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多年,自曉得李相說話當真是肺腑之言,便問,“那依李相看,事當如何?”
李相不愧為相多年,縱在悼太子這裏投資失敗,端看悼太子死了詹事府被從頭到腳清洗個遍,李相還能在內閣不動如山,就知此人的政治水準了。李相道,“要依臣看,此次內閣舉薦三人皆不合適,倒有一人,剛柔相濟,極適合此事。”
“是誰?”
“子爵李樵李九江。”李相道,“臣聽說,當初殿下在閩地建設閩州港,李大人追隨殿下在閩地了,想來閩州港的事,李大人定也熟悉。何況,平日裏我觀李大人為人,稱得上剛柔並濟。依臣言,李大人比杜執更為合適。”
五皇子道,“九江為人雖好,可他眼下兼著我府裏的差使,再者,他出身我的長史司,天下皆知。隻這一樣,就不大合適了。”
李相◤
守北靖關的大將軍姓項,謝莫如聽說打了勝仗,倒也歡喜,隻是不若五皇子這般喜悅罷了。接著,項大將軍連傳三封捷報,一直到二郎大婚,五皇子還說呢,“北靖關有項將軍,全不必擔憂。”
結果,二郎與媳婦趙氏剛從嶽家回門,當天傍晚,北靖關快馬加鞭送來戰報,此次戰報是白皮的,項大將軍戰死,北靖關失守,盜匪直逼北昌府,當天,五皇子都沒能回家吃晚飯。
五皇子夜深方得回府,謝莫如一直命廚下備著飯,見五皇子一幅疲倦憔悴模樣,一麵令侍女服侍他換了家常衣袍,不禁問,“形勢這般不好?”
五皇子道,“北靖關守軍五萬,項將軍的摺子上說,盜匪有七八千,再如何說,也不該破關的。北靖關的形勢如何,現下哪裏說得清楚。一晚上就是在吵,朝中要不要派兵北上。”
謝莫如命侍女捧來飯菜,道,“先喝點兒湯,暖暖身子。如今天寒,你在宮裏怕也沒用晚膳。”
“父皇也什麽都沒吃。”
“天還塌不下來呢。”謝莫如道,“一會兒你把項將軍的摺子找出來,給我看看。”
“不用一會兒了。”五皇子吩咐紫藤,“你去九江那邊兒,把這些天抄錄的北靖關的戰報奏章取來。”
紫藤一福身去了。
謝莫如陪著五皇子用飯,道,“你且寬寬心,北靖關較之北昌府還要往北了,北昌府這會兒就開始下雪,一入冬,盜匪出沒便少。就是北昌府,裏頭也有駐兵,守一座城池還是守得住的。”
“萬一遇到馮飛羽那樣的家夥,可就糟了。”不得不說,馮飛羽委實給五皇子留下了不淺的心理陰影。
謝莫如道,“馮飛羽不也一樣敗了麽。”
“這怎麽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或者殿下要說,當初是扶風用計離間了靖江王與馮飛羽,馮飛羽失了兵權,由此,靖江王大敗。可殿下想想,馮飛羽為何會失兵權,君有君臣,臣有臣道,要我說,馮飛羽高傲太過,心不在靖江,纔是他失兵權的主因。人皆在弱點,馮飛羽一樣可以戰勝。”謝莫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