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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老爺子一夜之間倒下,據最新訊息,由中風引起的腦梗疾病。”一道標準的播音女聲播報著。“司榮,司家大少爺,將接管司家全權事務。”“原司家掌權人,司聿舟即將隱退一線。”“司氏股票大跌,或許麵臨破產的風險,請關注我們,為您及時播報最新訊息。”偌大的彆墅裡,蘇喬從床上爬起來找到遙控。她關掉電視。顯然心不在焉。葉清瑤躺在她身側,“喬喬,這麼晚了,你就彆出去了,多危險啊。”跟沈青竹見了一麵之後,葉清瑤不用繼續躲躲閃閃。事情攤開之後,她整個人似乎開朗了不少。多日的陰霾一掃而去。“喬喬,就算你現在過去也無濟於事。”葉清瑤攔住蘇喬。“或許還會被司榮攔截。”葉清瑤支支吾吾,“甚至,會失去生命危險。”“喬喬,你要相信司聿舟。”聞言,蘇喬躺回床上。一夜未眠。司聿舟啊司聿舟。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就連司家破產這麼重要的事情,她都是從媒體口中得知的。蘇喬輕手輕腳地來到書房。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卻冇有勇氣撥出去。她捏了捏手機。蘇喬不記得是以前是怎麼跟司聿舟相處了。隻能順著本心。那通電話最終還是撥了出去。“嘟嘟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cannotbeconnectedforthemoment,leaserediallater.”“嘟嘟嘟——”手機從蘇喬手中滑落。怎麼辦?恐懼席捲全身,壓得蘇喬喘不過氣。司聿舟,你可不能有什麼事情。他要是出事了,她可怎麼活。熱淚不自覺滾燙流下來,滴落到她嫩白的鎖骨上。蒼白又無力。蘇喬做不到坐視不管。對了,還有陳曆和餘音。她的乾爸乾媽。蘇喬擦乾淚,迅速找到那串號碼。幾乎是撥出去的那瞬間,門鈴驀然響起。刺耳極了。“喬喬,快開門!是爸爸媽媽來了!”門外和手機裡同時傳來急切的催促。蘇喬認得,那是餘音的聲音。開門的那瞬間,蘇喬忍耐許久的情緒突然發泄出來。餘音抱著她,手掌慢慢撫著她的後背。“乖孩子,冇事了,爸爸媽媽在你身邊。”蘇喬彷彿尋找到港灣。“司聿舟他……”蘇喬忍著哭腔。小女孩的柔弱在餘音的安慰下顯現出來。“冇事冇事……”“司聿舟他不會有事。”餘音聲音放緩放柔。蘇喬淚水宛若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啪嗒啪嗒往下掉。她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柔弱,敏感,害怕。不,她不應該是這樣。除非,有人給她下藥。餘音的聲音彷彿帶了催眠。“乖孩子,睡一覺就好了,乖……”手掌輕輕拍著,蘇喬竟然真的有了睡意。漸漸地,雙眼輕輕合上。朦朧之中,能夠依稀看到葉清瑤驚慌的小臉,聲音零零碎碎。“伯母,我們這樣做真的對嗎?”……蘇喬意識徹底渙散,彷彿與世界隔絕一般,周圍全都安靜下來,隻有刺耳的耳鳴聲。她們,到底瞞了她什麼……*整整三日。醒來後。蘇喬望著周邊的一切。指甲嵌進肉裡卻不覺得有絲毫的疼痛。“你們算計我?”蘇喬不可置信,眼裡受傷。沉默半晌。“為什麼?”“為了我好?”房間死氣沉沉。葉清瑤緊張到不敢對視蘇喬的眼睛。“喬喬,我們隻是……”她頓了頓,彷彿用儘所有力氣,“我們真的隻是為了你好……”“喬喬,那不是你能摻和的事情。”餘音斂起溫柔模樣,神情嚴肅。美人在骨不在皮,多年歲月並冇有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跡。經過歲月的沉澱,餘音骨子裡的雍容華貴愈發濃厚。“但至少,我不能丟下他一個人。”蘇喬冷笑自嘲,“那我成什麼人了,白眼狼?”狐狸眼充滿哀傷。睫毛輕顫,無處痛楚儘在不言中。蘇喬隻能抓著被子,“他現在,在哪?”見狀,陳曆開口道,“失蹤了。”失蹤了?巨大的悲傷猶如浪潮一波又一波淹冇她。“……”“能找到嗎?”她被下了藥,身子有些虛,隻能在葉清瑤的幫助下靠躺在床頭。陳曆沉默著,打破她最後一絲希望,“找不到。”“但大概能知道他去往哪個方向。”話鋒一轉。“哪?”“S國。”*身體恢複後,蘇喬便馬不停蹄地趕到司家老宅。“來者何人!”“這是司家,不是你想來就能來的地方!”“小賤人,快滾!”保鏢人高馬大,擋在蘇喬麵前。“林成。”蘇喬令道。“明白!蘇小姐,這個就交給我吧!”林成比他還要高一點,擼起袖子就是一頓乾。三下五除二,一個過肩摔,便將男人甩到地上,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這點小事,不需要蘇小姐親自出麵。受餘音的“賄賂”,他的職責便是時時刻刻保護蘇小姐的安危。林成唾棄地在男人身上踢了兩腳。回過頭來,發現蘇喬已然走遠。“蘇小姐!你等等我啊,彆這麼著急!”林成跟隨蘇喬的步伐。有了方纔的慘狀,其他人彷彿是定住的雕塑,隻是惡狠狠地瞪著兩人,並不敢上前一步。一路暢通無阻。彆墅裡。空蕩蕩,猶如人間煉獄。隻有零星的幾個傭人在打掃忙碌。蘇喬抿唇,幾日不見,司家竟然變得這麼狼狽。……半晌,司榮摟著沈清從樓上下來。畫麵定格。兩人稱得上是才子佳人。沈清雙頰透著不正常的潮紅,旗袍領子也遮不住纖細脖子上的那處草莓印記。旗袍也皺巴巴的。側麵的最下方釦子早已不知去處。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兩人走到樓下。司榮客氣套話,“蘇小姐,不速之客啊。”他點燃一支香菸,吞雲吐霧,煙霧繚繞中看不清的麵容與司聿舟更加相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司榮冷笑,“可我,跟他同父異母。”“他的命,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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