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生傳 第396章 己巳之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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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頭軍師賈文昌領命告退，使命雖然令人不齒，但四海都是冇臉冇皮之人，也就無所謂羞恥與否。

這廝隱隱有一股說不出快意之感，數百的婆娘一夜之間都成了有夫之婦，牛頭城豈不是整夜都是靡靡之音？

臥~槽~這場麵不要太過壯觀，想想都忍不住酸爽，彷彿自己便是其中之一。

草草準備之後，翌日便動身前往濟州島。

……

濟州島。

賈文昌將一封書信交給趙春哥，垂手站立一旁偷眼觀瞧。

但見春哥臉色青紅變換，時而立目，時而奸笑，時而咬牙，也說不出是個什麼表情，總之很糾結。

放下書信，眼神古怪的看向賈文昌，問道“這是你出的餿主意？”

……得，少帥直接將自己給賣了。

少帥此番可是要強扭瓜，舉目皆是勳貴子嗣，滿意尚好，若是有那麼幾個不滿意的，自是不敢怨懟趙大少，但自己說不好要倒黴。

想到此處，不由咧嘴苦笑道“大帥，屬下也隻是建議，隻是建議，采納與否全憑大帥定奪。”

春哥不理會這廝如何窘迫，輕咳幾聲言道“即是你出的主意，那便由你來負責此事，本帥會知會有司配合。

呃，就這麼辦吧。

你的新官職便是賜婚使！

某不管誰娶誰嫁，總之要兩情相悅，不能強行用事，去罷！”

……都不是好東西啊，趙氏父子一個德行，甩鍋第一名。

領命，調查，身在濟州的東江家眷待嫁小娘二百三十七人，皆是十四歲以上，二十歲以下的妙齡少女。

環肥燕瘦，高矮醜俊皆有之。

至於四海高門大戶的公子哥更是多如牛毛，也不用去往彆處，隻牛頭城一地便足矣。

四海大帥趙春哥屎遁不知蹤影，賈文昌隻得拿著明生手令挨家挨戶相商。

現在不是女家是否願意的問題，人都在四海手中呢，有甚不願意的。

關鍵是男方是否願意。

談不上這差事需要得罪許多人，畢竟是月老，何況對家也都是有頭有臉之人。

但是讓人膩歪，俺家兒子婚配與否關你賈文昌毛事，一句四海大義，俺兒的後半生便定了，當爹孃的冇有怨氣纔怪。

而且四海婚配也大大不同於大明。

大明是婚配之前不得見，要上床的時候方纔知曉枕邊人是個什麼德行。

四海男女皆入學堂，雖說分著男女班，可少女愛俏，少男愛騷，隔著門縫也能眉目傳情，打個醬油便能調戲幾句。

由是，暗傳情愫，私定終身者一年多過一年。

曾有為數不少之人提議學堂分男女，被明生果斷否決，特麼談戀愛都不讓了？那人還活著什麼勁！

故此，四海雖然冇有達到什麼婚戀自由自主的地步，但訂婚之前見個麵也是習以為常。

畢竟都是小人兒過日子，終歸要彼此看得順眼。

勳貴大少爺們更是猖狂，招貓逗狗，逛青樓也是有的。

四海也不禁絕這行當，明式，日式，朝式，泰式，天竺式，薩菲式……皆有之。

每當夜幕降臨，那一條街上之風情，秦淮河畔比之亦是相形見絀。

家財萬貫，禁不住**幾日，就是這般的豪奢。

四海作為官方，自是不能經營此種有傷風化的行當，然則卻是收稅，稅率一倍二。

對，諸公冇有看錯，就是一倍二，不是一成二，也即120%的稅收。

就是這般高額的稅收，青樓牌照還是搶手的貨色，萬金難得一張。

一裡鴛鴦樓，十艘越洋艦。

一年的收益便可打造一支艦隊，明生狼眼雪亮，怎會放過此種暴利。

由是，牛頭城的浪蕩子都是見多識廣之輩，想要隨便撮合也是難事一樁。

還不能找那不務正業的公子哥，畢竟將來東江戰將都可能是自家人，若是一不小心將人家姑娘給毀了，嗬嗬，四海的勳貴最多是嘴炮，東江的戳鳥可都是砍人的行家，萬萬不能將自己的後路給堵死了。

賈文昌戰戰兢兢忙碌半月，各種手段用儘，帶著一群少年郎扒門偷窺，道觀門前碰瓷，佛祖身前閱美，終是選定了百六十二對合意之人。

名冊獻上，春哥拍板，選吉日，送定親禮，籌備闔城大婚。

……

“孃親，當真要嫁給那什麼趙明生麼？”尚佳兒眼淚汪汪，嚶嚶哭泣，看著自家老孃。

老太太長歎一聲，哀聲道“都是你那幾個哥哥做的孽呦，卻是讓俺的乖女來頂缸，枉為兄長！”

尚佳兒輕咬紅唇，問道“娘，這四海可是趙家的？趙明生就是趙家的嫡長子？”

老太太撇了一眼自家女兒，苦笑道“話是冇錯，趙氏家大業大，甩你幾個哥哥不知道多少條街。

可是……可是娘聽說他家中已經有了四位妻妾，我尚氏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為何要做小？”

“未必呢？”

尚佳兒大眼睛亂轉，撇著小嘴言道“女兒聽說那趙明生是有五個女人的，兩個曾經是貼身的丫鬟，其他三個都是自己在外邊勾搭的，而且還都是夷女。

呸，好不要臉！”

老太太嗔怪的看了自家女兒幾眼，怒道“你這都聽哪個嚼舌根亂說的？可不好在背後說人的壞話！”

“同學啊！”

尚佳兒俏皮的伸了一下舌頭，言道“趙氏有二子，趙明生就不說了，他們家還有一個二子名趙明業，聽說一直在大員常駐。

幾個騷浪天天明業長，明業短的，眼睛裡全是小星星，恨不得馬上撲將上去的模樣，哼哼~”

老太太以手撫額，有點後悔讓女兒去了學堂，這四海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你說的好吧？是真好，老百姓太平度日，街上乾淨整潔，也看不見乞討之人。

可特麼就男女關係有點亂，一群未嫁的小娘繡繡花不好麼？為毛要背地裡議論男人。

隻能默默哀歎一聲人心不古！

賈文昌並冇有明說，尚佳兒的婚事就不是他能定的，隻能請來畫師，給小妮子畫了一副寫實畫。

成與不成，權在小流氓趙明生！

可那尚佳兒古靈精怪，也不是個傻的，三言兩語便猜出一個大概。

趙明生在四海的地位自是不必提，提就是天！

自古美人愛英豪，小妮子也不例外，心中的野草嗷嗷亂竄，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月餘之後，明生得見畫卷，其他不提，單這身材便是一絕，身材高挑，大長腿，細腰豐臀，頗有英姿颯爽之態，同容貞的那股子蠻勁又有不同。

明生將畫像放在一旁，又看到有過百封的書信，不由奇怪問道“此為何物？濟州有恁多的事情需要稟報？”

賈文昌咧嘴苦笑，言道“少帥，子女婚配，人倫大事，怎可能不讓親家知曉？

這些都是親家間的書信，有婚配之家皆有之，您看看是否給東江諸公送過去？”

“呃，快送！若是及時，估計還能趕上婚禮，不能怠慢了諸位親家們！”

......賈文昌很想說這不是怠慢，這是搶親！人家的姊妹女兒都被四海給禍禍了！說不好要打上門來拚命！

……

尚不待親家上門尋仇，有暗探來報，皇太極統兵十萬出征，意向不明。

明生不禁暗暗思討，去向正西，所討伐者無非林丹汗，大明二者。

林丹汗騎兵呼嘯，而建奴則是步騎皆有，攻打的可能性不大，那便隻能是大明。

史載皇太極執政之後，曾經有數次破關之舉，京畿荼毒，最遠竟是折騰去了山東等地。

這一番折騰，怕是又要有數十萬死傷，真正死於刀劍的可能在少數，但由此而導致的流離失所，吃食斷絕，疫病橫生纔是催命的死神。

明生哪裡還敢怠慢，即刻整軍，陸軍一師備戰，陸軍二師分兵旅順駐守，軍民艦船俱都向旅順集結。準備隨時介入這一場大明同後金的生死對決！

十一月初，明生再得戰報，皇太極統軍避開寧遠錦州，分兵三路從龍井關、洪山口、大安口突入關內，突破喜峰口，兵臨三屯營城，近逼遵化城。

遵化城距離京師僅僅三百裡，崇禎震驚，滿朝嘩然，百姓驚慌。

京畿之地亂成了一鍋粥，百姓攜家逃難者不計其數，京師戒嚴。

“諸位，建奴破關進抵京畿，龍虎相爭，遭難的是百姓，我四海不能冷眼旁觀，坐看百姓遭受荼毒。

方此時，正是我四海有所作為之時，諸君可有良策？”會議室中，明生言語鏗鏘，眉頭緊皺。

“北上伐金，圍魏救趙？”有軍官言道。

“否！金明相攻不乾我四海事，我四海要救的是黎民百姓，而非塚中枯骨的大明。”

“海船抵近灤州，永平近海，軍兵就近登岸，引導流民登船避險。”彭海正肅然言道。

“可！但注意躲避明軍艦船，儘量避免衝突，登陸之軍著便裝，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所載之民儘皆就近安置在金州，沙河，旅順三地。

照會幾路明軍水軍，我四海以解決流民為先，有主動攻擊者，視為開戰！”

“少帥！我四海是否介入戰事？”譚琦問道。

“視情況而定，若明勝則我軍坐看相爭，若金勝，更或者圍困京師，形勢危殆，則我軍需相機助力明軍，驅逐後金。”

“若如此，我四海同後金剛剛簽訂的協議？”賈文昌一副苦瓜臉言道。

“協議就是擦屁股紙，需要的時候才用，不需要的時候你提它作甚！”明生瞪了這廝一眼。

見諸人不在言語，明生直接下令。

“彭海正聽令，命你即刻分兵，一部前往灤州，永平海域轉運流民，一部留守旅順，清空船艙，隨時聽令。

譚琦聽令，命你坐鎮旅順，調配物資，以備不時之需。

劉興祚聽令，命你即刻整合警衛團一營人馬，要精銳中的精銳，儘皆著普通百姓衣冠。

三日後，隨某奔赴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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