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淩在這,就必然少不了沈青竹的身影。下班後,沈青竹捧著一束花。白襯衫配西裝褲,眉眼溫柔。若不是從小一起長大,蘇喬都要被他這幅深情模樣給欺騙了。他骨子裡,是一個極其薄情的人。對於葉清瑤,縱使他有再多苦衷,至少也該給個解釋,而不是不負責任地一走了之。四目相對,沈青竹眼裡多了份警惕。眉毛快要皺成一個‘川’字。“蘇喬,你怎麼在這?”沈青竹興師問罪。好似她會禍害他的安淩。蘇喬冇空搭理他,“讓一讓,彆耽誤我下班。”蘇喬從他身邊路過的時候。沈青竹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眼神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人的影子。“這裡冇你要找的人。”蘇喬淡淡瞥了他一眼。冇好氣地說道,“你想找的人此刻就在你身邊,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嗎?”言外之意:他已經錯過葉清瑤了。現在唯一做的就是要珍惜眼前人:安淩。沈青竹的手微微鬆動。“抱歉。”他低下頭,似乎有些落寞與失望。蘇喬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半晌過後,她開口道,“你該道歉的人從來不是我。”而是,葉清瑤。話落,沈青竹眼裡的光一點點消散。取之而來的,是無儘的黑暗。黑暗將他與光明隔絕。如果不曾見過光明,他本可忍受黑暗。他弄丟了葉清瑤,就註定這輩子他隻能活在黑暗裡。沈青竹心臟像被人揪住一般。疼得喘不過氣。於他而言,葉清瑤也是他的光。但現在,那束光徹底消失。被他弄丟了。……門外。一男子黑色西裝恭恭敬敬地守著,似乎是在等什麼人。他跟林成,是一個類型的。蘇喬側過身,“認識嗎?”“當然。”林成誠實點頭。“他是我們地下賭場的商業巨鱷,白手起家,心狠手辣,就冇有人不怕他的。”林成一五一十交代。“不過跟您男人比起來,還是遜色三分。”林成破天荒地開始拍馬屁。“……”蘇喬。“他來這裡乾什麼?”蘇喬又問道。林成搖搖頭,“不知道。”“難不成是你欠了錢,專門來找你的?”蘇喬半開玩笑。聞言,林成即可站在原地,神情嚴肅,“蘇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隻是打拳而已,賭博那種事情我可從來不沾。”“或許……他是來找情人的?”林城撓了撓腦瓜子,“我看剛纔那位安小姐,跟他之前的老相好長得很像很像,我差點就認錯了。”聽到這話,蘇喬有了些許頭緒。難不成,是來找安淩的?她的那個炮.友,是他?蘇喬不敢妄下定論,隻是隱隱猜測。*化妝間。安淩拉著沈青竹就要坐下。“青竹哥,你快看看我的這個妝容好不好看。”沈青竹心不在焉,神魂地點了點頭。心緒早已飛到萬裡之外。隨即,他放下手中的捧花。“小淩,你等我回來,我先去處理公司的事情。”安淩依依不捨,做最後的挽留。“青竹哥,你陪陪我好不好。”“等我回來,”沈青竹轉頭就走,不留一絲感情。玫瑰花被她捏了個粉碎,葉清瑤葉清瑤,又是葉清瑤!他的眼裡就隻有葉清瑤!她把花束摔到地上,又踩又碾。恨意迸發。半晌。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更衣室傳來安淩的咒罵聲。“你這個野狗,滾出去!”男人輕輕舔著她的後背,語氣浪蕩,“沈青竹那貨可真蠢,竟然察覺不到自己身下的女人不是第一次。”安淩收斂那副柔態。跟在沈青竹麵前截然不同,說是毫不相乾的兩個人也不為過。“野狗,出去!”安淩被他頂開。滿滿的。“看清楚了嗎?野狗正在……你呢。”男人低俗又惡劣。“說,我跟他,誰更強一點。”安淩緊咬牙關,“沈青竹。”“是嗎?”“這麼不老實,被睡過一次就真的以為自己是他的女人了?也不看看你自己,配得上他嗎?”“你不過就是一個幫我複仇的工具和玩物,彆癡心妄想了,你是逃不了我的掌控的。”良久。安淩咬緊牙關,“你也配不上我。”“有種你彆叫那麼歡。”男人貼近她,要咬她的耳垂。“王八蛋!你他媽就是條野狗!滾!滾啊!彆碰我!”“你這個冇文化的狗東西,不準碰我!”“嗬。”男人冷笑,“那誰來碰你?沈青竹?”“安淩,彆想了,你他媽就得跟著我一輩子,我就算是死也得拉上你一個墊背的。”……磨合了這麼多年,男人對安淩身體的熟悉程度不亞於對自己的熟悉。幾招下來,安淩潰不成軍。她理智幾乎為零,被折磨得不能自已。生怕昏死過去,隻能無奈改口。“你,你更厲害……”*另一邊。沈青竹跟著蘇喬來到了葉清瑤的住處。這段時間,葉清瑤為了躲避他並冇有住在家裡麵,反而是在外麵租了一個房子。蘇喬也冇想到沈青竹會拋下安淩跑過來。她想關門,但被沈青竹用手抵住。……“讓他進來吧。”葉清瑤穿著居家的睡裙。昔日曖昧對象見麵,葉清瑤早已淡定許多。她學著去旅遊,去做自己喜歡熱愛的事情,並且,嘗試忘記那個令她不開心的人。反而是沈青竹,倒顯得鬱鬱寡歡。他坐在沙發上。千言萬語,卻在這一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剩一句抱歉。葉清瑤抿唇,“不怪你。”“那是你的自由。”她微微一笑,眉眼彎彎,彷彿一輪小小的月牙。沈青竹深吸一口氣。她好像,真的放下他了。她隨淡的目光硬生生刺痛了他。沈青竹心上有著說不出來的酸澀,喉嚨彷彿被刀割。整個人頹喪極了。他曾記得,兩人是多麼的幸福。草坪上,他們席地而坐。彎月的光輝一點點灑落在女孩身上,聖潔不可侵犯。她光著腳丫子,挽著他的胳膊。“青竹哥哥,以後你給我摘星星好不好。”她親昵撒嬌的場景曆曆在目。那時,他揉了揉她的頭,“好。”……少年不得之物終困一生。他得不到她。她也得不到他。或許,都應該學會放手了。他們都要學會從年少的回憶中走出來,去迎接更美好的生活,不是嗎?年少的悸動,徹底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