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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廷舟渾身凝結著雨水的霧氣,薑時晚走近仔細替他拭去臉上的雨水。
“雨水涼,我讓人給你準備了熱水讓你沐浴。”
孟廷舟抓住她的手腕:“你還冇回答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薑時晚迎視她:“作為妻子來迎接丈夫回家不是應該的嗎?”
隻這一句話,已經叫孟廷舟內心破防。
他目光灼灼:“你知不知道你說這句話會造成什麼後果?”
薑時晚在他耳邊輕輕道:“你走了之後,阿彆烈一直在找一個人,他要找的人,是我。”
孟廷舟一怔,隨即明白過來。
原來她就是阿彆烈說的那個夢寐以求的中原女子。
難怪她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等候自己。
想必是希望藉此機會將尷尬的場麵化解過去。
孟廷舟鬆開手,眼神漸漸冷了下來:“惹了禍想起來找我?薑時晚,你把我當什麼?”
“都督大人。”阿彆烈爽朗道,“北境地勢崎嶇,冇想到你這麼快就能找到人,不愧是你!”
背後傳來阿彆烈的聲音,孟廷舟明顯感到薑時晚後背一怔。
阿彆烈見孟廷舟眼神溫柔地看著麵前的女子,隻覺得這個背影有些熟悉:“這位是……”
孟廷舟親昵地攬著薑時晚的肩膀轉過身:“大王,這是內子。”
“夫人,這位是突厥王。”
薑時晚欠了欠身:“見過大王。”
見到念念不忘的女子,阿彆烈自是喜悅,眼神帶著迫不及待的佔有慾,正欲開口看到孟廷舟與她舉止親昵,麵色一僵:“這……”
孟廷舟故作平常地笑道:“內子前些日子身子不適在靜心休養,一直不得機會接待大王和兩位王妃。”
說著,他低頭對薑時晚溫和一笑:“外麵涼,先回去歇著吧。往後不必特地等我回來。”
薑時晚點了點頭。
孟廷舟對阿彆烈道:“時候不早了,也請大王早些安置。”
阿彆烈尷尬一笑。
他早就聽說過孟廷舟有個女人叫薑時晚,卻冇有想到驚鴻一瞥的這個女人就是她。
難怪……
孟廷舟一路牽著薑時晚的手回到屋子裡。
他的手沾滿雨水甚是冰涼,薑時晚卻掙脫不得。
左右人上前給孟廷舟換下衣服:“請都督沐浴。”
燈燭映襯著孟廷舟健碩的胸膛,身上的肌肉冇有絲毫贅餘。
他帶著生硬的口吻:“進來。”
薑時晚知道這時候不要再惹怒他,默默地隨他進了浴房。
浴房熱氣氤氳,孟廷舟整個人浸在浴桶裡,閉著眼想到剛纔的畫麵。
從阿彆烈的眼神中,他分明看到了驚訝和著迷。
看來薑時晚說的是對的。
她就是阿彆烈在找的女人。
隻是見了一麵,阿彆烈就念念不忘。
就像當初那個裁縫鋪的陸尚元一樣。
這個女人,長得實在是太過耀眼。
薑時晚主動拿起瓜瓢澆在他的肩膀上,孟廷舟一把抓住她的手:“阿彆烈雖然是大王,但是突厥人幾乎冇有禮義廉恥感,若是讓他先找到了你,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媽?”
阿彆烈身上帶著那種原始的氣息,讓薑時晚不禁想起幼時見到的先帝。
那種不加掩飾的眼神,讓她感到頭皮發麻。
見她身體有些瑟瑟發抖,孟廷舟拉著她半個身子傾在浴桶裡:“你在害怕?”
“嗯。”薑時晚一想到阿彆烈就感到不適,“我不想看到他。”
她說的聲音很輕,幾乎是哀求的語氣。
從未見過這樣的她,孟廷舟知道她一定是極度不安纔會如此。
他半是安慰半是命令地跟她說:“以後無論在哪裡都不能一個人外出,身邊一定要帶人。”
想到阿彆烈那侵占的眼神,他心裡也十分不快:“過幾日就讓他們走了,這些日子你就呆在屋子裡不要外出。”
都督府私宅與公務連接在一起,的確有諸多不便。
看來還是要儘快分隔。
見孟廷舟從浴桶站起來,薑時晚欲起身:“我給你擦乾身體。”
孟廷舟卻鉗製住她的手:“怎麼?利用完我就想走?”
浴房甚是溫暖,孟廷舟牢牢盯著她,她長長的睫毛上似覆蓋了一層細密的水煮,帶著**的曖昧瀰漫在空氣中。
孟廷舟猛地抱起薑時晚,將她抵在浴桶的邊上緊貼著她:“一想到那些人對你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我恨不得剜了他們的狗眼!”
不知是憤怒還是吃味,他的力道比往常越發凶猛。
薑時晚哭著討饒了幾回,直到他馳騁到儘頭才得以作罷。
兩人累到極致才從浴房出來到內室。
孟廷舟撫著她地背:“你身子纔好,今晚就不把阿宥抱過來了。”
薑時晚也實在冇有氣力了,胡亂地點了點頭。
到了後半夜,孟老夫人那邊派人來傳話:“都督,表小姐一直高熱不退,還一直夢魘不斷,老夫人急的都哭了,請您過去瞧一瞧。”
雨聲特彆大,孟廷舟聽的並不真切,見睡得熟絡的薑時晚似是冇叨擾了睡意,不悅地皺著眉頭翻個身朝裡麵睡了。
外麵的人以為他冇聽到,又提高了音量。
孟廷舟怕吵醒薑時晚,起身走了出去,低喝一聲:“什麼事半夜三更過來找本督?”
來人是陳嬤嬤,渾身已經濕透,她又將剛纔的話說了一遍:“都督,若不是緊急的情況奴婢也不敢這會子來找您,實在是情況危急,還請都督去看看。”
“老夫人已經急的六神無主了。”
孟廷舟皺著眉頭看了看裡麵,想了想:“你先回去,本督這就去。”
他換了衣服,囑咐雪迎等人不要吵醒薑時晚,方匆匆前往孟老夫人的住處。
孟疏翊的住處緊挨著孟老夫人的臥房,隻聽孟老夫人啜泣的聲音:“可憐見的孩子,這可如何是好?”
孟廷舟走了進去:“母親,疏翊怎麼樣了?”
孟老夫人看見他來了像是看到了希望,立刻讓他坐下來:“疏翊在夢魘,口口聲聲喊著表哥。我聽說有些人被驚著了,找個男人坐鎮或許會好多。”
孟廷舟隻覺得一派胡言:“母親,疏翊這樣找梅大夫才行,大半夜的你讓我來坐鎮不是胡鬨嗎?”
“你是她表哥,照顧她不是應該的嗎?”孟老夫人說的理直氣壯,“何況疏翊回來時衣不蔽體似的,你若是不娶她,讓她往後怎麼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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