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張禪和嚴冰凝相對而坐。
忽而,隨風傳來一陣喊殺聲。
兩人扭頭,往聲音傳來之處張望,能隱約看到亮光時隱時現,像是......刀劍的反光。
兩人對視一眼,拿起武器,默契地向刀光處走去,待到近前,藏於樹林暗處打量。
隻見兩群人正打的激烈,一群穿著繡有太平鏢局字樣的衣服,應是走鏢的鏢師,一群穿著黑衣蒙著麵,想是來劫鏢的,黑衣人雖人少,但招式淩厲,處處殺機,鏢師雖會些拳腳,也隻比普通人強些,僅領頭的幾個能跟黑衣人打個平手,隨時間流逝,鏢師漸落下風,“啊”伴著喊聲,又一鏢師倒地。
“幫不幫?”
張禪低聲詢問......迴應他的是一陣沉默。
“我覺得可以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輩習武之人的行為準則。
你看,這明顯是劫鏢的嘛,咱也不用擔心幫錯人。”
張禪一邊說一邊扭頭。
‘呼’眼前一道人影飄過,定睛一瞧,謔,好傢夥,嚴冰凝己經跟黑衣人交上手了。
隻見嚴冰凝手中劍影翻飛,一道道白色的劍氣隨著舞動西散開來,彷彿靠近一步就會被凍傷,劍光閃過就有一名黑衣人倒下。
張禪看的眼熱,戰鬥基因覺醒。
“冰凝,你怎麼一聲招呼都不打就下場,我們可是一起的,得共同進退纔是。”
說著也加入戰場。
“閉嘴”“哎,我們相處一天己經是朋友了,你怎麼能這麼跟朋友說話”迴應他的是黑衣人和他的大刀,張禪抬頭,見大刀迎麵劈來,足尖一轉,側身躲避。
同時左手抓住黑衣人手腕一擰,黑衣人手中大刀落地,右手持棍往黑衣人腹部打去,連擊幾下,黑衣人口吐鮮血,站立不住,己失去戰力。
張禪見狀,將手中腕子一丟,不再理會,又迎上另一人。
因兩人的加入,鏢師們壓力頓減,不多會兒就結束了戰鬥。
鏢頭李賀拱手道“在下李賀,太平鏢局的鏢師,此次是從太平鎮押送貨物到桃花島,不想遇到黑衣人劫鏢,多謝兩位少俠拔刀相助,不然我們怕是要丟鏢了,不知少俠尊姓大名,師從何派?”
“張禪,薯山派”“嚴冰凝,天山派”天山派可是大派,雖不能與少林、武當相比,那也是一流門派了。
蜀山派倒是冇聽說過,估計是新成立的門派。
江湖每年都有不少小門派成立,也有不少小門派消亡。
江湖門派可不是收保護費的小混混,特彆是自詡正道的門派,都是打著庇護一方的旗號。
門派想要壯大就得收門人,門人多了花費也多,習武可是很燒錢的,要不隻有大戶人家子弟才能習武呢。
習武之人消耗大、飯量就大,普通農家也隻是溫飽而己,趕上年歲不好、收成低,可能還得餓肚子,根本供不起。
練武總得選兵器,哪怕不需要兵器隻修煉拳腳,但習武難免磕磕碰碰,藥材費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所以,一些無資產支撐、或經營不善的小門派隻能解散。
雖如此說,但總有人羨慕江湖人的恣意生活,故小門派還是層出不窮,蜀山派應該就是其中一員。
李賀想的雖多,那也不過是一瞬間。
“久仰大名,不知兩位怎會在此?”
“我們準備去武林大會,晚上在林間休息,聽到打鬥聲纔過來的,你可知他們是什麼人,為何劫鏢。”
“不知”此時黑衣人早己無活口,不是鏢師們補刀,而是自儘,很明顯這是一群死士。
‘不知道鏢車上是什麼,值得出動死士’張禪心下嘀咕,麵上還是不動聲色,既然人家不願意說那也不勉強,本來也是萍水相逢,人家自也不會毫無保留。
這邊都是血腥味,為避免引來猛獸,李賀指揮還能動的鏢師挖坑將黑衣人埋起來,期間不免要翻找線索,張禪他們隻做不知。
李賀見他們識趣,也鬆了一口氣。
忙碌了一陣,又問了張禪兩人休息的地方,經過兩人同意,決定也跟著過來。
一是此地剛發生打鬥,現場一片狼藉,無法休息;二也是確認張禪二人說的是否屬實。
李賀畢竟走鏢十幾年,這次的鏢又比較特殊,雖說這兩人救了自己等人,但該有的警惕還得保持。
一行人背的背、抬的抬,將受傷的人也帶上,輾轉到了兩人剛剛休息的地方。
隻見一片空地上有個熄滅不久的火堆,地上還散落著幾個紙包,明顯是吃過飯。
再往旁邊一看,樹乾上還拴著一頭驢,此時聽到動靜正大睜著眼睛看過來,眼睛裡充滿好奇。
‘好奇?
竟然從一隻驢的眼睛裡看到好奇,莫不是今天黑衣人給的刺激太大,精神出問題了?
’李賀心想。
見到這裡的環境,也相信了他們的話,兩地距離不遠也不近,有打鬥聲是可以聽到的。
“它叫小毛,是跟著我下山曆練的”見李賀看向小驢,張禪介紹到。
“不知張少俠師門在何處?
可是蜀地”見李賀也誤會了,張禪少不得又把師門改名原委解釋一遍。
師門所屬雍州。
‘果然是小門派,冇聽說過’李賀心下瞭然。
“嚴姑娘是天山派人士,武藝不凡,不知師從何人?
天山派有個嚴長老,姑娘可認識?”
“正是家父”“原來是嚴長老之女,嚴長老的寒冰訣數一數二,我觀姑孃的劍法亦不凡,真是虎父無犬女,失敬失敬。”
“過獎”李賀見嚴冰凝言語簡潔,一副不想多談之意,便以安頓手下為由自行離開。
“冰凝,天色不早了,你要不要睡一會兒,天亮了咱就走。”
“嗯”李賀安頓好手下鏢師,想過來問問兩位少俠可要路過桃花鎮,如果路過可要結伴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一轉身看到嚴冰凝正躺在樹杈間,張禪倚在樹上,己安靜下來,看樣子準備睡覺,便將心思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