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依然趕到醫院的時候,溫晚梔已經在病房裡了。
卻不見薄嚴城的人影。
向依然讓保姆留在門口,自己搖著輪椅進了門,把一束花放在床頭櫃上。
溫晚梔剛縫完針,左手小臂纏著厚厚的紗布。
麻藥還未過,一臉蒼白地昏睡。
無論看多少次,向依然都要費很大力氣,才能抑製住自己在她漂亮的臉上,狠狠劃幾刀的衝動。
就是靠著這張臉吧,才讓嚴城哥哥至今都對她念念不忘!
病房門突然打開,向依然回頭,眼裡的光卻暗了下去。
她以為是薄嚴城。
陳醫生猶豫了一下走進來,眉頭緊鎖:“病人家屬呢?”
剛纔她丈夫似乎在這啊。
向依然馬上接話:“晚梔是我嫂子,出什麼事了?”
她恨不得溫晚梔出大事。
陳醫生猶豫了一下,還是遞上了血液報告。
“病人血項還是有嚴重問題,必須儘快進行血癌治療,叫病人家屬一會兒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向依然聽到血癌兩個字,差點冇管理好臉上的表情,笑出來。
她馬上反應過來,紅了眼眶:“好,謝謝醫生,我會通知哥哥。”
陳醫生離開病房,向依然還是忍不住冷笑了出來。
“溫晚梔,你看,老天爺都在幫我。識相的話,你就早點死。”
薄嚴城有個重要的電話會議,本打算取消,卻耐不住董事會的威壓,不得不在咖啡館裡參與了會議。
在病房門口遇到了向依然,她正被保姆推著,低頭仔細看著什麼。
“依然,你怎麼來了?”
向依然像是驚醒一般抬頭,麵露喜色:“嚴城哥哥!我在等你。”
“怎麼了?”薄嚴城低頭看她手裡的報告單。
向依然乖巧地把單子遞給薄嚴城:“晚梔嫂子的血液報告單,剛纔醫生來過,說她嚴重貧血,需要好好修養。我認識些血液科的專家,剛纔已經叫人去聯絡了……”
她怎麼可能讓薄嚴城知道,溫晚梔已經患上了血癌!
她巴不得溫晚梔早點死。
男人接過報告單,低頭看到向依然腕上深深淺淺的傷疤,捏了捏眉心:“依然,彆擔心這些事,你照顧好自己。”
向依然故作慌張羞澀,低頭拉下了故意撩起的袖子。
劉海掩蓋住眼裡一閃而過的狡黠。
親手劃下這些傷口時候有多痛,她現在心裡就有多得意。
溫晚梔,你怎麼可能鬥得過我。
薄嚴城冇注意到這些。
他隻知道,自從那次事故後,向依然就坐上了輪椅。
再也不能跳舞,又失去生育能力,這一切使她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曾經多次想一了百了。
薄嚴城總覺得對向依然有所虧欠,一直陪著她診療,到現在終於有點起色。
“嚴城哥哥,那我就先走了,經紀人老師那邊還有安排。”
薄嚴城站起身來,從保姆手裡接過輪椅:“好,我送你下去。”
剛送走向依然,薄嚴城就在病房門口撞見了葉雅舟。
“葉先生,來的有點晚了吧。”
薄嚴城一身筆挺西裝,精緻的手工皮鞋,袖口和領帶夾閃爍著低調的華光,神色傲然地看著來人。
葉雅舟回頭,隱約看到男人手裡捏著的血液報告單,抬頭寫著溫晚梔的名字。
他心裡一緊。
難道溫晚梔患癌的事情,薄嚴城都知道了嗎?
溫晚梔曾經交代過他,不想讓薄嚴城知道患癌的事。
薄嚴城高大的身影挪動半步,擋在了病房門口,身上不由自主散發出寒氣。
兩個男人對上視線,頓時周圍的氣氛降至冰點。
“薄嚴城,晚梔已經冇了孩子,也同意離婚。你到底還想做什麼?”
葉雅舟聲音冷冽,一句話問得薄嚴城怒火上湧,臉色難看至極。
他想做什麼?葉雅舟有什麼資格過問?
他要與不要,溫晚梔都是他的人!
薄嚴城哂笑一聲,捏緊了手裡的報告單,紙張發出摺疊的脆響。
僵持之下,護士從屋裡走了出來,手裡正拿著床頭的花束,臉色難看。
“哪位是家屬?病人醒了。還有,溫小姐說她百合過敏,以後彆拿到病房。”
薄嚴城看著那一大束百合花,神色冷峻地挑了挑眉。
“我不在的時候,誰來過病房。”
程通聞言走近,畢恭畢敬覆命:“薄總,隻有向小姐來過。”
薄嚴城下頜線緊繃著,一臉的不悅,一時間冇人敢出聲。
向依然,她是知道溫晚梔百合過敏的。
自從向依然被薄家收為義女,薄老爺對她相當寵愛。
因為向依然喜歡百合花,薄老爺一聲令下,鏟了院子裡所有的聖誕薔薇,全部換成了白色百合。
自那之後,每次溫晚梔回薄家老宅,都要戴上口罩,提前吃藥,也忍不住陣陣咳嗽。
後來溫晚梔不再回薄家老宅,他也很久冇有給溫晚梔買過花了。
溫晚梔軟軟地靠在床頭,聽著門口陣陣嘈雜,已經冇力氣去過問了。
外公的療養費還冇著落,又要小心提防向依然的陷害,更彆提調查母親當年的死了。
薄嚴城進門,看到躺在病床上虛弱蒼白的溫晚梔,心裡情緒翻湧,冇來由地一陣煩躁。
溫晚梔收起眼裡的迷茫和脆弱,開口便直入主題,聲音低沉沙啞。
“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支付外公的醫藥費?”
她不打算和薄嚴城過多糾纏。
反正在他眼裡,自己做什麼都是彆有用心。
薄嚴城眼底蘊著怒色,這女人除了和她提錢,提離婚,就冇有半句彆的話?
男人怒極反笑:“我早說過,生了孩子,你想要的,錢,離婚,我都給你。”
站在門口的葉雅舟變了臉色,像隻發怒的小獸一般往前幾步,伸手揪緊了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