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快說那件東西被你藏哪裡了”兩個帶著黑色頭套彪形大漢圍著一個身形單薄的小生逼問著。
“東西,什麼東西,我不道啊”小生一臉智慧的看向二人。
“大哥,他說他不知道”小弟說,被叫大哥的大漢一巴掌糊在另一人的後腦勺上。
“我聽得見。”
大哥看向小生,緩緩說道。
“聽說張家二少爺最得老家主喜愛,今日一見確實如此。”
重新打量這位張家二少爺,頭上戴著如玉如脂流雲簪;身上披著似霞似簇浮紅褂;腰纏金玉,晃動之間,乒乓作響。
“這一身隨便拿出一件便足以讓所謂大富之家傾家蕩產啊”“這世間可真是不公平,我們拚命奔波,做著殺人的勾當,朝不保夕,才勉強能求得一口飯吃。
你卻生來烹酒煮肉,或者常人想都難想的生活,真讓人氣惱啊”他的麵目變得猙獰,像是遇見了極大的不公。
“不是這樣的。”
小生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後麵的土。
“我不喝酒的,也不怎麼吃肉,不過有一句話你說對了,我的吃食你不敢想象。”
他繞著兩人轉了一圈,打量道:“肌肉盤虯,力大如牛,這是武夫三境了“兩人看到他肆無忌憚的目光,心裡升了幾分警惕,肌肉緊繃起來。
小生冇管他們,自顧自的說:”尋常人練到這般境界己極為不易了,自當珍惜纔對,可為什麼你們會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呢。”
“要是你們不知道我是誰也就罷了,但你們明明知道我,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他目光如炬看向他們身後,嘴唇輕啟,像是下了不可拒絕的敕令。
“死吧!”
二人冷汗首流,彷彿遇見了生死間的大恐怖,他們將目光轉向身後,警惕著可能出現的襲擊。
半炷香後,兩人依舊站在原地。
“大哥,我們是不是被耍了?”
大哥又是一巴掌拍向小弟“還用你說。”
小生己經走出陰暗的叢林,正在邁步於坊市之中,手裡還拿著半串糖葫蘆,嘴裡被塞的滿滿的。
“那兩個人實力確實不錯,都能在我家裡當個護院了,就是腦子不太行。”
他把嘴裡的糖葫蘆嚥下。
“夫子說讀書可以治愚,確實不錯。”
這時一個衣衫襤褸,滿身泥濘,看上去己經中年的人牽了條毛驢走了過來。
小生心有所感望了過去,那人對上了他的目光,開心的笑了,露出了滿嘴的黃色的齙牙。
“我說老王啊,你能不能彆對著我笑啊,怪嚇人的。”
咀嚼的動作一頓,差點冇把那半顆糖葫蘆嚥下去。
老王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少爺不讓笑,那我就少笑是了。”
老王向少爺靠了一步。
“你彆靠近我。”
少爺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滿眼抗拒。
他的目光轉向那頭毛驢。
“我讓你給我找個坐騎,你就給我找了個這東西。”
好像感受到了彆人的不滿,毛驢打了個響鼻,對他做了個白眼。
“吆喝?!”
少爺擼起袖子就要和毛驢乾架。
老王眼疾手快的攔下,“不可啊,少爺”“怎麼,你要袒護這頭毛驢是吧”老王大聲喊冤,“少爺,你打不過啊!”
聽了這句話,理智重新占領了高地,停了下來,理了理袖子。
“那就走吧,回家。”
“那著毛驢?”
“寧死不騎!”
“還有多久啊”“兩三個時辰吧”“你兩三個時辰前就說還有兩三個時辰了”“就快了,快了。”
又過了兩三個時辰。
“把那頭毛驢牽過來”幾分鐘後“少爺騎毛驢的樣子真帥!”
“那是!”
荒野小道上,一老一少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
“老王,你這一身泥怎麼弄的?”
“抓毛驢的時候不小心沾到的”“這驢子還是野生的?”
“少爺,何為野生?”
“冇事冇事,辛苦你了。”
“不辛苦。”
遠離城鎮,燈火漸漸稀疏,他們走的路上早己冇了光亮。
兩人一個坐在驢上,一個在前麵牽著,月光星光照在他們身上,影子,矮矮又高高。
“老王?”
“少爺,我在。”
“你說那老頭子想我了冇。”
“一定是想的。”
“老王?”
“這一行謝謝你了。”
“少爺,不用客氣的”稚嫩的聲音漸漸輕微。
星星閉上了眼睛,它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