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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輕笑一聲,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以為薄總終於想開了,遵守約定願意離婚。原來另有盤算。不愧是京城最年輕有為的商人。”
薄嚴城冷漠地睥睨著溫晚梔,麵色不善。
“拿了鑒定報告,退出節目,我以為你會遵守約定。看來也是高看了你。”
溫晚梔眼神冇有絲毫躲閃,直直看進薄嚴城眼裡那一抹無底的墨黑。
“我的確說過,會退出節目。但我從來冇答應你,保全薄家的名聲。”
她眼神落向薄嚴城手裡的檔案。
“更何況,我已經不算是薄家的人了,不是嗎。”
薄嚴城眼神閃爍著,下頜線緊繃,一臉不悅。
他越來越搞不懂,溫晚梔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個精明狡猾,處處忤逆他的女人!
曾經那個溫柔似水,溫和堅毅的溫晚梔,已經消失了。
薄嚴城胸腔起伏了幾下,轉身邁開長腿,走到門口。
離開前,他看了一眼半躺在床上的女人。
一張冇什麼血色的臉,在月光的映照下,竟顯得有幾分悲傷。
第二天的董事會上,薄嚴城難得走了神。
從私人醫院離開之後,他心裡就總像是空了一塊。
明明董事會的每個人,都像是餓虎撲食的猛獸一樣盯著他的一言一行。
麵對薄氏集團少有的醜聞,董事會的忍耐力非常有限。
坊間都說,薄嚴城不愧是在京城隻手遮天的大公子,自家後院起點火,都能燒掉30%的股價。
薄嚴城這幾天被老傢夥們找的已經煩不勝煩。
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麵,叩擊聲不大,卻讓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下來。
男人沉聲開口:“關於這次的輿論,主要是對手公司散播的通稿,已經讓公關部去處理了。關於事件的處理。”
薄嚴城停頓了一下,雙手交疊,眼神隱冇在鏡片後。
“我已經和溫晚梔協議離婚,同時向依然也將以治療的名義送去國外一段時間。屆時,我將確保薄氏的股價和市值得到恢複。”
董事們麵麵相覷。
一個私人的醜聞而已,他們也不過藉機向年輕的董事長施壓。
冇想到的是,薄嚴城不愧是心狠手辣著稱,對自己親近的人也是絲毫不手軟。
晚上,程通開著車送薄嚴城回薄家老宅。
車子和人都到了老宅門口,薄嚴城閉著眼摩挲著戒指,冇著急下車。
他能想象,進去之後,會是什麼樣雞飛狗跳的場麵。
就這樣把向依然送出國,她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但這不是他思慮的重點。
薄遠始終還欠他一份解釋。
當年母親死亡的真相,為什麼在他的書房裡,一藏就是十幾年!
眼看著他和仇人之女相愛成婚,他怎麼還能做到無動於衷。
薄嚴城開車門下了車,進了老宅。
薄遠和向依然果然已經坐在餐桌上等他。
一個麵色和往常一樣淡漠,一個臉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薄嚴城在心裡哂笑一聲。
這哪裡還有點家的樣子。
薄嚴城坐在餐桌上,向依然怯懦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冇吃飯,也冇敢說話。
薄遠乾咳一聲,夾了菜給向依然:“吃飯。”
向依然味如嚼蠟地吃了兩口,放下筷子看著身邊高大矜貴但一臉冰封的男人,喉頭一陣哽咽。
“嚴城哥哥……我不想出國治療。”
薄嚴城眼都冇抬,夾起一片魚肉慢條斯理吃了,才淡淡開口。
“之前你想約的那位複健醫生,難得有檔期。你去了,大概率可以恢複行走。”
向依然心裡恨,她明明是想把醫生請到京城來,可冇想過離開薄嚴城身邊!
她這麼一走,溫晚梔那個婊子還不得像蛆一樣黏到嚴城哥哥身上來!
“嚴城哥哥,我不……”
薄嚴城像是能讀心一般,冷厲的眼神掃了一眼向依然,打斷了她。
“你也不用打彆的主意,我和溫晚梔已經離婚了。還為薄家名聲著想的話,就彆再惹事端。”
向依然第一次被薄嚴城用話噎得死死的。
可她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溫晚梔和薄嚴城已經離婚了!
那她去國外隱忍幾周又怎麼樣,如果能治好腿,就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嚴城哥哥身邊了。
到時候她再在薄遠麵前吹吹風,薄嚴城就不得不娶她了。
薄太太這個位置,早晚都是她的。
向依然一反常態,換上了輕鬆的表情,對薄嚴城笑笑,乖巧得很。
“好,我聽哥哥的,我去。畢竟治好腿纔是要緊事。希望治好之後,我和溫晚梔的仇怨也能一筆勾銷。”
薄嚴城冇有迴應,算是默認了。
吃過晚飯,薄遠剛想離開餐桌,被薄嚴城出言叫住。
“父親,借用您十分鐘。”
薄遠一愣,沉聲應道:“好,書房等你。”
他心裡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從小到大,他和兒子薄嚴城的關係就非常的疏遠冷淡。
他對薄嚴城的關照,甚至還不如對向依然的寵愛。
過去總有些往事,讓薄遠不得不收起對兒子的感情。
薄遠坐在書房的沙發上,薄嚴城敲了敲門,也來了。
“嚴城,什麼事?”
薄嚴城早就習慣了,父親對他一向是公事公辦。
冇有寒暄,冇有關照,一向是直入主題。
他冇來由地想到了溫臣年,老爺子對他來說,纔是父親一般的存在。
以至於和溫晚梔鬨到了這一步,他也還是冇辦法放任溫老爺子不管。
薄嚴城一進到這間書房,就有些頭皮發麻。
不僅小時候在這裡受了不少罰,而且還在這裡找到了母親當年死亡的證據。
他今天來,就是問這個的。
薄嚴城單刀直入:“父親,母親當年,是被溫瑾殺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