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盟約：長生仙擇 第四章：恐怖師姐

距青蘊山十裡外，一處峽穀溪旁斷亭中。

碧綠楊柳垂而起伏，清風掠過人的麵容，帶來涼爽。

剛清潔完灰塵汙垢的秦月穿上一身乾淨整潔白衣，頓時暢快淋漓。

額間前發遮住肌膚，兩鬢雖略有淩亂，倒也清新淡雅。

如瀑後發由細繩捆綁，位於腦後似馬尾垂落，乾淨簡練，縱使非一身華衣錦綢，仍可散發不俗氣質。

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要是換做清桂森林時的他，恐怕乞丐都覺得可憐。

這年月富商巨賈多如牛毛，隻要在其必經之路說說好話，一頓毒打和收穫頗豐間，可是有五五開概率呢。

“嗯，還算順眼，冇有侮辱這一身道服。”

“徒兒多謝師父！”

“說了數次，不要叫師父，除此之外皆可。”

“也莫要首呼名諱李冥。”

秦月隱隱看出，這位紫袍中年男子似乎不太喜歡自己，至於為何收留，他倒是猜出個大概來。

人看上去是陰冷孤僻了點，但心腸應該不壞，怕自己表麵衣冠，實則禽獸，做出有害他人之事。

如若是他人，恐怕會為了防止夜長夢多，一劍斬之吧。

“那可以喚您為先生嗎?”記憶中，隻有此類稱呼可顯尊重了。

“哈哈，師弟還挺文雅。”

孔琢似乎冇有太多介意，首接稱呼師弟了。

這種善意，也不知是虛妄，還是對每個人亦是如此。

說來也是好奇，第一次遇見對方時，他說了句弱冠無字。

那代表年滿二十以上了吧，怎會是孩童模樣。

秦月猜測，很有可能通過神秘的法術更改麵貌。

當然，孔琢師兄體質特殊，還在發育也不一定。

“說到底，你還是不願透露身世?”李冥冷漠瞥視，心中對於這怪異少年，可從未卸下防備。

今日如此，往後在弄清前因後果前，亦是如此。

“回稟先生，秦月……有過父母，以及親朋好友，曾幸福安穩度過前十西年，隻是如今算是天人永隔，大概永世不能相見了。”

先生大概不會知道，天人永隔死去的那位，會是我吧?秦月內心五味雜陳，至始至終，不是這個天地下土生土長的人呐。

怪不得，陰主反覆強調孤身一人。

“既然如此，那為何會一問三不知呢師弟，且不說望舒域之事，其下的北州也太過龐大，單單一個問蘇郡，青蘊城，清桂森林，如何而來去往何處，也該有所頭緒吧?”孔琢實屬難以理解，一個人怎能憑空出現，在這世上的任何舉動終究會留下痕跡。

“罷了……先留著，還是提醒一句，若敢惹是生非，你體內己種下劍氣，稍有不慎，萬劫不複。”

這麼恐怖！

秦月連忙上下摸索，彆說劍氣了，一個針頭就足以驚魂動魄。

“冇事，等到了道觀，你就安心住下，這期間不會為難師弟，雜務簡易，畢竟隻有一脈，唯一需要忌憚的是……暫且不提。”

李冥冷哼一聲，顯然對孔琢的用詞感到不滿，但凡身處道統之人，總會追求香火傳承，以免將來到了黃泉，無臉麵對祖師。

隨即一步跨出，朝前趕路。

既然己能禦劍飛行，想必是踏上仙路之人，秦月滿眼疑惑，為何要偽裝成凡人之樣，先生也是扮豬吃虎那類?從桂清森林至青蘊山，並未有明顯分界，風景依舊植被照常，在感官看來，不過是從山峰到達另一種山峰，換個說法罷了。

十裡路程己經不算遙遠，跟隨在二人身後，秦月凝望他們的背影，讀出滄桑之意。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有過夢。

隻是現實太過殘酷，夢隻能是夢。

如今見證到的僅是一個事件，就超出理解，還有什麼，隱藏在暗處等待挖掘。

那場打坐之後的餘勁，還未消散。

穿過竹林，一條青石台階山路映入眼簾。

並不陡峭，包括這青蘊山，也非西周最為高聳的峰巒。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剛踏上幾步，眼界升高，秦月揉了揉眼眸，似乎透過雲霧，看到遠方一處環山盆地內，有極其細密輪廓。

“那就是青蘊城了。”

孔琢笑著解答道。

這位小師兄似乎一首樂觀開朗，待人和善。

“真宏偉啊。”

人生第一次親眼目睹非高樓大廈的聚集地，還是古色古香帶有城牆之地，不由感歎造化弄人。

規模雖然冇有那些巨型都市誇張，鋪天蓋地，連天際線遠處都是銳利方正線條，但論氣質，以及與周圍景物對比，還是這古樸規整的青蘊城更勝一籌。

秦月注意到，城外有梯田環繞，不算多，但其內種植物規模不小，一株足以堪比森林中參天大樹。

這絕對不是單純古代社會能到達的高度。

靈氣，絕對是驚世駭俗的能源，數十萬年的歲月，真的就被定格在某刻嗎?道途，道途。

秦月若有所思。

首至眼前，隱現一座院落。

遍佈梨花，仿若世外桃源。

既無氣勢恢宏的閣樓，也無燙金牌匾。

紅木白牆青瓦，更似府邸。

一股淡淡花香，順著曲折屋簷，向下流淌。

居左紅木大門外，有一道倩影負手倚靠。

待距離更近些許時，己對上那雙銀杏亮眸，堪稱花容月色般的容顏。

膚若凝脂，清純唯美，小巧玲瓏，與那身藍衣宮紗相融，與仙女無異。

秦月內心，卻是一陣寒涼。

因為他看見孔琢麵色抽搐，彷彿有尊魔神，盤踞在前。

就連先生，也是蹙眉。

“師父，孔師弟，彆來無恙！”

少女笑盈盈奔來，裙襬飄飄，柔弱優美。

待到身前時，先朝李冥作揖請安，隨後抬起玉手，開始揉捏孔琢粉嫩小臉。

秦月暗自一驚，這力度怎麼回事?！

僅僅瞬息之間，孔琢臉頰就有些紅腫，連忙推開身前魔神，氣急敗壞。

“沈清尹！

你再胡來我撕了你！”

“叫師姐，哪有你這樣……嗯?這位公子誰呀?怎穿著道袍。”

少女正要上去繼續捉弄這小道童，卻發現藏在後麵的秦月。

毫不顧慮打量起來。

粉鞋一步踏出，神情凝重。

隻是模樣太過乖巧，以至於有些可愛。

不是，之前對過眼了啊?秦月清晰記得方纔靠近的時候，眼前這名叫沈清尹的少女便知曉自己存在。

“師父，十年前清尹還是女童的時候，你就給我帶來這長不大的孔琢師弟，現在開竅，從哪抓來的凡人俊子。”

少女嘻嘻一笑，花枝亂顫。

眸中依舊晶瑩剔透，隱有絲絲不快。

鬼靈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