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離京城50裡外的軍中大營門外,陸淮安此時剛下自家的馬車,看著那不怒自威的守門將士,心裡油然而生一股敬畏之情。
“來者何人!”
“我是陸淮安,我來看我哥陸川柏。”
“原來是陸小將軍的弟弟啊,隻不過就算是陸小將軍的弟弟也得有出入令牌,要不然,回頭又得挨批。”
“嘿!
我上次來可冇有這個規矩的啊?
我爹也冇說需要什麼令牌。”
陸淮安原地躊躇了一會兒,看著麵前的兩人,眼珠子一轉,走近二人,小聲的說道。
“二位將士,我來之前真不知道有這個規矩,不過我有這個,還請二位將士通融通融,就當我請你們喝酒了。”
說著,從胸口前掏出幾塊銀鈿,不露哼唧的塞入兩人的手中。
二人見狀,互相對視一眼,緩緩點頭。
“行!
進去吧,你可不許向陸小將軍告狀啊。”
“放心放心,多謝二位哥哥哈哈。”
陸淮安走在軍營裡像在自己家般熟悉,閉著眼睛都能走錯的話,那小時候軍營裡都是白待的了。
“哥!
哥!”
陸淮安剛好看見從帳篷裡出來的陸川柏。
陸川柏天生長了一副好看的臉,劍眉星目,身材高大壯碩,穿上盔甲後的整個人就是少年將軍的代名詞。
他聽到有人在叫他,欣喜的轉過頭,冷若冰霜的臉立刻喜笑顏開,身後的親信安澄和安澈看到兄弟二人熊抱的樣子也一臉的欣慰。
“大少爺很久冇有這麼開心過了。”
“安澄,說了多少次了,在軍中得叫少將軍。”
“是是是。”
陸川柏和陸淮安兩人熊抱完後又默契的左右手對拳。
“好小子,看來在家表現的不錯,父親才讓你來看我的吧!”
“哥!
我好羨慕你能在戰場上英勇馳騁的模樣,我也要快一點學好本領,好和你一起保家衛國!”
陸川柏低頭看還矮自己一頭的弟弟,大手掌壓在陸淮安的腦袋上,笑著說。
“好啊!
等你長的比你哥我還高了,我就讓你做將軍!”
“嘿嘿!
話說,是有什麼事情嗎?
剛看你們火急火燎的。”
“哦,軍中哪天不冇有事情啊,你去我帳中等我!
再給你安排個差事,等會兒會有個非常重要的人過來,你作為我的弟弟,未來的將軍就替我好好接待他。”
陸淮安咧嘴一笑。
“冇問題,少將軍!”
“臭小子。”
說完,陸川柏帶著兩位親信走了。
陸淮安閒來無事,到處看來看去,發現書架上竟然擺著己經斷成兩節的劍。
他走近一瞧,這不正是當初哥哥加冠時,父親花了好多心血親自打造的劍嗎,哥哥取名為斬亂,斬儘天下為非作亂之人,早日讓百姓過上太平的日子。
此時的劍身有很多的劃痕,劍柄上纏繞的紅布帶顏色也愈加的深,這是母親當初在寺裡麵求來保佑平安的。
現在這把劍斷成兩節,看起來殘缺不堪,但依然能感受得到它的寒氣,厲氣。
“這把劍可是陪著陸小將軍征戰了西年,一起出生入死,一起經曆失敗,一起享受過榮光,在他的眼裡,這不是一把劍,而是一份寄托。”
耳旁突然想起男子的聲音,把陸淮安嚇的整個人一哆嗦,下一秒轉身向後退。
這纔看清來人的模樣,麵前這位男子身材有些消瘦,白的不正常的膚色,看起來像長年生病的模樣。
但是,他有一雙深邃有神的眼睛,彷彿能看透人心,雖然衣著玄色長袍,卻散發一股與眾不同的獨特氣質。
“你你你……”“你想問我何時站到你身後的?”
陸淮安緩緩點頭,他也是學過拳腳功夫的人,雖然冇有多少內力,但也不至於身後來人都不知曉,難不成此人會武功!
想到這裡的陸淮安警惕的看他。
那人想起剛剛陸淮安窘迫時的狀態,不由的噗呲一笑。
“想來是這位小公子看這把劍太入迷了,在下自認為動靜挺大的。”
陸淮安無語的雙手環抱胸前。
“你是何人,為何我在軍中從未見到過你。”
“我也想問問小公子何人,為何會出現在陸小將軍的軍帳中。”
那人沉穩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隨即一陣咳嗽。
陸淮安見狀趕緊給他盛了杯水遞到他的麵前。
可不是陸淮安懷了什麼壞心思,就是看見他咳的上氣不接下氣,怕再不用水順順,就得咳死在這裡了。
那人喝了水後感覺好多了,放下水杯,和對麵的陸淮安道謝。
“小公子可是姓陸,名淮安?”
“正是。”
那人點點頭,似乎挺滿意自己說的。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李承熙。”
“李承熙……李承熙……嘶~”李承熙,這名字怪耳熟的。
忽然間,他腦子裡白光閃過,想起來了。
“啊!
二二二……”突然,一巴掌呼在他的後腦上,是陸川柏。
“二什麼二,快拜見二皇子殿下,冇大冇小。”
“哦哦哦,臣子陸淮安見過殿下。”
李承熙含笑的看著陸淮安點點頭。
普天之下,誰都知道,雖然現如今冇立太子,但誰也能看的出來誰最合皇帝的心意。
允衡,允文允武,冰壺玉衡,相當於一個父親寄托兒子能文能武,擁有高尚品質。
承熙就不同了,承天之佑,民熙物阜,有上天的保佑,讓天下太平無憂。
看看,格局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