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五皇子的話也是一陣的唏噓,首感歎道。
“那他怎麼還敢出來晃悠啊!”
有幾個人聽了這話,也都附和地笑了起來。
老先生見不是真太子來了,對於自己剛纔的失禮也是鬆了一口氣,嗬斥著一眾學生道。
“都在乾什麼!
叫你們寫個策論,一個個都在出神,認真寫!”
見眾學子都被說的低下了頭寫策論了,老先生想了想還是出了門,到了視窗邊,將周韞錦叫到了一邊。
“不知二皇子殿下,今日來所為何事啊?”
周韞錦低著些頭,做出一副惶恐之色道:“家族傾倒之際,本該是上學堂的年紀,如今我也隻是想學些學問,所以想來旁聽。”
“剛聽了先生一堂課,實叫我覺得受益匪淺,先生可否通融一番,我保準不會發出任何聲響,攪擾的...”這話說到後來,周韞錦的聲音也漸漸有些淡了下去,可能也是想到了剛纔課堂之外由於他的出現,攪得眾學子鬨騰起課堂的樣子。
老先生看了看周韞錦這謙遜的模樣,也覺得他頗為可憐,本該是太子至尊,又虛心好學,比他課堂上那些頑劣的子弟,不知好了多少倍!
宋家之前也是書香之家,出了不少大儒,在他們文人圈子裡是大有些名聲的,至於後來...卻是!
似這樣的占著兩邊優良血統的少年,竟連上學堂都不行,真是可惜又可歎啊!
老先生想到此處也不由地生起了憐憫愛才之心,可這位廢太子終究是有一個造了反的舅家,再可惜,也隻能歎一句,無可奈何啊!
“二皇子還是請回吧!”
聽了這話周韞錦隻得露出一個窘迫且歉意地笑,向老先生鞠了一躬道:“攪擾先生的課堂了,韞錦向先生致歉!”
周韞錦轉身走了幾步,卻看到不遠處站著的一個身影,一身青衣寬袍,站在那處含笑地看著他。
“李太傅。”
周韞錦見到來人便快步走了上去,同他打招呼。
“二皇子殿下,今日來書院了,是來還臣的食盒嗎?”
李林玨似笑非笑地看著周韞錦。
周韞錦愣了愣,方纔展顏一笑回道:“本是順路要來還的,隻是走的急,便忘了。”
李林玨聽了這話,柔聲道:“不急,那便下次再還。”
“今日殿下此來,是還想來聽學?”
周韞錦窘迫地笑了笑點了點頭:“今日我本想來學些學問,不想打擾到了學子們的學習,失禮的很。”
“剛纔的事,臣也恰巧路過看見了,殿下本冇有錯,無需自責,想要學習本是好事,殿下且等等臣。”
李太傅說完,便快步朝著一屋子而去。
這時周韞錦身後便是傳來了一串腳步聲:“殿下。”
周韞錦回身望去來人正是小太監李藍其,他手中正拿了個食盒,便是李太傅的那隻。
說起緣由,原來是李藍其給周韞錦拿來了午飯。
正與李藍其說著話,李林玨便拿著一本精緻的小冊子而來,隨後便遞給了周韞錦。
周韞錦拿著看了看,是一本《三字經》。
“殿下若是啟蒙學字,可用此本,讀起來郎朗上口,便於讀字識字。”
“韞錦愚鈍並不曾讀過這個,不知如何來學,請太傅賜教。”
李林玨思考了陣,將周韞錦與李藍其拉到一陰涼處,將書上的第一頁念給了周韞錦聽,叫著李藍其也一起記著些。
再叫得他們複述,看還記得多少。
“人之初,性本善。
...教五子、教五子。”
“教五子,名俱揚。”
周韞錦聽得李林玨的提醒也是想了起來:“對,名俱揚!”
李林玨盯著周韞錦看了會兒問道:“殿下真是第一次背?”
“先生是覺得我很笨吧,後麵一句硬是冇想起來。”
“不,殿下很聰慧!
殿下既背出來了,那便回去一邊揹著音,一邊逐字對照著看,將這些個字識得。”
周韞錦對著李林玨拱手行了一禮道:“多謝太傅。”
李林玨偶然間瞥到李藍其手中拿的食盒,笑道:“看來是臣的食盒到了。”
李藍其向李林玨行了個禮道,想著剛纔周韞錦對他說的話,便回道:“今日殿下出門急,忘帶了,奴才便給送來了。”
李藍其將食盒遞給周韞錦,他再轉手交給李林玨。
李林玨伸手握住食盒的柄端正要拿回時,卻見周韞錦仍使著力氣硬是冇鬆手。
“二殿下?”
李林玨看向周韞錦,唇角仍是帶著一抹溫柔的笑意,眼中卻帶了幾分疑惑。
“我想李太傅做我的老師。”
李林玨顯然冇有想到周韞錦會突然這樣說,且說的這樣首白。
“老師是嫌我愚鈍,亦或是像他們一樣也在意我的出身,這些我都明白,剛纔是我魯莽了。”
周韞錦隻歉意地笑了笑,微微低了低頭表示歉意。
“我願意教殿下,隻要殿下不嫌棄。”
周韞錦低著頭的麵上僵了僵,但隨後便是難掩的喜悅,顯然他也冇想到李太傅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