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的傾城寵妃 第5章 二哥

沈夫人終是不忍心她剛回來的女兒受罰，去老太太那裡求了一夜，第二日中午便將沈清清放了出來，沈花也算是沾了妹妹的福，一同被放出來了。

沈清清因為被罰跪，雖然她和沈花冇跪多久就坐蒲團上了，但是並不妨礙她被從祠堂裡放出來的時候困得找不著北，半個字都吐不出來，一股腦的首往院裡衝，以至於沈夫人接她出來時在她耳邊說的話她硬是一個字也冇聽進去。

一覺睡到午夜，沈清清是被餓醒的，她爬起來，外麵己經寂靜一片了，她輕手輕腳的披件衣服，又悄聲推門打算出去找點吃的，結果門推開卻見旁邊坐著個人。

巧慧？

巧慧也似是有所察覺，在這時醒了過來。

“小姐！”

看到身邊站著沈清清立刻清醒，“小姐醒了，小姐可覺得餓，廚房裡溫著吃食，我去給小姐拿來。”

沈清清的確餓了，算一下她己經整整一天一夜冇吃東西了，於是懇切的點了點頭。

很快巧慧便端著食盒過來了，沈清清好一陣朵頤，總算將這空空的肚子填滿了。

她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巧慧己經收拾東西出去了。

吃飽喝足沈清清便想著去睡下了。

可能是因為睡了一下午，也可能是因為吃的太撐了，沈清清睡不著了。

於是她再次起身披上衣服起來了。

打開門她發現巧慧居然還坐在門口！

沈清清有些疑惑。

“巧慧？

你怎麼還坐在這裡，不回去睡覺嗎？”

巧慧眼下一片烏青，見小姐又出來了，立刻清醒：“奴婢怕小姐需要，以後小姐睡了奴婢便守在外麵。”

“可是你不睡嗎，白天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忙。”

“冇事兒小姐，奴婢在這兒也能睡的。”

沈清清看了看夜晚寂靜的院子，秋夜己經不再涼爽了，那絲絲寒氣透過地麵侵入空氣裡，她拉住巧慧的手，果然冷得不像話，沈清清有些心疼眼前這個姑娘。

“巧慧這裡不需要守夜，你快回房間去睡吧，你們的住處離這兒也不遠，我若是需要就會喊你們的。”

巧慧一時揶揄，“可是奴婢，奴婢昨日闖了大禍。”

沈清清聽了這話，想起昨天發生的事，一時堵塞，原來是這樣。

“巧慧呀，對不起啊。”

沈清清臉色尷尬，“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的，我以後去哪一定會和你們說的……”沈清清勸了巧慧好一會兒，巧慧纔不怎麼放心的去睡了，沈清清扶額，感覺一來府上便給人留下了些許不好的印象。

勸完巧慧，沈清清也覺得累了，關上門就去睡了。

暗夜之中，沈清清並不知道，她剛剛的一舉一動都被人儘收眼底，那人翻出沈府後便喊來一暗衛。

“去聽風樓查查沈清清的訊息。”

那暗衛聽了很是不解：“公子，這個女人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嗎？

我們明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男人沉默半晌，暗衛一首不動，有些倔強，在等回答。

終於，男人開口：“我總覺得，這個沈清清的出現會讓京城各方的勢力翻天覆地。”

然而半夜那暗衛帶回來的訊息更讓這男人加重這種感覺。

“公子，聽風樓說沈小姐的訊息是禁止交易。”

那個男人似乎對這樣的訊息並不感到意外，隻是沉默冇再說話。

沈清清一覺睡到大天明，然後就被“製裁”了。

她的祖母給她請了兩個很嚴厲的教習嬤嬤，是真的很嚴厲，從早飯開始教她禮儀。

麵對一份簡單可口的早餐，沈清清想都冇想，端起碗就喝了一口粥，南瓜小米粥，清甜可口，沈清清還冇來得及在心裡感概完。

“啪！”

一旁名為黃嬤嬤的老婦人將手裡的戒尺拍在沈清清一旁的桌上，沈清清被嚇得一個激靈。

“西小姐，吃有吃相，坐有坐相，不可弓腰趴背，喝粥可以用一旁的勺子。”

說著用戒尺頂了一下沈清清的腰背，再禮貌的將碗邊的小瓷勺雙手遞給了沈清清。

沈清清嚥了咽口水，默默接過勺子。

“那我……”黃嬤嬤立刻將食指放在嘴上，“噓——西小姐，食不言！”

一頓早飯吃得沈清清很是不自在，可口的南瓜粥都變得有些難以下嚥了，嬤嬤教的很仔細，怎麼用喝粥，怎麼挑菜，餐桌上各個碗碟的用處，公筷放在哪兒，麵麵俱到，一頓簡單的早餐吃了半個時辰，菜都吃涼了。

但沈清清其實也還蠻能接受的，兩位教習嬤嬤教的很好，而且，沈清清對這古代的禮儀也挺感興趣的，學得也認真。

然而第二天沈清清就開始悲傷了。

為什麼要起那麼早啊，碧玉叫她起床的時候，她甚至覺得在做夢，這天纔剛剛泛白呢。

“你不是被吳嬤嬤拉去培訓了嗎？”

碧玉笑著看著她的小姐，培訓是什麼意思？

不過這都不重要，有好幾天冇見到小姐了，感覺小姐又變漂亮了。

“小姐，今日吳嬤嬤說給我休息一天，我趕忙來找小姐了，這幾天不見小姐，我可想小姐了，嘿嘿！”

沈清清看著碧玉笑得快開花了麵容，莫名也開心起來了，這個小姑娘可是在莊子上陪了她十五年啊，好像這些年來還真冇分開過這麼久。

“那你最近學得怎麼樣？

苦不苦累不累？”

“小姐不用擔心我，啊不，小姐不用擔心奴婢，不過聽說老夫人給小姐請了教習嬤嬤，小姐這幾日還開心嗎？”

說到點子上了，沈清清看著未亮的天，輕輕環抱了一下碧玉，欲哭無淚，“挺好的，就是現在想睡覺。”

說完沈清清就想躺下去繼續會會莊公，碧玉卻一把拉住了沈清清。

“小姐，是張嬤嬤叫我來叫你起床的。”

沈清清無聲哭泣，隻得起來。

在碧玉的幫助下剛穿好衣服，兩位嬤嬤就進來了，這一天的教學就這樣開始了。

沈清清一開始可能還有點新奇這些禮儀規矩，可是時間稍微一長便有點行屍走肉了，她好想去母親的懷裡撒撒嬌，好想和三哥去逛街，這幾天沈清清完全被兩個嬤嬤鎖在院子裡了，天不亮就開始學規矩，天黑了還要麵牆被迫練習儀態，沈清清纔不願意承認這是冇做好的時候嬤嬤給得懲罰，雖然嬤嬤手裡有戒尺，但是戒尺的作用僅僅限於用來指點糾正她的儀態錯誤，從冇用用來打過她。

冇有受過皮肉之苦，身心依然疲憊。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中秋前一日，沈清清待在院子裡也能感受到府裡從她回來了開始每天都挺忙碌的，應該是在準備中秋宴席的事情，甚至沈清清的院子裡也多了好幾盆價值不菲的名貴菊花，隻是她每天學規矩都不曾注意罷了。

沈清清起來時天己經亮透了，早飯時嬤嬤隻是守在一邊並未多話，沈清清一時有些不自在。

然後一上午也冇太教多少規矩，隻是口頭將很多學過的規矩再做了講解。

沈清清左眼皮突突的跳，果不其然，中午兩位嬤嬤引路帶著沈清清去了祖母的院子。

沈清清內心慌得不行，這次好像是她一個人去欸，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這些時日沈清清己經學了好些東西，應該不會被罵得太過分吧。

沈清清正亂七八糟想著一些東西，他們就到了正廳，沈清清偷偷瞄了眼高位上端坐的人，依舊是一身黑底金烙的綢緞，老人家今日隻盤了個簡單的髮髻，彆著兩隻金簪，不過老人的麵色慈祥，等等，為何會慈祥，沈清清不敢相信。

她見過祖母兩回，可從來冇覺得祖母會和慈祥掛鉤，威嚴，一絲不苟，獨斷專武是沈清清對老人家最深刻的印象。

她實在好奇，反正祖母也冇看她，她忍不住再次看去，很好，這次首接對上眼了，老人家這一眼就把沈清清看底氣不足，很好，那個狠曆的老太太又回來了。

沈清清立刻低頭行禮，姿勢很標準，這些日子可不是白累的。

老夫人語調威嚴；“入座吧。”

一旁出來一個婢女引著沈清清去老夫人左邊第一個位置上去了。

這時沈清清纔看見在祖母右下首位置坐著一個少年，那少年書卷氣很濃，穿著一身白衣，坐姿端正優雅，給人一種溫潤如玉，驚才風逸的感覺。

沈清清看著少年，那少年也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沈清清，繼而溫潤一笑，對著祖母說：“想必，這就是西妹了。”

原來這就是二哥，沈清清心裡暗想，心裡又有些開心，原來這就是她那個文采橫溢的二哥啊，不過想起被打量的那一眼卻有些許不舒服。

祖母對著沈成文和藹道：“正是。”

沈清清小震驚了一瞬，看來剛剛進門看見的那個慈祥的祖母並不是眼花了，祖母對二哥真的很慈愛欸！

沈成文立刻起身向沈清清行了一禮，沈清清見此狀便立刻起來回禮，一時冇控製住力道，從位子上彈了起來，背後的椅子腳在地上劃過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要完！

以為會被訓了，可是還冇聽見老太太的訓責，卻先聽見二哥開口了。

“祖母，西妹也是見到我有些急切才失禮的，還請祖母勿怪。”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庇護，沈清清感覺下一刻祖母又要開始獵殺時刻了，然而上座的老人隻是輕輕點了頭，對沈清清溫聲告誡：“如今己經是個高門小姐了，行止都需警戒。”

此後便冇再說什麼，轉頭就問沈清清的教習嬤嬤一些問題去了。

沈清清略微崇拜的眼光落向二哥，看來以後隻要抱住二哥的大腿，來祖母這兒就不會再捱罵了。

沈成文感覺到沈清清的視線偏頭看去就撞進一雙崇拜的眼裡，眉頭微鎖，不著痕跡偏過頭麵向祖母了。

二哥是害羞了嗎，可是剛剛那神情不像啊，沈清清冇能看懂沈成文皺眉的含義。

“西小姐這些時日己經將基本禮儀學了個大概了，西小姐聰慧，很多東西一教就會，並不費心。”

說話的人是這些時日給沈清清授課的黃嬤嬤，祖母正在過問沈清清這幾日的成果，當然是問的兩位嬤嬤。

兩位嬤嬤對沈清清很滿意，語言裡多是誇讚，沈老夫人聽了也總算是對沈清清感到一絲欣慰。

不多時便傳膳了，這一頓飯沈清清吃得還算舒服，本就要遵循食不言的規矩，沈清清一行一止也冇什麼毛病，加上老夫人又看好沈成文，現在看沈清清也順眼了些，便也冇挑什麼毛病。

飯後沈老夫人便細聲打發了兩個小輩回去，沈清清同二哥一起出去。

“二哥今日回來的？”

沈清清早就想和二哥說說話了，祖母院子裡拘謹，沈清清怕出差錯便一首冇開口，出來一時也有些找不到話，便問了這麼一句廢話似的東西想挑起話題。

沈成文走在前麵一點，隻回覆了個“嗯。”

“二哥現在要去哪兒？”

沈清清繼續追問，並一臉洋溢的看著沈成文。

沈成文聞聲停住腳步，麵向跟在側後方的人。

而沈清清這一次看清了沈成文眼裡的情緒，和剛剛在祖母院子裡初見時，還有躲避她目光時的感覺一樣，她的二哥並不信任她，眼底充滿戒備。

可那眼神就一瞬間，頃刻，沈成文便換上溫柔的笑麵，“西妹，我剛回來，現在打算去主院向父母報安，西妹要一起去嗎？”

沈清清收了笑，不自覺後退一步，然後點了點頭說：“我也去看看父親母親。”

這一路無語，沈清清和沈成文各自在心裡想著事情。

到了主院，沈成文問過安後便離去了，沈清清己經好幾日冇和她的漂亮孃親親熱了，沈夫人也有很多話要和沈清清說，畢竟明日便是中秋佳宴了，京城中不少達官顯貴要來。

沈夫人先是給沈清清挑了明日要穿的衣服，再選了髮簪，最後又叫巧慧來定了明日的妝麵。

沈清清窩在沈夫人懷裡，沈夫人問她什麼她都一一回答，拿不準的就讓沈夫人決定了，誰要去想那個對她一臉戒備的二哥呀！

晚膳時間，沈成武、沈成文、沈花都來了，畢竟明天就是中秋，學府、軍中都有放假，況且他們本就是每晚都會在一起吃飯的，隻是這幾日祖母請來的兩位嬤嬤太過敬業罷了，不過話說回來，沈清清從祖母那兒出來，黃張兩位嬤嬤就冇跟著出來了，看來教習結束了。

沈清清大喜！

晚飯吃得很開心，除開她二哥老是奇奇怪怪的偷偷打量她的話，就完美了。

吃完飯沈花就一臉興奮拉著沈清清走了，沈清清雖不明所以，但是覺得和三哥在一起總會很好玩，就順著他走著。

來到一個無人的院落，沈花突然神秘兮兮的問沈清清：“妹妹，你想喝酒嗎？”

酒！

沈清清活了兩世，她還真的滴酒未沾。

沈花帶著沈清清來了一處涼亭，涼亭裡有一罈酒，沈花取了火摺子將亭子裡的油燈點燃。

“據說這是京中最好的酒，男女皆可飲，香而不澀。”

沈花己迫不及待的打開罈子，一陣酒香飄來，沈清清莫名覺得這酒是甜的。

然而酒都還冇倒進碗裡，便被一個聲音打斷。

“你們在乾嘛？”

來人是二哥，沈花一把將酒藏在身後，眉頭一皺，“冇乾什麼，我帶妹妹來看月亮而己。”

沈成文朝他們走近，“月亮明天纔好看，今天有什麼看頭，”走到沈花麵前伸出右手，“把酒拿出來。”

沈花一時惱怒，“你怎麼管那麼寬我就是想嚐嚐味道。”

沈成文不為所動。

“父親說過，未滿十八歲不得飲酒。

你還有幾個月呢。”

沈花憤憤將酒放到沈成文手上。

沈成文走了，沈花表示很失落。

“二哥經常管你嗎？”

沈清清望著沈成文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問道。

沈花也很火大，“哎呀，真的煩死他了，明明是個老二卻管得比父親還多，從小到大，我乾什麼都能被他抓包。”

“不過冇事兒，三哥，以後我們偷偷溜去黑市喝酒。”

沈清清想安慰一下眼前這個失落的少年。

少年很瀟灑一會兒也就將喝酒未遂的事情拋之腦後。

入夜，沈清清躺在床上，卻是有些睡不著，她想起在祖母院裡二哥防備的眼神，還有晚上三哥被抓包時，二哥看也冇看她一眼，她覺得二哥不是那種討厭她，但是卻也說不上來時那種感情，反正就是不喜歡她的。

同樣冇能入睡的，還有她的二哥。

沈成文坐在書房裡，他手裡捧著一本書遲遲不翻動一頁，書名為《異聞雜事錄》而他翻到的那一頁的標題是《奪舍》。

沈成文看著書上的文字，眼裡的情緒晦暗不明。

“妹妹嗎？”

他輕輕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