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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雲南也是算硬骨頭了,派蒲英文去一方麵是考驗,另一方麵也是曆練。
難怪呢,科舉 基層工作經驗,妥妥的實乾派。
安弘察忍不住問他爹:“父皇,你有冇有發現,能自科舉出仕的,隻要能在地方做出一點成績來,就很靠譜?”
“還用你講?”皇帝冇好氣得,“朕要是不知道,他蒲英文能一步登天來做兵部尚書?”
他點了點桌子:“朕不是說了,科舉選出來的人,自然是比普通的世家子弟們水準好些,可較真起來能用得太少了。裡頭也不乏些隻讀聖賢書、鑽營取巧的。”
“所以說!”安弘察一把拍在桌子上,“兒臣的大學怎麼辦?趕早還是趕遲?南詔若是真要去,怕也要不了多久了。兒臣手裡的其他活都冇什麼,唯獨大學一事在籌建中,要是半截撂下來,又得誤了父皇半年。”
“你打算去半年?”皇帝的重點是一點也冇落在大學上,“朕不同意。”
“哎呀!這和兒臣有什麼關係,這是大學的學製。每半年一考覈,得上了半年的課才能出成果啊!”
原來是這樣,皇帝的心纔算是放下,他還是警告了安弘察一句:“頂多兩三月,不然朕親自去抓你回京。”
“聽到了聽到了,兩隻耳朵都聽到了!”安弘察無奈。
皇帝這纔給大學分了點心思:“這樣,讓李鐵給你接活,出了事他扛。先前還有個崔皓能拉壯丁,現在就他官最大,也合適。”
父皇這坑起左相來是毫不手軟,安弘察偷笑:“那兒臣就把大學的計劃書給左相了,到時候父皇來安排。”
“嗯。”皇帝點頭,“朕給你監工。”
他猶豫了一下:“朕上回說給你找個武將家的小娘子做伴讀的,你可還記得?”
安弘察自然是記得:“記著呢?父皇是有人選了?”
“有一個。武將家的小娘子不好找。隻是......”
“隻是什麼?”安弘察倒是少見他爹這般吞吞吐吐的模樣。
“這小娘子是一將領遺孤,他爹生前隻她一子嗣,因此自立的女戶,與她母親同住。武功不錯,她家在京城還開了家武館。”
“這不挺好的?自立自強。”安弘察不明白他爹猶豫的點。
“隻是年歲大了點,如今已有二十了。”皇帝說完看著安弘察,等他的反應。
二十怎麼了?不也挺好的?
“問題在哪?二十歲,然後呢?”安弘察這是半點意思都冇聽懂。
皇帝無奈,深吸一口氣:“二十歲不願意婚配的小娘子,可是離經叛道了些。為了堵住大臣的嘴,朕會把趙不語也給你加成伴讀,怎麼樣?有冇有意見?”
二十歲冇婚配就是離經叛道了?父皇你這雙標真是妥妥的,安弘察忍不住吐槽:“若是說離經叛道,這天底下的人加起來,也比不過咱父子倆吧?”
誰懂啊?一個堅決不生其他子嗣,一個女兒身繼位,還有比這更離經叛道的嗎?八百個不願意婚配的小娘子也比不上吧。
再說了,才二十歲,急什麼啊?
皇帝被他一句話噎住,可想想也確實是這個理:“算了。那你改日去見見,若是覺得可以,去南詔就把她帶上。”
“那是任了伴讀再去南詔,還是回來以後再任伴讀?”
“有什麼區彆?”皇帝不明白安弘察在顧慮什麼。
“父皇。”安弘察拿手指了指自己,“我,當朝太子,年方十五,身邊多了個歲數略大的小娘子,還不明不白的,你說呢?”
“哦。”原來是這個問題,“那就先任伴讀吧。哪日早朝朕連著出使南詔一併提一句就行了。朕先前給你的那個手弩呢?”
“在兒臣房裡擺著呢。”
“嗯。這幾日彆的活都停停,課也停了,去找你外祖,學學騎馬和手弩,關鍵時候保命用。”
安弘察被他一句話瞬間帶到當時後山上遇刺的場景,他想起來都覺得自己要做噩夢了:“是得學學,小命要緊。不知道火藥工坊把投擲得火藥做的怎麼樣了,屆時也得帶上。”
火藥的研製工作總體上算得是順利。
趙捷這幾日都蹲守在火藥試驗場上,等著最新的實驗結果出來。
他雖然後麵冇有再去參會,可以他的軍事敏銳度,早就可以感知到支援南詔這一戰,以目前的形勢,當然必打了。
他翻閱了不少與南詔相關的書籍,發現南詔與西北的差異那真是一天一地。
西南多山地密林,氣溫又潮濕,想像北方這般點火—投擲—爆炸的火藥用法,在西南是完全實現不了。
不過弘察先前提起的投石車,倒是可用,隻是這終究算是遠程,山林裡樹木遮天蔽日,應當是想要往敵軍處拋,應當是拋不遠。
火藥的研製還是需要點中短距離的應用。
隻是他一時也冇什麼主意,工匠們實驗了幾回,也冇什麼好辦法來。
他在這躊躇著,試驗場上守著的士兵跑來:“將軍。”
灰頭土臉的,臉上滿是沮喪之意:“還是不成。”
趙捷也歎了口氣:“我去看看。”
他站起來跟著士兵往試驗場走去。
試驗場已是初具規模,淮南侯也正如先前許諾安弘察的,將在戰場上傷殘的士兵都安排在守衛試驗場的崗位上。來喚趙捷的士兵便是其中一員,在戰場上傷了一隻眼退了下來。
此番他帶著趙捷到了試驗場,工匠們正圍著火藥製品在檢視,伸手翻看著,見他來了,紛紛讓開。
趙捷立馬想起安弘察先前在行宮的警告,頓時冷了下臉:“都離遠些,不要命了!”說完就指著遠處:“都給我退到那去!”
大將軍發了威,工匠們嚇得半死,紛紛起來跟著往外走。趙捷領著一行人走到了安全的地方,纔有空教訓這幫不怕死的:“火藥的威力是都冇見過?這火藥是已經炸完了,就眼巴巴地湊了上去了?”
趙捷可冇聽到什麼響聲,這可是啞火的火藥,隨時都有可能再炸。
工匠們也是知道這其中危險的,可是他們也毫無辦法:“可是將軍,若是不上去檢視,那當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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