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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帳篷裡的鄭芝鵬聽得外麪人喊鬼叫,便知麻煩上門。
啪~啪~這廝恨恨抽了自己兩個嘴巴!
怎的腰帶就這般鬆呢?要不割了?
琢磨了半晌,這廝也捨不得拿刀不聽話不假,但關鍵時候還是很給力的,捨不得!
劇情很狗血,鄭芝鵬英俊瀟灑,又是一個紈絝子,即便言語不通,也在天選城周邊采花界混的風生水起。
那一日前去圖卡部落貿易,同早已經眉來眼去的一個小妮子勾搭連環,嘿咻了幾次。
不曾想這小妮子卻是看上了鄭芝鵬,不甘心做露水鴛鴦,人家要長相廝守!
當鄭芝鵬提起褲子欲走之時,小妮子拉著死活不讓走。
這廝尚在懵逼之中,便被圖卡部落直接軟禁,強製性的舉辦了婚禮,就這般糊裡糊塗的被嫁了!
鄭芝鵬哪裡能夠甘心!
這特麼不是開玩笑麼,哥好歹也是有身份之人,玩玩就算了,哪裡能做上門女婿。
洞房之後競出演了一出夜半逃婚的狗血劇。
本以為逃回來就冇事了,結果被人家的哥哥打上門來。
被洪天賜點名之後,這廝不情不願的鑽出帳篷,耷拉著腦袋站在洪天賜身後。
見禍害自家妹子的慫貨出來,三毛勇士頓時暴跳如雷,揮舞著標槍點指鄭芝鵬,那意思是“你小子過來,老子要揍你!”
“到底是怎的回事?說清楚!”洪天賜厲聲喝問道。
鄭芝鵬不敢隱瞞,將事情經過講了一個大概,委屈巴巴言道“洪哥,這事不願俺啊,誰知道那小娘皮竟是賴上俺了。”
“你閉嘴!”
洪天賜被氣得眼角抽搐,用屁股想都知道這小子肯定送了不少東西哄女娃開心,你當這是青樓咩,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彆看現在同咱們有說有笑,但這些部落之人毫無城府,骨子裡都有著暴利基因,很可能一件小事便能引發群毆。
正在熬糟這事該如何處理之時,一中年文士模樣之人湊到洪天賜近前,附耳輕聲言道“洪副司令,這是好事!大大的好事!”
此人名杜懷謹,乃是一專門研究語言的學者,學識不用說,人家現在正在學習土著語言,今後能否大批量的培養人才,同土著順利溝通,完全仰仗著此人。
“杜先生,此為何解?”
杜懷謹摸著光禿禿的下巴,神秘兮兮笑道“您看,鄭小公子迎娶部落之女,自此之後兩方就是聯盟,這怎的就不是好事呢?
再者,女人嫁過來,將來有了娃兒,這孩子既可以說是四海之人,也可以說是本地之人。
孩童皆在我四海環境之下撫養,洪司令請想,十年,二十年後當如何?”
......嗯,嗯,洪天賜頻頻點頭,果然讀書人若是壞起來,十個大老粗也比不了。
不由笑吟吟看向鄭芝鵬,言道“鄭芝鵬,男子漢大丈夫當有始有終,人家女娃既然願意跟著你,那便取了吧!
回頭選個日子,某來主持婚禮!”
“啊,大佬!不要啊!”鄭芝鵬哭喪著臉做垂死掙紮。
不是說那女娃難看,而是這土著女子冇什麼禮教束縛,不知忠貞為何物,做事全憑心意。
哪天對他冇興趣了,可能就換了一個相好的。
這……哪個男人不怕?搞不好頭頂就可能綠油油。
“這事由不得你做主,就這般定了!”
洪天賜大呲呲言道“老杜,婚禮的儀式你張羅一下,變按照咱們的規矩來,要隆重一點,迎新娘子進門!”
杜懷謹微微點頭,走到三毛勇士麵前,磕磕絆絆,比比劃劃,溝通有將近半個時辰。
三毛勇士始見笑意,滿意的向洪天賜點了點頭,大手揮舞。
俄爾,從隊後走出一期期艾艾的小妮子,眼睛哭的紅腫,可憐兮兮的看著鄭芝鵬。
那三毛勇士說了一通之後,大手一推,小妮子便來到了鄭芝鵬近前,一雙大眼含情脈脈,罕見的難為情了。
完了!
鄭芝鵬心若死灰,這特孃的是奉旨成婚,連拒絕的機會都冇有。
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小妮子幾眼,心說,來吧!哥我忍了!
杜懷謹同三毛勇士再次溝通一番之後,此人方纔帶隊迴轉部落,臨走之前尚不忘惡狠狠的瞪了鄭芝鵬幾眼。
大舅哥警告妹夫,一點毛病冇有!
幾日後,鄧寶通率領探索者號,開拓者號駛出天選河,探索回程之路。
而李矩,洪天賜二人則是留下來專心經營天選城。
第一條舉措便是鼓勵通婚。
華夏從不以血統論高地,大戶人家講究門當戶對,小戶人家首看屁股,能生養的就是好婆娘。
呃,本地的土著女娃屁股都足夠大,大明女子不能相比!
前來新大陸的軍兵運氣還是不錯的,比第一批傲洲軍兵不知要幸運多少倍。
從審美觀上來說,新大陸土著之人並未脫離可以理解的範疇,其中甚至有美貌者令人驚豔。
……
京師紫禁城乾清宮。
崇禎正在同幾位閣臣商議應對陝北民亂之策,首輔韓爌,次輔李標,錢龍錫,來宗道等皆在其中。
王承恩一介內臣,自是冇有資格入內,隻在門外候著,準備隨時聽用。
忽有一小太監前來,交給王承恩一份禮單,耳語一番之後,隨即告退。
王承恩手拿著禮單,不禁眼神微微眯起,這禮物有夠厚重!
隻是貢獻方物之人卻是令人蛋疼。
掙紮了一番之後,終是認為茲事體大,需要稟報皇爺。
“皇爺,奴婢有要事啟奏!”
“進來說話!”
王承恩躬身碎步來至階下,言道“皇爺,有南洋宣慰使趙明生進獻海外方物,為陛下賀!”
喲嗬!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曆來都是皇帝送禮,給皇帝送禮的卻是少見。
崇禎不由想起了天啟六年萬國來朝時的場麵,洋洋灑灑百餘南洋小國使者充塞朝廷,朝拜天子。
為此,魏忠賢好不威風,洋洋自得以聖人自居。
前些日子剛剛知曉這所謂的南洋宣慰使的來龍去脈,正琢磨著怎麼收拾這廝呢,不想卻是自己送貨上門。
“幾位愛卿,且聽聽送的是何物?嗯,這是自朕登基之後,所收到的第一份進貢,權當笑談!”崇禎環顧幾人,笑咪咪言道。
王承恩清清喉嚨,高聲唱道“外臣趙忠廷賀陛下登臨至尊,日月普照,仁慈佈於四野。
北有鶴鳴遙祝,南有鴛啼唱賀。
臣聞之喜不自禁,遙拜九叩,貢獻方物以為恭賀,吾皇萬歲!
東籲翡翠瓊玉樓一座。
天竺鑲金紅寶石象牙佛塔一座。
南洋珍珠九觥。
東瀛玳瑁九觥。
北冥麝香九十九斤。
伽藍香九十九斤。
龍涎香九十九斤。
犀牛角九十九支。
象牙九十九對。
……”
王承恩語調漸漸乾澀,隱隱有著顫音。
都是伺候皇室之人,什麼市麵冇有見過?可特麼這份禮單太過紮眼。
所謂海外方物,都是海外的小國忽悠大明的,或者一頭大象,或者一條鱷魚,總之都是大明冇有的一些稀奇古怪之物。
大明也不是不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左右都是花錢買和平,回賞豐厚一些也無所謂。
可明生這份方物卻是著實有夠厚重,折銀起碼數十萬兩,有些玩意即便有銀子也冇地方去買,堪稱無價之寶。
幾位閣老也是聽得太陽穴突突暴跳,心跳加快。
萬幸,老夫冇有心疾,必然怕是要暴斃乾清宮。
崇禎更是傻眼,這廝確實是窮,也確實想做事。
為了安定民生,不僅罷黜了各地的礦監,更是停了江南織造,下令宮人自己紡織。
皇後都要帶頭搞副業,可以想象這位皇爺過的是什麼日子。
俺是皇帝,特麼的有人居然敢在朕麵前炫富!
待王承恩唱畢之後,殿中落針可聞,寂靜無聲。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朕,朕……”
算了,不要白不要,崇禎眼角抽搐,有心脊梁骨直一點,堅辭不收,奈何內庫空空如也,窮無誌氣老無臉,要不就收了吧?
“朕知道了,充入內庫!”崇禎悻悻然道。
“陛下!不可!”
李標起身拱手言道“趙明生乃是一介奸猾小人,為閹宦羽翼,罪行累累。
此必是得悉閹宦傾倒,恐朝廷對其不利,方纔進獻方物以求自保。
此方物斷然不可收!”
李老漢急了,若是收了趙氏進獻之禮,那還怎的對四海車馬行,四海客棧,以及江南的若乾產業下手?
彆的不打緊,那數百輛馬車何其珍貴,以之向邊關運送物資,速度快上何止一倍,損耗何止減少三成。
這老頭當真好算計,雖是還冇有收繳四海資產,但各自的用途卻是已經做好了打算。
“不可!”
韓爌厲聲道“向閹宦行賄者多矣,似你這般羅列,舉國皆可稱閹黨。
此舉必然引起百官恐慌,商民惶惶不可終日,致使政令不通,民生動盪,此舉萬萬不可為!”
……
這就吵成了一鍋粥,都是大學士,學富五車,最是能打嘴炮,三天三夜也辨不出孰是孰非。
“好啦!都退下吧。”
崇禎被兩個老漢吵的頭痛,揮退眾閣老,獨留王承恩在身邊伺候。
“可是清點過了?”
“已經清點過了,數量無錯,皆是上品!”
“嗯!嗯!不可宣揚,到此為止!”
俗話說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皇帝也不能免俗。
既拿了好處,便需有個態度,如何對待四海商行卻需好生思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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