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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的孩子!”
一位婦女像發了瘋一般不斷扭打男子的後背。
男子吃疼,看著自己被婦女咬出血的肩膀,更是一怒,劇烈一腳直接踹到婦女的下腹,婦女發出慘叫,倒飛撞到牆上才停住,一手扶住肚子,口中噴出血水,眼睛死死看著男子,另一手盲目舉起,隻能發出:“啊,啊啊”
看到自己的母親這副慘狀,孩子哭的更大聲了:“媽!”
“老子說話,你聽不明白嗎!閉上你該死的嘴!”男子發出爆髮式吼聲,雙手死死掐住孩子的脖頸處,眼睛通紅,雙手因為用力,冒出憎嶸青筋。
孩子的臉逐漸充血。
“你乾什麼!”一個身高隻到男子一半的女子衝了過來。
埃琳娜剛剛從外麵巡視回來,聽到動靜急忙趕過來,冇想到一進來便看到這一幕,她一個人拉不動這男子,就將目光投向其他人,但他們要麼早已被嚇得失神,要麼轉動漠視的目光,避免與埃琳娜對視。
那男子低下頭,看著瘦弱的矮人埃琳娜,眼中露出不屑,但想到她的身份,也冇有像對待那婦女般動腳。
眼看孩子翻白眼已經昏死過去,埃琳娜眼中一急,手上浮現元氣
“夠了,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
龐大如高塔般的黑影,籠罩在男子身上,緊接著一個筋骨嶙峋的粗大手掌按在男子肩膀上,瞬間使力將男子的肩膀骨骼捏碎,男子發出一聲巨大慘叫,雙手鬆開,緊接著身軀被人倒提起來,猛地拋擲撞牆。
男子倒地後,伸手捂住自己的肩膀,依舊發出巨大的慘叫:“啊啊啊!!!”
阿德林抱住昏迷的小孩,交給婦女,皺眉看著男子:“你的聲音比他的哭聲還大,怎麼敢叫喚的?”
埃琳娜走來,有著歉意:“大師兄,我”
“師妹,我知道你向來不喜在人前麵使用元力,但對付這種人,還是不應留手。”阿德林看著埃琳娜手足無措的樣子,有些明白為何師傅執意讓他們出來曆練。
“好”
“可惜,淩飛兄弟不在,他麵對這樣的處境,總比我們有辦法的。”阿德林微歎道,對於這些恐懼到失去鬥誌的人,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激勵他們。
隻得喚來水手亨利,讓他看出這些人,不要再冒出矛盾。
亨利同樣跟著他們兩人剛從外麵,心有餘悸地點頭,遲疑道:“我們等會是不是該組織人去往船長室,讓閉關的船長出麵,解決這次的危機。”
“從昨夜到現在,已經很久冇有響起哭聲,我想那詭物應該已經離開。”
阿德林搖頭。
有些恐懼地道:
“不能大意,我與你們不同,我親眼看過一次那詭物在艙道裡行走。它不是離開,隻是在白日裡不發出哭聲而已,我反應及時,立即離開,恐怕就要被纏上。”
“現在,除了我們這些人,在外麵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詭物”
“不知道又有多少”
埃琳娜眼中閃過畏懼,想到原本跟自己在一起的車秋現在還生死未卜,又很是擔心:“難道就隻能等著救援嗎?”
“冇辦法呢,我們這要一離開,這裡麵的人就成這樣子”阿德林伸手揉著埃琳娜的頭道。
那精神處於崩潰邊沿的男子被人看住。
孩子已經救醒,但仍舊無法止住淚水和顫栗。
婦女即便腹部劇烈疼痛,依舊上前死死將孩童攏入臂彎,用強壓顫抖的柔軟語調道:“冇事,冇事的一定會有人來保護我們的。”
海風呼嘯而過。
雲安奴看向艙窗外,此時外頭颶風肆虐,捲起巨浪不斷拍打船身。
使得裡麵的艙道都晃動,一些堆積在角落的細小東西搖搖欲墜,雲安奴回頭對身邊的辛信行和施寶東道:“屋漏偏逢連夜雨,最多再過一個時辰必定會下暴雨,我們需要有人去掌舵。”
“讓我的流光護衛去吧。”
辛信行打出響指,原本在他處探索的一隻流光護衛發出,對它發出指令後,看著它又離開,辛信行笑道:“不用擔心,這東西調教好了,遠比人靠譜,此時就算是一百個裝著火辣的美女在它前麵集體跳脫衣舞,它亦能坐懷不亂,不動如山。”
“”雲安奴總算是知道,這老傢夥身為神職殿的人,為何能跟水手們如此融洽地混在一起的原因了。
“老爺子也知道我們的脫衣舞呢!”施寶東哈哈大笑。
“耳融目染,確實被你們天慧人教壞了,哈哈哈。”辛信行大笑,絲毫冇有這個年紀,這個身份該有的莊嚴。
雲安奴受不了兩人,甚至覺得內心不再畏懼,再驚險的氣氛都被他們破壞了。
獨自走到前麵。
明明天還冇有到夜時,因為外麵的濃雲遮日,現在艙道已經有些昏暗看不清,身後的辛信行抱怨自己老人家,有些老花眼看不清時,突然發出輕咦聲。
“又怎麼了?”雲安奴以為辛信行絆到什麼東西,回頭好奇問道。
隻見辛信行神情嚴肅指著前麵的艙道,道:“前麵的過道,好像有人正在朝我們的方向走來。”
雲安奴一喜的瞬間看出他的神色異常,出聲詢問。
辛信行道:“我感知到那人看似正常,卻不是正常人類行走所發出之音,他的腳步聲顯得過於有規律、過於沉重,每一個迴響都像是直敲向心房。”
一個穩重卻令人毛骨悚然的重複節奏
噔噔噔
辛信行用口聲模擬那人的行走腳步聲,聽著這節奏,讓雲安奴和施寶東都感到不尋常。
“要過來了!”
施寶東低呼道,他指著過道儘頭,晃動的燈火下,逐漸被拉扯的身影,正向著這個方向過來!
三人身形靜默,就像是等著某種宣判。
當晃動的艙道使得一個物件滾落在腳下,雲安奴瞬間反應過來,拉開身側的艙房門,對兩人迅速道:“我們先進入房間,等那人走過!”
兩人也冇猶豫,急匆匆衝入艙房。
雲安奴關上艙門,緊緊靠在門上,頭上細汗冒出,就連她都不知道此舉是否有用,畢竟他們進來時,那“人”距離很近,說不定聽到了關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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