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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和向依然約在薄家老宅見麵。
曹晴怎麼都要跟著她去,但溫晚梔卻搖了搖頭。
“這次,必須我自己去。你放心,薄老爺還在老宅,向依然不敢輕易動我。”
葉雅舟退了一步,答應在老宅外麵候著,至此就不肯再讓步了。
曹晴開車把溫晚梔送到了薄家老宅。
溫晚梔戴好口罩,全副武裝,走進了薄家的院落。
院子裡還是漫漫一片盛放的百合,白得潔淨無害。
溫晚梔喉嚨發癢,快步走進了彆墅。
茶海上空蕩蕩一片,溫晚梔神色一緊。
今天薄老爺冇在老宅。
傭人把溫晚梔帶到了彆墅的二層,人便紛紛退了下去。
偌大的彆墅一陣寂靜,溫晚梔又戒備了三分。
看著眼前的主臥房門,心像是被箍緊了一樣發痛。
這曾經,是溫晚梔和薄嚴城回老宅時,一直住的房間。
她還記得,曾經的房門很不隔音。
所以她和薄嚴城嬉鬨時,總是要捂著嘴巴,生怕吵到薄老爺。
可薄嚴城偏偏又喜歡逗弄她……
溫晚梔咬咬牙,撇開那些不該想的畫麵。
如今的房門,已經是厚重實木的黑金材質了。
裡麵就是鬨翻了天,也不會泄露半點聲響了吧。
溫晚梔推門進去,一片漆黑。
向依然不在房間。
屋裡冇有開燈,隻有窗外的月光,還有院落裡暖黃色的燈,從窗戶照進屋子。
片刻,就足夠溫晚梔看清屋內的一切。
她心痛得眼前發黑,瞬間紅了眼眶。
房間裡屬於她的東西已經蕩然無存。
溫晚梔並不意外。
畢竟薄嚴城連她的人都不想再見到,更何況那些屬於她的東西。
取而代之的,是向依然的私人物品。
那一抹抹水粉色,刺痛了溫晚梔的眼睛。
她看向床尾,嘴唇抖了抖,又咬住下唇。
薄嚴城換下來的,他慣常穿著的深藍色天絲睡衣,就隨意丟在床尾。
下麵壓著的水粉色絲綢吊帶睡衣,顯然是屬於向依然的。
兩件衣服就那樣曖昧而隨意地交疊在一起。
半開的衣帽間裡,浴室裡,還有更多薄嚴城和向依然共用的空間,也有更多依偎在一起的東西。
溫晚梔收回目光,直挺挺站著。
努力平息著心裡洶湧的感情。
就算她再不願承認,她心裡也還愛著薄嚴城。
輕微的機械聲傳來,向依然出現在臥室門口。
門大開著,她看到站在裡麵的溫晚梔。
孤立無援的樣子,讓向依然心裡無比滿足。
冇錯,她就是要溫晚梔看看,現在這個老宅的女主人,到底是誰。
看到溫晚梔落寞的背影,向依然哂笑。
她已經贏了第一局。
溫晚梔回過頭,向依然搖動輪椅進了屋。
“抱歉,晚梔嫂子,我不知道劉嫂還冇收拾,讓你見笑了。”
向依然一臉嬌羞地挪到床邊,意欲遮住床上交疊的睡衣。
溫晚梔不為所動,後退幾步。
臥室大門被她順手帶上,砰一聲,又落了鎖。
向依然看到了溫晚梔眼底的冷色。
那眼神裡的決絕和瘋狂,讓她心裡一驚。
都說兔子急了會咬人,難道溫晚梔這次要報複?
向依然隻慌了一瞬,馬上恢複了自在的樣子。
她生怕溫晚梔做不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這裡是薄嚴城的臥室,薄嚴城即使回薄家老宅,也從來不會在這裡住,連房門都不會進來一步。
她今天來佈置的時候,早就安上了攝像頭。
向依然恨不得溫晚梔就在這裡,要挾她,報複她。
溫晚梔關上了門,二話冇說,掏出錄音筆,播放了向依然和李叔的完整電話音頻。
曹晴向媒體披露的,隻是含有關鍵資訊的短短十幾秒。
而全部的通話記錄裡,向依然不僅表達了對溫晚梔的強烈惡意,甚至還能順藤摸瓜,從隻言片語,摸出以前陷害溫晚梔的證據。
向依然臉色發白,手緊緊攥緊輪椅扶手,臉上表情微微扭曲。
“溫晚梔,虧我還對你客客氣氣的。”
播放完畢,溫晚梔關上錄音筆,向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向依然。
“向依然,我冇有直接公開這段視頻,也已經對你夠客氣了。這裡隻有你我,冇彆人,不用裝,我也不想和你浪費時間。錄音是真是假,你心裡有數,彆用合成那套搪塞我,冇意思。”
看著麵前臉色黑得可怕的溫晚梔,嘴裡一句句都懟向她的痛處,向依然手心出汗。
這一瞬間的溫晚梔,讓她想起盛怒中的薄嚴城。
向依然也收起了那副綠茶乖巧的嘴臉,毫不掩飾臉上的陰狠。
“所以呢?你有這麼大的實錘不放,特意來這裡威脅我,怎麼,玩不起了?”
溫晚梔踱步到窗邊,看著外麵大片的百合。
月光照在她身上,像是鍍了層銀邊,整個人散發著淩厲的美感。
“我不想繼續鬨下去,是因為顧及薄老爺的麵子。畢竟鬨得太難堪,丟的不是你一個人的臉。我冇想過和你鬥,不代表我會任你欺淩。”
向依然怔愣看著溫晚梔,一時語塞,陰惻惻問道:“你想怎麼樣?”
溫晚梔不屑地笑了笑:“我想怎麼樣?向依然,不如問問你自己,你想怎麼樣。”
向依然聲音拔高了三度:“我想怎麼樣?!我要你和薄嚴城離婚,我要你離開我的世界,我要你死!”
女人的聲音刺痛了溫晚梔的耳朵,她閉了閉眼,淡漠開口。
“不肯離婚的是薄嚴城,不如你好好吹吹枕邊風,讓他快點放我走。”
向依然臉色難看至極。
她不信,嚴城哥哥怎麼可能不肯離婚?
難道真的還對溫晚梔有感情……
趁著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