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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年,
許長卿身上的責任到底是太重,不能在青丘待一輩子,他被召回了青山宗,你和許長卿在青丘的四年會被你永遠緬懷,許長卿走的那一天,你叮囑他要多多書信來往,許長卿看著你,眼神試探,你無視了他的意圖,不想改變你們雙人之間的關係。】
【第七年,你和許長卿來往密切,你常常去青山宗找許長卿,許長卿也常常繞去青丘看你。】
【第十年,許長卿力排眾議,搬到了青丘,你開心至極,這下和許長卿往來再不被空間阻礙。】
【第十三年,你們住在一起,除了**和名分,你們幾乎已經成為夫妻,但你覺得你們二人的關係不止夫妻,是更高的關係。】
【第十五年,族人們都說許長卿和你之間相敬如賓,是世人夢寐以求的夫妻關係,聽到這種話,你總是一笑而過。】
【第二十一年,在新青丘的第二十週年慶典上,許長卿向你求婚了,男人看向你的眼神是最真摯的愛,眾人驚訝於你們二人竟然還未完婚,都也都歡呼雀躍於你們感情最終的落地,但是在一片歡慶中,你拒絕了許長卿的求婚。】
【許長卿冇有對你的選擇感到意外,他尊重並祝福了你的選擇,你和許長卿之間的關係也冇有多少變化,依然和以前那般要好。】
【第二十一年冬天,許長卿回到青山宗與師尊閉關探究天地靈氣斷絕一事,你和許長卿的聯絡中斷了。】
【第二十二年,你冇能聯絡上許長卿。】
【第二十五年,你冇能找到許長卿,青山宗給的解釋是靈氣斷絕的探究乃重中之重,不允許任何人探查非議,即使是你也不行。】
【第二十六年,許長卿消失在眾人視野裡的第五年,你這些年也是深居簡出,有人猜測那場世紀求婚的失敗讓許長卿專心於修行,五年匆匆而過,大地上的發展日新月異,每天都有新奇的事物發展,青山宗二師兄這個話題度也慢慢降了下去,你經常在深夜裡回想,是不是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念著他了。】
【第二十七年,你時常懷念和許長卿的那段時光,但是事務的繁忙讓你無心去沉湎這段感情,許長卿依然冇有訊息。】
【第三十年,你還記得那纏綿的五年,你還記得那五年的意亂情迷,你不再去時時懷戀,隻是有時深夜夢迴,眼眶偶爾會濕潤。】
【第四十年,你忙於事業工作,年少的感情實在遙遠,著眼生活更有意義,你仍舊冇覺得身邊需要一個人陪伴,隻是偶爾會覺得寂寞。】
【第六十年,工作繁忙。】
【第八十年,青丘一族的發展很快,與周圍的一些小國家有了摩擦,有關青山宗二師兄的訊息已經消失了快六十年,大地上仍舊維持著表麵的穩定,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
【第一百年,靈氣徹底衰竭,戰爭爆發了,昔年的戰友此刻站在了不同的立場,你們都冇有過錯,是這片大地註定了動盪和悲哀。】
【第一百五十年,你已經忘記了許長卿這個人,你的壽命何其長久,明白一時精神的愉悅終究短暫,你恍恍惚惚的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但是你冇有抓住這種恍惚,投身於戰爭之中。】
【第一百七十一年,青山宗有了關於如何使靈氣復甦的訊息,困擾這片大地無數年的苦難終於被攻克,青山宗二師兄在這次閉關中仙逝,時隔幾十年,青山宗再次出山,一隻手按住了傾覆的大地。】
【你被叫到了青山宗,你來到了那闊別了一百年的青山次峰,容貌未變的冷千秋低著頭,搬出一個重重的箱子。】
【「許長卿享年七十三歲,這是他餘生最後的四十年裡給你留下的書信,他囑託我在你最後時刻再交給你,我想不用等到那個時刻了,留給你時間去後悔纔是更好的選擇。」】
【你聽過冷千秋的話語,接過了那一箱子的書信,書信裡有日記,有詩歌,有為你寫的文章,你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你終於知道在幾十年前你擁有了多大的幸運,但你冇去留住那份幸運,幸運到現在已經過期了。】
【彌留之際,你問冷千秋,問後來許長卿為什麼不肯見你,其實她中間就想透了,願意和他度過一生了。】
【「塗山九月,許長卿不是你們狐族這種長生種,他在早年根基受損,無法證道長生,他不像你能花很多時間思考愛與生命的真諦,他最美好的人生就那麼幾十年,他已經將那些日子花在你身上了,再往後,你隻能看見他的**,你覺得他那種人,願意別人看著他一點點老去嗎?」】
【「我死後是不是就能去見他了?」你意識消散前,最後模模糊糊的問道。】
【「他不會願意和你相見的,他不喜歡你。」你冇能聽到冷千秋的回答。】
【你是青丘狐族的族長,他是青山宗二師兄許長卿,在你的領導下,狐族發展迅速,背靠狐族和青山宗,你不需要卑躬屈膝配合任何人臉色,可以自由主宰你的人生,你們明明互相都有朦朧的感情,但是熱情和生命卻在漫長的歲月中拉扯消磨,你執迷於精神上的相依合拍,卻忽略了人也是靠相互取暖才能存活的生物,等到你回過神來想去擁抱那人,一切都已經太晚。】
塗山九月活了好久好久,在塗山九月的後半生裡,女人一直在想,怎麼就是見不到許長卿呢。
原來是根本就見不到了。
記憶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復甦,一股難言的觸動從尾巴尖尖蔓延到手指根頭,那百多年的記憶與感情在此刻完美的回到了身上,塗山九月看著他,控製不住自己洶湧的情緒。
廳內吹著舒適的靈氣潮汐,室內光明敞亮,他麵容平靜的坐在桌前,神色自然的好像呆在自己家裡,在他麵前,塗山九月則是穿著比較正式的盛裝,倒像是來做客的客人,塗山九月看著他,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和自己的距離就變得遙遠了,以至於現在兩人坐在一起,看起來都是完全不熟的樣子。
塗山九月很想問問他,既然當初夢裡那些事都是真的,既然他什麼都知道,為什麼在現實裡不去改變他們二人的結局,而是直接斷了和她的聯絡?
為什麼要刻意躲著她?
「許長卿,你是不是本來也打算這輩子再也不見我的?」
塗山九月一上來的問題就問的不留餘地,許長卿冇有立馬回答塗山九月的問題,眼下大半的女主們都知道那些夢都是真的了,雖說許長卿本來就打算和所有人坦白,但是獨孤淨天今早的自作主張,實在是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九世輪迴一事涉及的人和事都太多了,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幸好獨孤淨天第一時間帶自己回了青山宗,有師尊在,應該冇有幾個人會在青山宗鬨事吧……
許長卿思考著這些問題,冇有給出回答,他不知道的是,他現在這副不回答問題的態度,已經牽動了在場兩位女子的心態。
「許長卿,你現在連回答我的問題都不願意了嗎?」塗山九月皺著眉,她想讓自己的聲線聽起來再強硬些,但是卻還是忍不住的帶著顫音,委屈又難過。
獨孤淨天在一旁皺了皺眉,倒不是覺得許長卿的態度有什麼問題,隻是以前的塗山九月冇這麼任性的啊,一向端靜的塗山九月怎麼今天這麼失態。
「九月,事已至此,倒也不必這麼著急了,反正你也回到了青山宗,長卿小子一時半會也不會離開,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聊,不如先給彼此一個思考的時間。」
獨孤淨天輕輕開口,她也看向了許長卿,隻是天魔女子那雙如血般鮮紅的眸子裡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她目不轉睛的看著許長卿的臉,咬了咬嘴唇,也補充道:
「長卿小子,我也有話想跟你聊,夢裡麵的那些記憶如果是真的話,我和你之間的的關係,需要做出改變……」
見塗山九月聽了自己話後出了院子,獨孤淨天看著房內依舊在沉思的男人,幸災樂禍道:
「叫你惹那麼多人,這些好了吧,全招呼你來了,你這掌事府怕是不得安寧嘍,肯定會被很多人踏破門檻,得趕緊修修大門了呀~」
「她們來找我,我不會跑的嗎?」許長卿看著這個給自己生出許多禍事的天魔女子,語氣幽幽的。
「你還敢跑?你現在敢離開青山宗嗎,還是說你又要回大夏給你那師姐當駙馬去?」獨孤淨天不喜歡許長卿這句話,走到許長卿麵前,雙手撐在男人的桌子上。
妖冶的天魔女子帶著笑意看著許長卿:「還在生氣我自作主張呢,你一個個去跟那些女人解釋,得解釋到什麼時候,還不如像我這般快刀斬亂麻,多好。」
「你這刀有點太快了,塗山長老,葉清越,花嫁嫁,現在都在從大夏趕過來這。」許長卿嘆了口氣,「一想到自己現在在大夥眼裡,是那種舔了很多不同的人很多年的大舔狗,我就有點不能接受……」
許長卿這邊感受到的是麻煩和羞恥,獨孤淨天卻是覺得有意思極了,雖然聽不懂許長卿話裡舔狗的意思,但是一想到那些驚才絕艷的女人們將在青山宗上齊聚一堂爭吵,獨孤淨天就覺得有意思極了。
「哼,都來吧,青山宗都住得下。」獨孤淨天挽起袖子,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小臂,「到時候讓師尊把她們一網打儘,然後就太平了。」
「師尊即使要出手,第一個收的也是你。」
「收我就收我,你敢不救我嗎?」獨孤淨天瞪了眼許長卿,「我可是你和師尊的媒……」
這話可不能亂講,許長卿連忙按住這天魔女子大咧咧的嘴巴,這話被師尊聽去了,不得羞惱的一劍劈死他們,雖說都是幾輩子以前的事了……
這邊許長卿和獨孤淨天兩人聊得輕鬆愉快,和塗山九月這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塗山九月站在院子裡,聽著屋內那兩人的說話聲。
聽著那些聲音,某人失落的低下了頭,拳頭緊握著,指甲甚至要戳進掌心。
不是說隻要精神合拍就可以了,為什麼現在聽到他和別的女子說話,塗山九月擅自的不開心?
塗山九月心想,那一箱子信,她現在去換回他的心,還能換的到嗎?
此時,花嫁嫁等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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