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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議初步達成,花了幾日時間同四海達成一係列協議之後,王太子奔哈·托一係開始漸漸收攏京畿一地防衛,並試圖控製哲塔·雷與奔哈·信二人。
可二人也不傻,種種跡象表明明使已經倒向王太子奔哈·托,這符合大明的慣例,立嫡立長,而自己一方都各有潛在的支援勢力,現實決定已經再拿不出許多利益分潤給明國。
在近衛軍收緊王都防衛之前,這二人已經率領手下一眾擁躉奔出王城。
而緊接著奔哈·托便開始肅清朝臣將領。
三王奪嫡由朝爭演變為武鬥,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而四海艦隊也冇有閒著,協議一經簽訂,真蠟已然成為大明,事實上是四海的保護國,保護此國的存亡也便成為四海的義務,而此戰還必須要迎的漂亮,否則明生這位大明南洋宣慰使的名頭將一落千丈。
有義務便代表著收穫頗豐。
其一,四海在真蠟國都獲得了一塊租借地,便是艦隊目前駐紮的寶石島,明生已經著人招募工匠,儘快建設商棧堡壘等一應設施。
這是四海勢力深入中南半島內陸的一枚重要棋子,自此之後,貨物可通過普利安哥源源不斷輸入內陸,控製經濟命脈這種手段殺人不見血,但卻是主導一國興衰的真正大殺器。
其二,名義上獲得了湄公河三角洲的廣大土地,這可是相當於大半個大員的麵積,而且適合耕種的土地多過大員數十倍。
自此,金蘭同頭頓之間隻間隔占城一地,很顯然,在明生的標註之中,占城遲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正因為有著如此重要的利益,明生也是多管齊下,拚命要保住王太子奔哈·托的地位。
首先,派出使者奔赴暹羅同南掌,以大明南洋宣慰使之名,照會暹羅,南掌,公開支援王太子奔哈·托登基繼位,並宣佈真蠟為大明屬國,勸諭二國偃旗息鼓,莫要攻伐真蠟。
此二國皆同大明有著朝貢往來,至於南洋宣慰使這名頭是否管用,明生也是不知,但起碼會讓二國投鼠忌器,遲緩其決策。
便如南掌國鄰近雲南,在洪武,永樂年間曾為大明的老撾宣慰司,隻是後來國力收縮,便不了了之。
暹羅雖不同大明陸地相連,但海運朝貢不絕,不是他有多懼怕,尊重大明,而是因為通過朝貢,暹羅商賈可在大明大批采購貨物,這所謂的朝貢實則為官準的對外貿易形式。
其次,派遣屬下返回普利安哥,同真蠟使者厘定邊界,同時調派明生承諾的武器彈藥。
協議是一方麵,但還要真正落實到每一處山川地理,鑄碑以作標記,免得日後好說不好聽,冇事閒的打嘴炮。
再次,王太子奔哈·托同僧王毗羅跋摩同時發出詔令,號召南部貴族同僧眾揮師國都勤王。
此也是明生謀劃的關鍵一步,北上勤王的口號響噹噹,可冇有利益誰特孃的會去?於是乎便有了軍功授地體係,道理很簡單,乾掉北方的造反作亂派,有軍功者授之。
北方繁榮,南方蠻荒,自然會對一部分野心家產生吸引力。
但總有不願意走的,窩在自家被窩哪管他天昏地暗,此正是四海出手的時機。
群星閃耀旗招展,四海公開對北上勤王嘶聲呐喊,願去者刀槍劍戟相贈,不願去者即為真蠟叛逆,刀斧加身。
有大義在手,這些土王自然冇了公然對抗四海的由頭,普利安哥軍兵侵略如火,每哨人馬各自提領仆從軍撲向湄公河各處地域,驅趕僧眾,貴族們北上勤王,反抗者殺,願走者優撫。
再再次,改土歸流。武力隻是手段,如何填補僧眾,土王們走後的勢力真空纔是關鍵,否則如韭菜一般割走了一波,又長出一波,那四海豈不是白白忙活了?
跟隨北上勤王的土人不提,留下來的農奴,奴隸俱都被四海歸類為自由民,分配土地,成立村社。
萬幸四海的大部軍力都集結在普利安哥一地,否則僅憑著苗俊的九哨人馬根本無力進行如此大規模的改革。
根據原有部落勢力分佈,明生將普利安哥以西,朱篤以南劃分爲十二鎮,原有的木柵欄堡壘俱都需要改建為鎮城,而普利安哥亦更名為永豐城,意為豐收之城,改頭頓總管府為永豐總督府,委任苗俊為第一任總督,崔景為第一任永豐市長。
自此,永豐一城十二鎮架構已成。
再再再次,教派事務所掛牌永豐城,四海將佛陀中的苦行一脈留在了永豐總督府轄地。
此脈雖說人數不多,但無一不是真正的向佛之人,與外界無爭,更冇有大量的土地以及農奴在手,此正是四海所需安撫民眾之手段。
永豐城外擇靈秀之地建大慈恩寺,完全由四海出資籌建,而原有散落在各處的大小廟宇或改建,或遷移,或擴建,總之都要在鎮城周邊,使之更易於納入四海掌控之中。
種種法條政令出台,這就不是一時之功,永豐總督府能在三年之內小有所成已是得天所幸。
永豐折騰的烏煙瘴氣,真蠟國都也不得自在,在肅清了周邊叛逆之後,奔哈·托終於迎來了自己的高光時刻,於十二月十二日登基成為新一任真蠟國王。
而此時其麾下已經聚集約大軍十萬之眾,其中南地軍將便達五萬餘人。
彆看人數眾多,但真正有戰鬥力的軍隊不過三萬人,便如他手中的近衛軍,有戰象千頭,射手三千,步戰五千,餘則都為輔助士兵,並不參與爭殺鬥戰。
此外,他手中尚有一支未成形之精銳,便是由四海一手調教的火器營,有火槍手千數,刀盾手千數,長槍手千數,另有炮隊兩支,各有十五門六斤銅製野戰炮。
不過剛剛成立月餘,形成戰鬥力尚需時日,但不可否認的是,一旦此軍成形,其戰鬥力便能冠絕中南半島,隻要奔哈·托不出去找死,自保綽綽有餘。
登基不過十日之後,東北,西北便傳回來訊息,三子哲塔·雷在國都東北五百裡外的下丁城擁兵自立,統兵四萬,其中有南掌**隊萬餘人。
五子奔哈·信在西北六百裡外的吳哥城高舉旗幟,統兵七萬,其中有暹羅援兵兩萬。
雙方都自稱為正統,磨刀霍霍,相約征討奔哈·托。
而暹羅,南掌亦派出使者前來真蠟國都,名為調解,實則意欲探聽明軍虛實。
待得使者前來,明生方纔知曉二國的真正意圖,並非是同明真聯軍宣戰,而是欲肢解真蠟,將真蠟一分為三,而三國各得其利。
正在明生猶豫不決之時,瑪拉哈率兵乘夜襲擊二國館驛,直接將二國使者斬殺,並在城中散播是明使所為,蓋因為二國不遵從明朝詔令,擅自興兵,助紂為虐。
誰都特孃的不是傻子,奔哈·托怎能任由幾國隨意施為?
明生也是傻眼,這盟友真是夠狠,將自己的和平之路堵死,謠言四起之下,同暹羅,南掌再無和平可言,起碼現在不行。
果然這天下就冇有免費的午餐,即使強壯如四海,也被奔哈·托的破釜沉舟之計綁在戰車上不得解脫。
和談之路斷絕,明代迅速整合旗下人馬,成立臨時作戰指揮中心,並同奔哈·托商討作戰指揮權的歸屬問題。
“國王殿下,此戰事關真蠟生死,但你我不相統屬,不知貴國有何計意?”在王宮一涼亭之中,二人對坐,明生直言問之。
奔哈·托眉頭微皺,問道“敢問趙大人是否要求取作戰指揮權?”
“然也!”
明生直言道“非是外臣欲控製貴**兵,曆來征戰最是忌諱令出不同,這戰場形式也是瞬息萬變,由不得商議爭吵浪費時間。本官欲為主,國主可擇良將輔之,若何?”
奔哈·托搖頭道“非是不信任閣下,隻是我**隊自有體係,並不似貴軍般令行禁止,這其中的調度統籌非本君親為不可,不然軍兵便會不戰自亂,還請將軍細細思之。”
“然則國主意欲何為?”
奔哈·托正色言道“兩路分兵,本君自統兵馬兵進洞裡薩河,應對吳哥叛逆,而將軍則率領一部人馬直驅湄公河上遊,同下丁決戰!並乘勢收複國土,還我真蠟之完整。”
明生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娘希匹,那下丁有四萬軍隊,不提武器裝備,便是四萬頭豬咆哮過來也能將人踩成肉泥。
明生纔有多少人?近衛營本部兩千人而已,尚有千人在永豐城協助苗俊掌控局勢。
這點人手憑藉著武器裝備固守有餘,出去打麼?這特孃的危險性太高。
“國主莫不是在開玩笑?”
明生氣吼吼言道“不足三千人對抗四萬人,你是認為哲塔·雷太蠢,還是本使是傻子!我軍勇猛不假,可特孃的好虎乾不過群狼,那河麵寬不過一裡,敵軍又是順流而下,無論是火攻還是近戰,都對我軍不利!
這樣,你去攻打奔吳哥,本使幫著你守住國都也就是了,待你勝利之後再橫掃下丁,成就真蠟千古之君王,外臣為殿下賀!”
奔哈·托則是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國都給你守著,那還是不是俺的國都了,你這鱉孫過分了啊。
“那南部投靠而來的軍兵一分為二,半數劃歸你之麾下,如何?”
“殿下這就不怕某指揮不便了?”
明生撇嘴言道,這廝的心思明生如何不清楚,雙方雖是盟軍,但對四海的防衛甚深,尤其是他手中的嫡係軍隊根本不會讓明生染指,就怕四海在其中摻沙子。
都是狐狸,大哥莫說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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