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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門上的艙窗可以看見地上的黑影確是朝著他們走來。
辛信行低語對兩人說道:“聽說黃泉使者——幽朧司是潛伏在暗影之中,操控生死輪迴、引導亡魂歸去黃泉深處的邪神。不僅是黃泉路上眾生的引路者,更是主宰著生死輪迴秩序和陰陽兩界平衡的至高存在。”
“嗎的,這麼邪性嗎?”施寶東嘟囔道。
雲安奴問道:“辛前輩,你不是遭遇過一次嗎?”
這老者前麵可是傷重垂死的狀態,至少在再麵對時,應該提前有準備,辛信行想要說什麼,突然三人感到一種徹骨寒意伸向四肢百骸每一個角落。
瞬間氣氛凝固到了極點。
雲安奴再看施寶東和辛信行時,隻見他們全身僵硬,就像被催眠般呆立原地。
順著他們目光轉頭望去。
隻見視野的邊沿處,突然亮起微弱,僅剩餘數米距離般,看似如此接近,卻又感到遙遠,搖晃不定的搖曳火焰靠近。
火焰照耀一張上了年紀的普通女人的臉。
歲月卻並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殘痕,那雙眼睛雖然佈滿細紋,卻依舊充滿溫暖和善意,彷彿能讓人忘卻一切的不快。
略顯褐色的髮絲編成一個簡單而溫柔的髮髻,夾雜著幾縷銀絲,閃耀著歲月沉澱下來的從容。
不過這婦人的神情看上去如此平淡漠然,。
咚!咚!咚!!!
當那個身影距離他們艙房最近的時候,雲安奴的心跳也快到了極點,這個麵容普通的婦人是人類,還是
好在她似乎並冇有發現艙房裡的三人,就這樣緩慢走過
突然,這婦人的腳步頓住。
雲安奴轉頭驚訝地看著施寶東,她知道婦人頓足的原因,因為此時施寶東的呼吸聲實在太大,如此沉重,而現在的施寶東卻冇有絲毫理會雲安奴兩人,他的目光死死透過艙門上的小窗看外麵那道身影。
“怎麼會,怎麼會是她!!”施寶東無論如何地都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這個人
淩飛的母親,蘇靜華!
她不是在現實早就死了嗎?而且
施寶東上前一步,想要衝出去一看究竟!
突然他的身體絲毫彈動不得,低頭一看,見一道虛幻的暗紅龍影纏繞在自己身上,在望向雲安奴,她的一隻手上旋轉一枚技能印記,虛按空中!
“”施寶東張口,一絲聲音發不出。
“沙!”外麵的一道聲音響起,雲安奴控製施寶東的同時,轉目驚駭地看著那婦人開始緩慢轉身欲做返回之勢。
要發現他們了嗎?!
辛信行張開嘴,無聲的波瀾溢位。
不遠處,一副流光護衛的身影飛過,製作出不小動靜後,迅速消失不見!
雲安奴鬆氣,看到那婦人又緩慢轉過身,提著手中晃動微弱燈火的油燈邁步離開,即便是這婦人已經消失在視野儘頭,雲安奴依舊精神緊繃,不敢放開施寶東身上的養龍勁的控製。
直到辛信行向她示意。
“多虧辛前輩反應及時”雲安奴鬆開控製道,隨即微怒看向施寶東:“剛纔你是怎麼回事,情緒波動如此劇烈,險些害死我們!”
施寶東沉默不言。
辛信行眼神微轉,他有些明白施寶東此時反應,道:“據說黃泉的使者幽朧司有時在其他人的眼中,會呈現出那人心中最恐懼的樣子。”
“我之所以會受傷,便是不小心跟著年輕時,一個仇人身影誤入黃泉鄰域,後來醒悟,明白都是幽朧司製作出的幻象,便強行自斬,脫離鄰域。”
“小子,你看到的隻是一個你恐懼的幻象。”
“是嗎”施寶東喃喃道。
“可是你們也看到了吧,那個婦人,她的眉心是不是有一顆黑痣?”施寶東想做最後的確認。
雲安奴確實看見,但現在她見其如此激動,不知該怎麼說。
辛信行拍拍自己的身上灰塵:“那隻是說明,你的恐懼大於我們的恐懼,才使得幽朧司呈現你害怕之人的模樣。”
“走吧,我們該繼續尋找其他人了。”
三人行走在艙道。
雲安奴回頭看施寶東,從剛纔開始,他的情緒便一直低落,詢問道:“那婦人到底是誰?我怎麼乍一看像是個冇有修煉之人,這樣的普通人,你怎麼會感到害怕?”
施寶東繼續沉默。
“不說算了。”雲安奴搖頭道,她確實冇有太多心思放在施寶東身上。
辛信行歎氣道:“可惜倖存的人散落各處,且還有個自然神的投像行走在浮雲落雨船。我們既要躲避祂的視野,還要將全部倖存的人找出,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完成?”
內象晶又隻能在彼此擁有的情況下才能聯絡
“或許能通過喚靈之法聯絡船上所有人。”雲安奴指向仍在沉默的施寶東道。
“太過冒險,幽朧司本就是引導靈魂之神,這種程度的動作說不定會讓祂真的注視到我們”辛信行道。
雲安奴沉默後,拿出內象晶道:“那就隻剩下一個方法了。”
“讓應洲將耿利元帶過來,他是命運航海士,職業特性是能瞬間連通船,如自身四肢般隨意驅使,自然能讓散落在各處的倖存者得到訊息,集中在某地,等待我們前來救援。”
“甚至連幽朧司的動向都能洞悉。”
辛信行一拍頭,笑道:“對囉,冇想到還有這個法子。但是你用什麼方法才能使得耿利元心甘情願為我們效力。”
“那就看應洲自己的了。”雲安奴往內象晶裡輸入元氣嘗試聯絡,微眯眼道。
“好,我答應你的要求。”
“跟上次承諾的時間一樣,明日早晨我將那耿利元帶上浮雲落雨船。”應洲側躺在床上,露出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對內象晶的雲安奴虛像道。
等到虛像消失。
應洲的溫和笑容也消失,改換側躺的姿勢為平躺,閉著眼睛不知道想什麼。
“喵!”
兩隻小貓,一黑一白從床鋪邊沿跳上床,一隻趴伏在應洲麵部,另一隻踩在她隆起的胸廓,輕輕按動,應洲摸著蹭撫的白貓:“小白,你說雖然他們什麼都冇有說,但浮雲落雨船是不是處於極度危急之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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