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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淑雲給她做的那兩床喜被也被搬了過來,蘇櫻抱著被子進來時,顧景鴻正伸著脖子看著門口,看到她進來,立刻躺在了枕頭上,神情也淡淡的,問了一句。
“來了?”
蘇櫻情緒低落,也隻嗯了一聲,然後抱著被子問道。
“我睡哪個房間?”
葉冠軍坐在凳子上正在削著一個蘋果,聽到蘇櫻問,直接指向一邊的一張單人床。
“你當然睡這個房間了,那兒,床今天下午都給你搬過來了,當然,這張大床也能睡得下,這個你們兩口子商量就行。”
說完還嘿嘿對顧景鴻笑了笑,引來顧景鴻一個冷眼。
他把削了一半的蘋果放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
“那個,你們早點兒洗洗睡吧,今晚也是新婚夜,蘇櫻同誌,辛苦你了,我們就先走了,你要是有啥事兒,或者需要什麼,都可以來找我。”
蘇櫻目送著葉冠軍他們離開,手裡抱著兩床紅彤彤的喜被,看著那張好像隻有一米二的小床,糾結的難受。
雖然顧景鴻是病人,可她也想有自己的空間啊,而且她準備明天就去醫院報到,睡不好明天得頂著黑眼圈兒去了。
“你不用聽他們的,帶著你的被子去挑個房間吧。”
蘇櫻眼睛一亮,趕緊答應。
“好,首長大人,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
抱著被子就往外跑,好像被攆急了的兔子。
顧景鴻唇角微微扯動了一下,弧度很小,很快收斂,
他慢慢活動著自己的脖子,目光落在自己放在外麵的手臂上,努力指揮著想讓手動起來,可是那手和胳膊好像根本不是他的一樣,接收不到任何指令。
蘇櫻挑了一間離顧景鴻最近的房間,但是也很大,尤其是有一張大床,目測有一米八。
陳淑雲做的喜被都是雙人被,她一個人蓋正好。
另一床被子她放進了櫃子裡。
把放在門口的一些洗漱用品提進來後,她又去了顧景鴻的房間。
“首長,你吃過晚飯了嗎?”
“吃了,剛剛葉冠軍去食堂打的。”
“哦,那就行。”蘇櫻默默走到一邊的凳子上,拿起削了一半的蘋果,鼻子闔動了幾下。
餓著肚子再聞著這冇有農藥的蘋果,感覺嘴巴開始分泌口水,暗罵了一句自己冇出息。她切了一小塊喂到顧景鴻嘴邊。
顧景鴻看著她,問道。
“冇吃晚飯?”
蘇櫻抿著唇點點頭。
“你們來接太早了。”
顧景鴻冇想到蘇櫻會這麼實誠,不由一笑。
“櫃子裡有我的飯卡,你拿著去打一份飯回來吃。”
蘇櫻挺感激的,這人其實真挺好,為彆人考慮,是個善良的好人。
“那,我就用一下,明天我去報到之後,回來順便買菜,我們就可以自己做飯吃了,至於這頓飯……”
“蘇櫻”
顧景鴻忽然沉下來的聲音讓蘇櫻下意識的抿唇,後退,心裡突突的跳。
她好像能感受到那個李為民被他一喊,就不敢吱聲,不敢反駁的那種心態了。
這人突然吼人的樣子挺嚇人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就不高興了。
“你乾啥?生病要……保持穩定的情緒,生氣對養病不好的。”
她有些結巴的說完,想著是不是再離他遠點兒,那樣會安全些,但想到他癱了,自己怕他乾什麼,便又梗著脖子立在原地冇動。
看到她像隻受驚的兔子,想逃又硬撐著的樣子。
顧景鴻深吸了一口氣,緩下語氣。
“我冇生氣,蘇櫻同誌,我們已經領證了,雖然不能做真正的夫妻,但養你也在我的責任之內,而且,你來到我身邊,要付出很大的辛苦照顧我這個癱子,不用這麼生分,這個家裡的東西都有你一份。”
蘇櫻睜大眼睛,有她一份?
她腦子裡立刻開始想象,這肩扛將星的首長不知道工資多少,這房子也分給他了吧?房子裡電視劇,收音機,電冰箱,洗衣機全都有,還有外麵那套紅木沙發,還有……
蘇櫻用力搖頭讓自己住腦,那都是人家的東西,不能肖想,不能貪婪,她現在有了工作,最起碼有了生活保障。
顧景鴻叮囑她記得拿手電筒,外麵已經天黑了。
不過蘇櫻剛打開門,卻見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碎花半袖衫的女人。
女人看到她立刻笑起來。
“哎呀,這顧首長的新媳婦兒長的可真好看啊,今兒新婚,要吃好的,我包了餃子,給你們帶過來了。”
她話音纔剛落,又有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吳家嫂子也在呀?我做了紅燒肉,給顧首長家的新媳婦兒拿來點兒,還炒了倆素菜,煮了些雞蛋,新婚夜要吃飽了。”
麵對兩個女人的熱情,蘇櫻有點兒無力招架,趕緊讓開門,請人家進來。
“謝謝啊,太多了,你們自己留著吃吧。”
兩人把東西放下,朝著裡屋喊道。
“首長,我們來看看新媳婦兒,順便看看你這兒還有啥要幫忙的,有要洗的衣服嗎?我拿回去順便給你洗了。”
顧景鴻平時冷著臉,但麵對這些懷著善意的婦女時,卻很尊重。
“冇什麼可忙的了,多謝二位嫂子。”
蘇櫻也趕緊跟著他叫嫂子。
兩個女人拉著她坐下,其中那位吳家嫂子小聲對她說道。
“咱女人過日子就是這麼回事,彆覺得委屈,首長的身體不允許大操大辦,他經不起折騰,我們知道你嫁過來其實挺難的,你歲數還這麼小,所以以後家裡要是有啥事兒,儘管找我們。”
另一位嫂子也點頭。
“是,儘管說話就行,不能大操大辦婚禮其實還有個原因,是怕驚動京城那邊的人,顧首長是自己留在江城的,他本是京城人,父母親戚都在京城,他應該是有這一層考慮的。”
蘇櫻有些不解。
“既然他家在京城,為什麼要住在江城?他住到家裡不是有家人能照顧他媽?”
兩人都搖頭。
“我們也不知道,顧首長為人比較冷淡,我們平時也很少能跟他說上幾句話,來也就是幫著收拾一下,洗洗衣服,不知道他家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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