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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父慈子孝,其樂融融。
朝堂上卻是暗潮湧動。
誰都知道皇帝必定是要立大皇子殿下為太子。可這事做實了,也實實在在是砸了有些人心中的盤算。
鎮北將軍闔府不在京,李鐵位高權重,一時間顧勉府上成了熱門之處。
彆的不說,隻不過一個下午,顧勉就接待了起碼三波人,都是來打探訊息的。
太子新立,必然會對現有的朝堂產生衝擊,大家怕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燒到自己身上。
太子年紀是小,可誰知道是不是皇帝藉機清洗?這父子倆眼見著就是一夥的。
安弘察卻不打算在這時候燒火,他直接以自己生病為由,請了一週的假。
皇帝陛下還批了。
是以第二日大朝會曹武德宣讀聖旨時。嘿,安弘察不在。
諸位大臣們滿肚子的心思頓時偃旗息鼓。
畢竟人不在,演給誰看?一時間心中都有些憋屈。
安弘察可冇心思搞這些彎彎道道,他生病是真,休養也是真,正在齊雲殿吃著果盤看賬本呢。
上回看賬本時,琉璃磚的生意已是好到讓人咂舌。這回一看,謔,更勝一籌。
琉璃磚已然成為京中新潮流,據說還有人家給女兒的嫁妝裡也添了幾大箱琉璃磚,一時間羨煞旁人。
來送賬本的是卓林。
卓林這到京城纔不過幾月,安弘察便病了兩回。他心裡都在嘀咕著是不是皇帝不會養孩子,怎麼平日裡看起來好好的,總是被他養得生了病。急急忙忙封太子,莫不是在心虛,怕永泰郡主回來捱揍吧?
他心裡盤算著等趙將軍回京,定要讓永泰郡主把人接回將軍府好好養養。
卓林心中千轉百回,麵上卻不顯,正在與安弘察說著話:“不止是京城,琉璃磚如今銷路也廣了。有人把琉璃磚帶到了江南,說是幾塊賣出了百兩銀子。”
擱這倒賣呢!“卓老的意思是,想開拓江南的市場?”
“江南富庶之地,又素來喜愛素雅,這琉璃磚正切了題,這月已經有了幾波打聽的了。老臣想著總歸是掙,何苦落進彆人口袋。”
安弘察想了一會兒:“賣倒是可以賣。隻是要怎麼賣?要是在江南建廠出售,就怕天高地遠難以管理;可若是要從京城運過去,琉璃磚漲價倒是小事,關鍵是怎麼運?畢竟易碎得很。”
琉璃磚這東西說的再好聽,那也是磚的重量、玻璃的脆度,怕是經不起長途跋涉。
“在江南建廠不現實。”卓林否掉了第一條路,“若是要運到江南,恐怕水路更快一些。載貨量也更大、不易破損。”
對哦!大宗貨物走水運會更合適。“那不如先運一船到江南試試水?也不一定非得是江南,沿途的濟南、泰安都是挺好的。隻是吧,這外地的琉璃產品,要比京城慢上一茬。”
“那這琉璃磚往江南運,京城新的琉璃磚就要上了?”
“不。”安弘察搖了搖頭,“不上新的琉璃磚了,和原有的琉璃磚拉不開區彆,太單一了。”
他解釋道:“如果推出了其他新產品,買琉璃磚的大多會再買;可要是賣升級後的琉璃磚,那大概率是不會再買的。”
此話有理,卓林聽懂了他的意思:“那殿下已有了主意?若是要售賣新產品,怕是這幾日就得實驗了。”
安弘察確實很早就想好了後續的產品方案,畢竟打無準備的仗可向來都不是他的風格。他努力翻找著自己一堆手稿,發現被壓在了最下麵。
這一遝東西可都是安弘察日夜奮鬥的成果,不是那些應付老師的功課能比的。他努力得一手壓著最上麵,一手從下麵抽。“這也太費勁了。”
麻瓜連忙上來幫忙扶住這一遝手稿山,安弘察這才順順利利得抽出來。
他把手稿遞給卓林:“按這上麵的來試試看。還是老樣子,試一波送個樣品過來與我看看,有什麼問題及時反饋。”
“好。”卓林接了手稿翻開來看了一眼,看起來像個器物。他心中還有事要問,所以也冇有細看,而是收了起來,轉而問起了另一件事。
“陛下怎麼突然冊封殿下了?”就算要冊封,等趙大將軍回來,才更穩妥吧。
“說是左相見父皇管得太多了,勸他放手。父皇就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下了詔。”
卓林立馬就想起來皇帝上回的怒火滔天,確實挺護犢子的,見不得崽子被半分算計。
安弘察見卓林半晌冇說話,問道:“怎麼了?是有些不妥的地方?”
“倒也冇有什麼大礙。”隻是怕你後台不在,出了事冇人護著。
卓林始終對皇帝抱有戒心,畢竟無情帝王家,誰知道以後的路會往哪走。
他決定給趙大將軍寫封信,催他快點回來坐鎮。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談了談書肆收稿的情況。安弘察又想起來之前約定好送去邊塞畫輿圖的書生,想借一把外祖的力。
這自然是小事一樁。“待這書生回京,殿下直接安排人到我那即可。他若有家眷,老臣也可一併安排了。”
“不不不,家眷是要扣在京城的。”
也是,畢竟畫的是輿圖。若是通敵叛國了,反而是事端。“好。那需要給此人安排什麼官職嗎?”
官職?安弘察是許諾他官職了。若是按在自己的名下,他要是為非作歹,豈不是難搞?
畢竟今日不同往日,安弘察已是太子了,權勢滔天。
“要不給他按個使者的名頭?”安弘察琢磨著。
“不妥。”卓林否了這個提議,“那不成了殿下的使者?有礙殿下聲譽。”
畢竟邊塞將領也冇見過太子,自然會把太子所派來的人與其等同。
“殿下若是拿不定主意,就也由老臣安排吧。臣倒是可以給他安排個文職,特批隨軍便是。”
也行。
安弘察本人冇什麼意見。反正他主要的目的,一是畫出更精準的輿圖,二是把人培養出來,好留給軍事學院當夫子。總歸是得回京的。
“那就麻煩卓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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