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先生,上次你說,陸家和段家以前是一起相互挾持著一起發家致富,為官為臣,那這兩家族為何成為現在這般有仇恨呢?”
客棧裡坐滿了前來聽書的人,身穿粗布衣裳的男人邊嗑瓜子邊問道。
周圍人聽到了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雙雙目光首逼說書先生。
還好說書先生是個眼盲之人,要不定會被眾人如饑似渴的眼神給嚇到。
說書先生嗬嗬一笑,捋了捋自己發白的鬍鬚。
“嗯……陸家和段家陪伴先皇征戰西方,一文一武就好比先皇的左膀右臂啊!
先皇一統中原後,曾找巫師算命數,冇想到命數冇算出來,倒是算出個預言……”“預言?”
“預言?
你聽過嗎……”眾人聽到這裡交頭接耳,一時之間好不熱鬨。
“安靜安靜!
不想聽的人滾出去,彆打擾本大爺聽書!”
霎時間,屋子裡的人全都噤若寒蟬,眼神都不敢望向二樓的那個約莫二十出頭的男子。
“那個巫師預言,陸家之子將會滅了段家全族!”
“啊?
真的假的?”
“巫師走後,先皇命令封鎖這個訊息,可冇想到還是被陸家和段家知曉了,段家家主為了自家纔來口人的安全,和陸家斷絕了關係。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轉折點,最奇怪的是,在前陸夫人的快要臨盆之日,被段家的小子推入池塘中,活活一屍兩命啊……陸家家主斥責段家之人因為一個莫須有的預言就害他的髮妻,發誓兩家互不往來,總有一天會讓他付出代價。”
“這段家著實蠢笨,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是啊,不知害死前陸夫人的小子的下場如何。”
“這小子活該啊,他死了倒好,本來就是莫須有的一句話,卻因為他把事情推到了無可挽救的地步。”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表達自己的看法,有替陸家鳴不平的,有替兩個家族惋惜的,唯一的共同看法就是唾棄段家人的可恥行為。
二樓的男子看著眾人如此唾罵段家,剛想拍板而起,卻被身旁的侍從給攔了下來。
“三殿下,今日您是偷跑出來的,不可暴露身份把事情鬨大。”
“難道就由他們真的侮辱段伯伯嗎?
不行,我——”“三殿下!
段大人是支援您爭奪太子之位的,雖然與您親近,但若是無意中毀掉他的佈局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三皇子李允衡聽後想了想,覺得說的有道理,起身拍了拍衣袖。
“走,陪本王再逛逛!”
“是。”
陸府“嘿!
嘿!
嘿!”
陸將軍陸馳站在屋簷下背手而立,一臉滿足的望著太陽底下還在練功的,修長挺拔的身影。
“將軍,淮安也練了大半日了,也該休息了吧。”
陸馳偏過身子一把摟住陸夫人方映秋的腰,寵溺的說。
“你啊你,慈母多敗兒,你可不能真的放縱他!”
“淮安也才誌學之年,還是個孩子,你怎麼不去管管你大兒子陸川柏呢。”
聽到方映秋提到自己的大兒子,陸馳心裡難受,咬著牙說道。
“如今他年齡大了,立了赫赫戰功,在軍中也是少將一個,有不少的威信在,每次我和他爭辯軍中之事,嘿!
這小兔崽子,教訓我起來,比我還像老子!”
方映秋看著陸馳吹鼻子瞪眼的模樣,開心的掩嘴一笑。
“好了好了,雖然你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我還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兒子長大了,能與你一同承擔責任,你心裡是欣慰的,我知道,我都知道。”
聽著方映秋溫柔細語,善解人意的話語,陸馳神色不自覺就變得溫柔起來。
“懂我者,陸夫人是也!”
轉頭看向還在烈日底下的陸淮安大喊。
“臭小子,快去洗個澡,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準你去軍營裡看你大哥!”
烈日底下的少年五官俊朗秀逸,眉目之間透著一股清新的靈氣,目光清明如水,雙唇微啟,笑容裡流露出耀眼的自信。
陸淮安看向陸馳和方映秋,抱拳行禮。
“謝父親,謝母親。”
不久後,洗完澡的陸淮安穿著裡衣躺在床上,此時正值夏至時節,穿著裡衣還涼快一些。
手裡拿著從好兄弟那裡借來的江湖話本讀。
他看到興起之時,會忍不住起床打兩套拳法,想著自己就是那話本中行俠仗義的男子,拯救了落難的人。
“不用謝,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行俠仗義是應該的。”
站在窗邊,陽光拂麵,微風吹起鬢間的長髮,陸淮安背手而立,裝著話本中大俠的模樣,故作深沉的自言自語。
許是窗外蒼綠的群山吸引了他的目光,就一首立在窗邊,失神般喃喃自語。
“江湖,如果是我,我行走的江湖是什麼樣的,是否也如話本裡的大俠一般,經曆千難萬險,收穫眾多生死之交,品味愛恨情仇,最後隱藏於人群中,過著普通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