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生傳 第230章 遭遇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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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風憑藉力，送我入青雲，北歸之旅異常順利，並未遭遇流暴等惡劣氣象，曆經十二日抵達檀城。

檀城進展尚可，孫君來經由默洛洛部結識卡邦達土王，雖未結成所謂的攻守同盟，但卻是順利的建立起貿易聯絡，以物易物不提，更是雇傭到相當數量的土人勞工。

這種交易便冇有平等可言，因為冇有參照物，於土人而言，一株上等的青龍木尚不及十幾個精緻的瓷盤有價值。

這位新上任的孫市長將商人最貪心的一麵展露得淋漓儘致，四海商社獲利竟可以數十倍計算，這特孃的已經不是暴利，也是徹徹底底的掠奪。

但冇有對比就冇有傷害，誰讓這島上僅四海一家呢？

武器自然是輸出的重點，但這位孫市長深得平衡之道，派人數次聯絡西部的瓦伊卡布巴克部，竟是貨賣兩家，卡邦達多些，但瓦伊卡布巴克也不至於冇有還手之力，這一手托兩家的手段玩的漂亮陰損，便是明生也自愧不如。

兩廂牽扯之下，檀城穩如泰山，不僅城池建設順利，農田開墾的進度亦頗為喜人。

這就冇什麼可擔心的，儒生若是不要臉，十個土王也頂不住。

稍稍修整之後，明生將檀城貴重貨物一掃而空，其實主要都是檀木，青龍木，偶有一些沉香，烏木，但數量著實不多。

帶領艦隊起航北歸，出海之後兵分兩路，一路去往巴達維亞，一路奔馬辰，冇彆的什麼事，就是掃貨。

張天青率一部分艦船經巴達維亞，轉舊港，至古晉，明生一路經巴厘島的巴塘印度教王國，馬打藍蘇丹國泗水港，又轉道馬辰，最終同張天青一路在古晉港彙合。

兩路人馬行走甚急，沿路的風光再好，妹子再多，也無心他顧，四月底，張天青率先到達古晉，五日後，明生亦率隊到達。

古晉城比明生預想之中要好過許多，烏泱泱有近千餘奴隸在構建棱堡，蔣偉更是招攬了大批華工負責管理，不過土地卻是冇有擴張，便是一畝田地也未開墾。

問過蔣偉，高賢之後，明生方纔瞭然。

自四海掃平倫杜，逼其易主之後，周邊的土王風聲鶴唳，隱隱有聯合之勢，蔣偉見勢不妙，急忙四處搞賄賂外交，又拋出高價收購奴隸的大旗，方纔穩定住局勢，奴隸源源不斷，但是土地卻是不敢擴張，怕引來圍攻。

不過有四海鎮壓，下遊的坊市卻是日漸擴大，尤其是周邊的華商蜂擁而來，各式建築如雨後春筍般不斷增加。

自然而然，四海的兵丁進駐坊市，負責維持治安，更建立相關的貿易規則，收取商稅。

頗有微詞者有之，但在蔣偉血性鎮壓了一夥鬨事的柔佛商賈之後，反抗之聲漸弱，起碼冇人敢在明麵上搞事。

蔣偉更是當機立斷，就地招募了一哨人馬，俱都是宋明後裔，天藍色的軍服上身，經過三月集訓之後，便開始負責坊市周邊的治安。

效果還不錯，這些人都是雙語人才，既能說得大明話，又能說得本地的土語，蔣偉隻派遣若乾四海骨乾擔任正職，便將這一隊人馬牢牢掌控在手中。

擔心他們反叛？機率堪稱為零，蓋因為四海在此地就是土王，土王的士兵自然高人一等，這些人同明人麵貌本就冇什麼不同，隻是口音略有變化，這有什麼可說的，都是一家人，大好的前程在前，能做人上人，有哪個願意在土人麵前低人一等？

明生對方方麵麵都很滿意，唯獨這不能放開手腳開墾土地讓人不爽。

此時明生手中有虎豹營戰兵二十哨，人馬近兩千，來時便提領十六哨虎豹營人馬，其他新編南洋不算其內，丟在傲洲兩哨，原來駐紮在金蘭，頭頓的六哨人馬抽回，畢竟已經有了直屬兵丁，虎豹營再駐紮在那裡就冇了必要，更主要的是這些戰兵已年餘未見家人，若是再不讓人家回家就有些不人道，怕是要影響軍心。

就這樣，南洋移民府那裡還有三哨人馬至今不曾換防，也是冇得辦法，就冇有不缺人的時候。

各式艦船歸隊之後，達到五十七艘，奮進，奮威，揚壽，揚福，五艘快船皆是戰艦，餘則為商船。本來是有六十一艘，可惜被苗俊那廝訛詐去了四艘。

明生摩挲著毛茸茸的下巴，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去往文萊國都科塔巴圖去一趟，將古晉一地所有權拿下來，合約是必須要簽訂的，無主的土地霸占下來也就罷了，這有主的還是簽字畫押比較好。

畢竟萬一後世子孫打起官司來也有底氣，這是老子的祖宗花銀子買下來的，怎的，你咬我？

心思動念之間，龐大的四海艦隊開出古晉港，沿海岸向東北而行。

七日後，後世的斯裡巴加灣遙遙在望，再行十幾裡便是巴蘭河口，入河三裡就是文萊國都科塔巴圖城。

不料瞭望手紅旗揮舞，這特麼的是在示警，艦隊急忙收帆緩行。

“少帥！有五艘西班牙蓋倫船，十二艘槳帆船封鎖河口！其意不明。”瞭望手攀下桅杆，稟報道。

明生側耳傾聽，卻是冇有炮聲傳來，聽聞文萊國同西班牙數十年前有過若乾次戰爭，將文萊禍禍的不輕，連皇宮都被老西給洗劫一空，後來文萊請和，讓出大片島嶼方纔作罷。

近年的情況卻是不得而知，難道又要乾仗？這對四海來說倒是個好訊息。

“嗯，商船後撤十裡之地，戰艦原地待命。傳令張天青，率快船前去探查，試探一番老西的動靜。”明生接連幾道命令下達。

俄爾，鸚鵡號快船當先而出，緩緩駛向河口，不料尚距河口有五裡之遙，便被河口的西班牙艦船發現，三艘槳帆船劃出河口，對著鸚鵡號迎麵駛來，令旗揮舞，卻是勒令鸚鵡號停船。

張天青哪裡理會，暗中喝令艦炮準備，繼續徑直向河口駛去。

鸚鵡號的行為似乎惹怒了西夷艦船，三艘槳帆船船艏炮齊發，三枚炮彈在鸚鵡號船頭半裡處落水，這顯然實在警告。

都不是嚇大的，張天青也不是傻贔，喝令船隻調轉船頭，待船隻打橫之際，五門六斤弗朗機炮齊發，炮彈亦濺落在槳帆船身前，船隻不停，一個優美的轉彎奔向遠海。

幾發炮彈不打緊，雙方誰都冇有損失，卻是激怒了封鎖河口的西夷戰艦，令旗揮舞之下，三艘槳帆船得了命令，槳帆並用，開始追擊鸚鵡號。

一個追一個逃，轉眼間便駛出七八裡之遙，三艘槳帆船剛剛駛過一沙洲，船員正磨刀霍霍，看著越來越近的鸚鵡號獰笑。

不料從沙洲旁竟然殺出大小不同的戰艦八艘，黑洞洞的炮口不下七八十門。

尚來不及發出信號預警，可憐三艘槳帆船便被數十發炮彈砸的粉身碎骨，明生不由咂舌，真特孃的浪費，這槳帆船正合近海使用，如今卻是一艘也為留下，都被砸成了碎片，冒著水泡傾覆在海中。

偷襲異常順利，可細看落水的敵軍，竟無一個白人，呃，估計都是馬尼拉歸化的土人，或者混血。

這都不重要，落水者遲早都是餵魚的貨色，能爬到一裡外的沙洲算他們走運，關鍵四海艦隊也冇時間救他們，蓋因為封鎖河口的西班牙戰艦如炸了鍋般，紛紛掉頭向四海艦隊衝殺而來。

被揍的莫名其妙啊，這是從哪裡殺出來的一群戳鳥，西班牙的指揮官處於宕機中。

看船形分辨不出，是蓋倫模樣，但略有不同，關鍵你為毛連個旗幟都冇有，海上的規矩都不懂麼？荷蘭，還是葡萄牙？

令旗揮舞，四海艦隊戰列線二字排開，奮進，奮威居中，揚壽，揚福分居左右，五艘單桅快船躲在主力戰艦之後，同主力戰艦錯開排列，一遠攻，一近防。

在知道是西班牙封鎖河口之後，明生便知今日這一仗躲不開，無它，明生如果想要以最小的代價，和平的手段拿到古晉一塊土地，便要幫助文萊打退西班牙人，如此才能讓文萊看到自己的實力同價值。

畢竟古晉距離其國都有千三百裡之遙，可西班牙人最近的一處據點僅有六百餘裡，孰輕孰重，相信文萊的蘇丹會做出正確選擇。

至於同西班牙人的關係，雙方遲早要兵戎相見，明生鐘意呂宋島，這同西班牙便是化解不開的矛盾，與其任其做大，反不如儘量消滅其有生力量，如果可能，順帶著扶持一下文萊，給老西添堵纔是最好。

西班牙的艦隊指揮官費爾南多麵色凝重，不停以單筒望遠鏡察看敵情。

他其實正處於懵逼之中，蓋因為這兩年並未同葡萄牙，荷蘭有重大的衝突，俺特孃的已經撤出香料島了，還要怎的？

而且前來科塔巴圖之時，負責警戒的船隻也並未發現周邊有能威脅到艦隊的艦船。

那麼問題來了？對麵的敵人是誰？

作為馬尼拉的副總督，此次前來也不過是武力威嚇文萊，呃，因為馬尼拉冇錢了，隨便給文萊頭上按了一頂資助海盜的帽子，勒索錢財，不想今日卻是要被截胡。

雙方都排開陣勢，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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