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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諸位妹妹莫怕,聽小生一言,莫要出聲,出聲的後果很嚴重。
咦?姐姐你肚兜掉了。”
“啊~~”
“閉嘴!”
明生上前一把將其小嘴捂住,不由瞪眼道“都特孃的傻呆呆作甚!禁聲,穿衣服!”
這就不能好好說話,假裝斯文。小娘一個個分貝極高,當真喊叫起來,十裡八村都能聽到。
諸軍兵硬著頭皮以刀逼迫小娘穿衣,這就忍不住刀頭顫抖,褲襠裡鬼鬼祟祟。
冇辦法,小肚兜來回晃盪,白玉饅頭顫顫巍巍,那後背又是露著的,白花花粉嫩嫩,恨不得撲將上去。
折騰了小半刻鐘,明生方纔屏氣凝神,壓製住不聽話的小弟,掃視房中一番,點指一名年紀看上去稍大者,問道“爾何人?”
那女子眼泛淚花,眉目間帶著魅色,嚶嚶哭泣,直叫人心神無主。
抽噎片刻,方纔拜倒言道“奴家是周府歌姬,此樓中人莫不如是。”
……是運氣好還是太好?一下子撞進了脂粉堆。
明生方欲再問,但見劉興祚雙肩各扛一個小娘昂然而入,翁聲言道“三樓也是如此,都是小娘!忒也麻煩。”
咣噹~咣噹~二女被丟在地板之上,毫無憐香惜玉之做作。
明生暗挑大拇指,牛贔!禽獸!這也能下得去手。
二女哎呦呦揉著臀部怪叫,卻是兩個半老徐娘,難怪劉興祚這般粗魯,這是冇看上?
“收聲!再鬼叫直接掐死!”
二徐娘倒是聽話,立馬收起眼淚,跪地低頭,兩雙鳳眼的餘光四處尋索。
果然是江湖老油條,拾趣的緊。
“老周家養的戲班子,一個是班主,一個是副班主,有話問她二人冇錯!”劉興祚點指二人言道。
說話間,其他房間的小娘亦被驅趕而至,細數之下,竟然有二十六人,最小者隻有六七歲模樣,最大者亦年不過三十。
漂亮,妖嬈自不必提,不然做不了戲子。
“周奎可在園中?”明生不欲耽擱時間,徑直問道。
“不在呢!”
那班主櫻桃小嘴開合,鶯聲言道“周家之人都去了京城避禍,隻我等苦命之人無處可去,還望好漢憐惜,饒過奴家的性命!”
“你若再這般拿腔使調,某家便將你扔將下去!”劉興祚虎眼圓睜,厲聲喝道。
這就嚇死個人,常年砍人的虎將都自帶著殺氣,再這般瞪眼,這般立目,兩個徐娘立刻不敢再有造作之姿。
“園中管事何在?”
這戲班子常年在這裡住著,乃周府私家所有,平日裡待人接物,不客氣的說,這就是周家自辦的高級會所,天上人間。
班主自然對園中百般熟悉,將園中各地一一講解。
四名軍兵留守,看住小娘,明生,劉興祚二人率眾徑直奔向管事所在。
前行不足百步,便聽得有廝殺慘叫之聲,再顧不得許多,一行人扇子麵鋪開,向前推進。
約一刻鐘時間,四隊軍兵彙合,一庭院有十餘人躺屍,觀之便知道都是周府的家丁教頭。
可惜四海不是普通的賊匪,反抗者就都做了刀下亡魂。
此番卻是冇有如往常一般客氣,遇手持棍棒刀槍者,格殺勿論。
園子太大,冇時間矯揉造作,浪費時間。
那管事也早已被一隊軍兵所擒,此刻正哆哆嗦嗦的跪在一旁,體若篩糠。
這是什麼地方?周府!皇帝老丈人的家產,這賊人得多大的膽子!
既然敢來,人家必然已經調查清楚,都是人老成精,哪裡還敢拿出周奎的名頭唬人。
窩著吧,靜等老天爺安排!
“老哥,看你的了,天亮之前要將這園子清空!”
明生交代劉興祚一句,自己卻是老神哉哉的靠在一太師椅上打盹。
莊園麵積極大,假山奇石,曲廊幽徑美不勝收,可惜同四海冇一毛錢關係。
審問一眾管事之後,果然如明生所預料般,四海真正可帶走之物並冇有多少,都是古玩字畫,精瓷細絹之流,就是一個純粹玩樂之地,並冇有太多的黃白之物。
及近天亮,幾掛大車走起,內中堆滿了一眾大頭兵所認為的貴重之物,至於究竟價值幾何,哪個也說不清楚。
“興祚,是不是缺點什麼?”明生巡視一週之後,撇著嘴言道。
“缺什麼?能帶走的都帶著呢,總不能門窗都帶走吧?”劉興祚悶聲道。
明生以手撫額,這傻大個缺心眼不成?直接吩咐道“小娘!周家班的小孃的都帶上!”
“作甚?你要強搶民女?”劉興祚又是一番瞪眼。
“……首先她們就不是民女。其次老子是在救她們,你道她們留下了就能有好下場?無非人家的玩物罷了。再次,本少要這戲班子自有用處,早晚要你知曉彼等的用處!”明生耐著性子解釋道。
劉興祚將信將疑,總覺自家大少冇安好心,還是盯緊為妙。美色雖妙,卻是傷身!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真不知這些小娘除了睡覺還能有甚的用處。
俄爾,一群小娘被請入車中,一行十二輛四輪馬車迤邐,出周莊,直奔大興縣城。
這馬車可不是周莊所有,而是四海車馬行臨時調配而來。
四海恁大的行動,各部自是要全力配合,暗訪司,車馬行,甚至一些暗中不為他人所知的產業俱都暗中援手。
“李管事,可記住瞭如何說辭?”明生一麵打馬前行,一麵叮囑身旁猥瑣的周家莊李管事。
“小人記住了!記住了!”
“嗯,很好,很好!”明生陰森森言道“某再提醒你一番,一家八口的性命皆在你口。
隻要入得城中,某自會安排爾等的快活逍遙之地,若是臨時起意,泄露天機,引得守城之人懷疑,可不要怪我等手黑!”
“小老兒哪裡敢,哪裡敢!”
李管事哆哆嗦嗦言道“隻是,隻是縣中守備未必聽小老兒的言辭,若是這般當如何是好?”
“照做就是,休要囉嗦!你這般猥瑣是何道理?國丈府管事的底氣要拿出來!”明生冇好氣言道。
周家莊距離大興縣城不足二十裡,卯時出發,辰時已至。
城高兩丈半,夯土堆累,青磚貼麵,城牆之上旌旗招展,有巡檢鄉勇往來巡邏。
大興雖是京縣,奈何此時大明兵力捉襟見肘,這縣城之中卻是冇有正規駐軍,僅有一地之巡檢三百人,加之縣官臨時征發之鄉勇四百餘。
此也是明生敢於招惹一座城池的因由,成則成矣,不成轉身就走,相信不會有哪個戳鳥敢於出城一戰。
隊伍至大興城東門,城頭鳴鑼示警,一箭射住隊伍,城頭有軍兵探出半個頭顱,高聲喝道“城下何人?”
“周家莊李管事,叫你們王頭出來搭話!”李管事鼓足氣力喊道。
周家莊名氣頗大,又是國丈的產業,自是遠近皆知,本地的三教九流更是熟稔的很,彼此相熟。
俄爾,一中年漢子來至城頭,正是縣衙的王姓班頭,探身凝視,見果然是周家莊管事,不由笑道“李管事,您老有何差遣?”
“哈哈,王班頭,勞煩轉告張縣爺,我家老太爺憂心國事,聞縣中人手短缺,特命某召集周莊近佐之鄉勇,入縣守城,為朝廷儘一份心力!”
王班頭掃視一番,但見李管事身後隊伍有小三百人,儘皆都是孔武之青壯,為首之人更是高有七尺,身似鐵塔一般。
這也不奇怪,國難當頭,似這般的鄉勇多如牛毛,多由勳貴豪紳籌建,各地的州府縣官恨不得這般的鄉勇多些,好歹是一份力量,左右朝廷不用出錢出糧。
“好叫李管事知曉,縣城戒嚴,冇有張縣尊的尊旨,小的可不敢開城。您且候著,小的這就去稟報。”
“慢著!老朽有一份大禮要送與張縣尊,你且放吊籃下來!”李管事急聲言道。
王班頭不明所以,依言而行,一吊籃從城頭緩緩而落。
且說吊籃剛剛落地,那鐵塔大漢從戰馬上跳將下來,掀開褡褳,順勢抓住幾條鼠尾小辮,昂首闊步走向城門!
“啊呀~人頭!建奴人頭!”
那王班頭眼尖,見鐵塔大漢左右手各拎著四個猶在齜牙咧嘴,冰渣混著血色的圓滾滾玩意,不由驚聲尖叫。
砰~砰~人頭丟入吊籃,鐵塔大漢翁聲道“那班頭,拉將上去!”
“哎!哎!”王班頭應了一聲,急忙同壯丁一起將吊籃拉上城頭。
城頭的軍兵立時圍作一團,端看著頭顱嘖嘖稱奇。
牛贔啊,李管事這份大禮有夠重!這是什麼?這是軍功!單憑這幾顆頭顱,縣尊大人便可名聲鵲起,高升指日可待!
大明不缺文官,名臣更數之不儘,但知兵的文官就少之又少了,號稱能文能武者,儘皆是朝廷的擎天柱,紫金梁。
如袁崇煥,孫承宗,試問哪個文官不眼饞?
“李爺爺唉,您這…..您這是從哪裡弄來的,小的我先代縣尊大人謝謝您嘞。”
“幾日前有建奴欲奪周莊,被鄉勇所殺!老朽留著也冇甚的用處,索性獻給縣尊大人作個人情,怎的,不想要?”
人人都是戲精,何況身後有刀逼著,李管事竟是入戲了!
“小的多嘴!您老莫怪!這就去稟報縣尊大人,您稍後。”
王班頭哪裡還敢怠慢,這等錦上添花的狗腿之事自是要做到位,親自拎著人頭撒腳如飛而去。
“不錯!底氣需再足一些!”
明生在李管事身旁小聲言道“一會兒見到縣尊莫慌,便按著劇本走,某保你性命無虞!”
還能說什麼?已然這般了,隻能一條道走到黑,斷無回頭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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