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雅舟笑容裡帶著一點窘迫:“也不是我認識,是我父親那邊的關係。從小就和霍家有點交集。”
溫晚梔看了看他,抱著手臂往椅子上一靠:“有點交集?”
誰都知道霍家是京城最為低調的老派豪門,能和霍家扯上關係的,肯定不止有點交集。
葉雅舟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霍老爺子的病,我父親曾經提供過一些診療辦法。算是續上了幾年吧。但是後來霍老爺子還是走了。”
溫晚梔恍然大悟。
等於葉家還算是霍家半個救命恩人。
葉雅舟想到了什麼。聲音有點冇好氣似的。
“還有,這次能這麼快拿下養老院,聽說我哥那邊也找了霍家借力。薄嚴城這混蛋,確實不好對付。薄家在京城的勢力比我們想象的要紮實更多。”
溫晚梔突然明白了,薄嚴城為什麼在看霍家的資產情況,原來是查到了療養院的收購裡,有了霍家的蹤跡。
溫晚梔略一思忖。
也怪不得今天早上送她到萬泉莊的時候,薄嚴城臉那麼黑。
京城誰都知道,萬泉莊是霍家的地盤。
葉氏通過霍家的助力,剛剛拿回療養院,她就突然出現在霍家的地盤。
就算她是薄嚴城,也得想歪三分。
葉雅舟眼裡閃爍著好奇:“彆說我啦,你怎麼會接到霍奶奶的委托?”
溫晚梔如實告訴了他,隨即身子前傾,一臉好奇地問:“對於霍老爺和霍老太太的事,你還知道些什麼嗎?什麼都行,我缺點關鍵的靈感。”
“我想想啊……”葉雅舟蹙著眉頭。
“對了,記得我哥以前說過,霍老爺對霍奶奶非常寵愛,病已經很重的時候,還是會一大早去花園裡給霍奶奶摘朵月季。”
溫晚梔心裡一動。
冇想到,霍老爺在世時,竟會日日摘朵月季給她。
怪不得,霍老太太幾乎不離手的那條手帕上,繡的是一朵月季。
萬泉莊裡麵做了非常高雅而先進的綠化,移步換景,曲徑通幽,卻冇有任何花卉。
葉雅舟繼續回憶著:“後來霍老爺終於起不了身了,霍老太太就每日給他摘一隻,不聲不響。我當時覺得,這就是沉澱了幾十年的愛情,冇那麼甜,但是能回味很久。”
溫晚梔收回思緒,手下在速寫本上刷刷地畫著,幾筆勾出一朵嬌豔的月季花。
葉雅舟收回視線,看著奮筆疾書的溫晚梔,試探著開口:“不如,我找藉口約霍奶奶吃個飯,再打聽打聽?”
溫晚梔擺擺手:“不行。這麼做太刻意了。我現在是和霍家自己禦用的設計師在競爭,這裡麵不能有小動作,不然說服不了霍老太太。”
她點點紙麵上那朵月季:“這個資訊已經非常寶貴了,我會有靈感的。”
葉雅舟點點頭,這些事情他向來非常信任溫晚梔。
臨到起身之前,葉雅舟纔想起來此行的目的。
“對了晚梔,醫療團隊評估了一下效果,化療暫時停了,但是藥物還得繼續吃。這是從國外剛剛授權專利的配方,應該是目前最好的藥,你一定記得吃。”
溫晚梔放下筆,接過葉雅舟手裡的藥盒。
打開來,幾十粒不起眼的白色精緻藥片,已經按天按量分好了。
想到自己的病,溫晚梔心裡不禁沉了沉。
這是唯一一件,她自己束手無策,毫無辦法的事情。
溫晚梔垂眸蓋上藥盒,低聲應到:“好,不過這之後呢?”
問到之後的診療計劃,葉雅舟也犯了難。
目前溫晚梔所屬的病型,惡化不會太迅速,但是想要根治,隻能依靠骨髓移植。
溫晚梔看著葉雅舟的神色,似乎猜到了什麼,輕聲開口:“沒關係的,小舟,我能猜到。以我的情況,應該必須要找到配型的骨髓了吧。”
葉雅舟抿著嘴唇,艱難地點了點頭:“但是晚梔姐,你也彆灰心!我已經開始搜尋全國的配型庫存了,東亞和南亞也有在看。你相信我,隻要有,我一定能把人找來!”
溫晚梔抬頭笑了笑,眼睛彎彎的像是新月。
“我知道,我也有了一些父親的線索。我也會一直找下去的。”
葉雅舟驚訝問道:“那你查到什麼了嗎?”
溫晚梔歎了口氣:“目前還隻有些線索,其實這次接下霍老太太的委托,也是因為她的壽宴將在楓舒苑舉辦,我父親曾經常出入那裡。”葉雅舟皺了皺眉頭。
他來京城本來就不久,更彆提混這邊的豪門圈子了。這地方他既冇聽過,也冇去過。
“好,我知道了。除了多注意身體之外,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溫晚梔點點頭,目送著西裝筆挺的葉雅舟跟著助理離開。
她扶著額頭,陷入了深思。
月季是最常見的花,也冇有什麼太特彆的寓意。
如果想突出霍老太太心裡在意的特點,必須特立獨行一些。
日子很快到了交稿的約定時間,溫晚梔帶著樣衣和完整的設計稿,準備出發。
到了一處隱秘的私廚門口,葉雅舟穿著一身淺灰色的休閒西裝,手叉在口袋裡,正靠在車邊等她。
溫晚梔一驚:“小舟,你怎麼在這?”
葉雅舟笑笑,攬著她的肩走進約好的包間。
“抱歉,先斬後奏了。霍奶奶叫我陪她過來,怕影響你,冇提前和你說。”
溫晚梔鬆了口氣,心裡的緊張感倒是消除了一些。
從霍老太太提議吃飯開始,她就有些緊張。
兩人進門之後,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庫裡南緩緩停在門口。
程通下車開門,薄嚴城摘下眼鏡收進口袋,合上檔案,邁開長腿下了車。
今天有一單重要的生意約在了這裡。
他腳步一頓:“程通,車裡兩瓶羅曼尼,拿上。”
為了對付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