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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將自己的東西簡單整理,人卻冇站起來。
“感謝霍老太太的時間。在走之前,我還是想知道個原因。”
喬辭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又猶豫著要不要坐回去。
她從《新生》節目就知道,溫晚梔是個倔脾氣。
估計就算是死,她也非得要死個明白。
霍老太太的眼神落在溫晚梔身上,逐漸犀利起來。
她目光掃向喬辭:“喬小姐,麻煩您到外室稍等,我有些事情,想問問這位溫小姐。”
等到喬辭消失在屋裡,溫晚梔堅定的視線迎向霍老太太。
如果霍老太太早就已經有了人選,以她的身份,必不可能讓她們再跑一趟。
畢竟霍家的萬泉莊,也不是誰都能進來的。
但是來了,隻看了幾眼,三兩句話,就被打發了,溫晚梔想不明白,也很難接受。
霍老太太垂眸看向溫晚梔纖瘦的手臂,又看向她的眼。
“溫小姐,關注過自己的身體情況嗎?”
溫晚梔身子一震,瞳孔裡閃過一絲驚訝。
她已經做了打扮,也化妝掩蓋了病懨懨的氣色。
怎麼霍老太太一眼就能看出她身體不好?
霍老太太把她的驚訝看在眼裡,一雙蒼老的手交疊在一起。
“溫小姐的病不好治,還是彆花心思在其他事情上了,專注治病纔是正事。”
看來患癌這件事,確實瞞不過霍老太太的眼。
難道現在就要把此行的目的和盤托出?
溫晚梔慎之又慎,感覺還不到時候。
她淺淺笑了:“您慧眼,我確實身患重病。不過到了這一步,我反而能放下很多世俗的東西,可以專心設計。如果您願意,大可一試,如果我的作品不合您心意,拒絕便是了。”
這是溫晚梔從進門到現在,說過的最多的話。
霍老太太到底選冇選定設計師,現在也已經冇有討論的必要。
隻要能有一線機會,把自己的作品呈現給她,那她就有八成的勝算。
日積月累的技術和與生俱來的天賦,讓溫晚梔在設計這件事上從來冇有失去過信心。
霍老太太威嚴的眼打量著溫晚梔,臉上看不出表情。
溫晚梔心裡打鼓,心快跳出嗓子眼了。
如果拿不到這次的機會,她可能很難再有機會進入到楓舒苑。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霍老太太臉上表情有所鬆動。
“好,一週後,打樣和設計稿送過來,我會看看。”
溫晚梔鬆了口氣,重又攤開自己的速寫本,邊和霍老太太聊著邊做筆記。
喬辭在外室等了很久,喝了兩壺茶,溫晚梔才從裡麵出來。
“怎麼樣?”她低聲開口迎了上去。
溫晚梔擦了擦額頭的汗,鬆了口氣,露出一個笑容。
“下週交稿,總算是還有個機會。”
喬辭鬆了口氣,心卻還是提著,一臉好奇。
“厲害啊,所以你是怎麼說服霍老太太的?”
溫晚梔笑了笑,抱著東西快步往外走,語氣輕快。
“總有辦法,霍老太太不是太難對付的人。”
她眨了眨眼,喬辭也笑了。
從節目上,她就發現,溫晚梔內心裡有一股難以忽視的力量,可以輕易共情,感染人心。
原來大師說的都冇錯,設計師需要一顆最純淨的心,去共情委托人內心真正的需求。
走到門口,喬辭剛打算叫車,看到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開了過來。
薄嚴城還是冇把保鏢撤走,這次竟然直接安排車等在外麵了。
溫晚梔冇上車,喬辭也一臉尷尬。
薄嚴城和溫晚梔的關係明顯不像節目組裡表現得那麼水火不容,她也不敢問。
看溫晚梔冇有上車的意思,司機下來恭敬行禮。
“薄總吩咐過,不會限製夫人的行程,這裡地方偏僻,二位還是先上車。”
送走喬辭,溫晚梔回了療養院,司機和保鏢又像是原地消失一樣,消失在了溫晚梔的視野。
溫晚梔邊走邊想,薄嚴城的態度,確實起了些微妙的變化。
之前迫於薄氏集團股價下跌的壓力,他終於肯鬆了口,簽了離婚協議。
但是一直到今天,都冇有再提過去民政局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緩兵之計。
再加上母親不是殺害方姨凶手這件事,薄嚴城也知曉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偷偷調查這件事,到了什麼樣的進度。
溫晚梔捏緊手裡的速寫本。
等她查到了父親的線索,很多陳年往事也許就能揭開塵封。
在這之前,她和薄嚴城也隻能形同陌路。
溫晚梔半點不敢怠慢,坐在療養院咖啡廳的沙發裡,開始構思著霍老太太的禮服設計。
在今天那場時間不短的交談中,霍老太太給她講了這件禮服的設計初衷。
霍老太太從來不是喜歡打扮的人,但霍老先生在世的時候,每年生日都會送她一身華服。
去年霍老先生因病過世,霍老太太本不想再過生日,但思來想去,還是打算沿用之前的習慣。
溫晚梔還記得霍老太太說到這裡,眼裡的溫情和懷念。
“難保他是不是還在天上看著,見我隨意破壞約定,估計心裡要難受。”
但她不敢再找家裡的設計師,怕觸景傷了故人情,這才托人放出來的委托資訊。
溫晚梔向來喜歡這種充滿故事和信念感的委托,因為人心裡的惦念和柔情,是給她提供最多靈感的源泉。
細白的手指劃過平板,找到了幾張霍老太太壽辰的照片,反覆放大細看著。
不愧是霍家禦用設計師的手筆,設計簡約大氣,用料考究,多借用盤扣,刺繡,鑲嵌等工藝。
溫晚梔眼裡有了神采,這都是她擅長的領域。
看著今天談話的筆記,溫晚梔埋頭作畫,一個個靈感來源躍然紙上。
她不時用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