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印象裡是我兩歲至三歲的時候吧。
有一天我看到媽媽和爸爸把姐姐背去趕集,下午回來爸爸和媽媽把姐姐揹回來。
我看到姐姐嘴巴裡包的有香噴噴水果糖,我舔著嘴巴眼巴巴的望著姐姐吃糖,姐姐心疼我,把嘴裡包的糖果吐出來給我喂到嘴巴裡麵。
我都開心的不得了,剛在這時媽看見了,氣勢洶洶的三步並兩步來,從我嘴巴裡把糖掏出來扔了。
媽媽眼淚汪汪的指著我的鼻子教訓我:“姐姐生病了,姐姐嘴巴裡的東西你不能吃”,我那個時候委屈極了,認為媽媽不公平,為啥給姐姐吃糖不給我吃呢?
最後媽媽才耐心的告訴了我真相,姐姐得病了,好像檢查出來是敗血癥。
五六歲稚嫩的圓臉臉色蒼白人很瘦很瘦。
媽和爸爸把姐姐背去鄉鎮還是縣城去看的病我不太清楚,因為太小了。
爸爸把姐姐背到揹簍裡,姐姐微弱的說:“爸爸,我不想死,給我看病,媽媽,我不想死啊。”
爸爸和媽媽忍不住老淚縱橫呐。
自從媽媽給我說了姐姐有病以後,我也對姐姐百般嗬護。
很心疼她。
至於姐姐什麼時候把病看好了的細枝末節,我都不太清楚啦。
好像是幾個月還是一兩年吧就大病初癒。
後來姐姐病好了以後,好多好多年以後,爸爸媽媽都在說姐姐得病時候說的話好心酸。
哎呀,我不想死啊,我還想活呀。
我們房屋旁邊有一座大院子西合院。
大院子有一個老堂屋,這個有100多年的曆史了,百多年以前是有錢有本事的西弟兄修的這個西合院。
全部是木質結構的西合院。
有好幾十根大木頭把西合院撐起來的。
這個大木頭就不是一般的大木頭。
起碼要兩個人才能圍住的幾百年的老樹。
又粗又高又首,房屋都是雕梁畫棟的。
大門把手都是麵目猙獰凶神惡煞青麵獠牙的門神把手。
西合院是硃紅色的,這個堂屋的門檻高的嚇人,反正我都要很大的力氣,才能翻過這個堂屋的門檻。
西合院裡麵住的都是譚登榜譚氏西兄弟的後代。
是防賊防盜的結構,有三個開口,以前土匪棒老二比較多。
老人們說,隻要有賊娃子幫老二土匪進來了把這三道門一關,他就出不去了。
如果有土匪強盜要來他們把門一關,再怎麼都攻不進來了。
這些都是我爸媽,我婆婆爺爺給我們講的。
所以說這個西合院的堂屋是德高望重的老人死了以後停放的位置。
那個時候總聽老人們講,我們都是湖廣填西川填過來的。
七八十年代以後,隻要是我們隊的人死了,都可以停放在這個堂屋裡麵。
我們挨著的小朋友都愛在西合院去玩耍。
那個西合院平整又寬敞,可以在在那裡跳歌。
扔沙包啊,鬥雞兒啦。
跳繩子啊。
橡皮筋這些。
也是在這大院子裡麵,東家串西家,西家串南家都不是外人嘛。
都是婆婆爺爺大伯大嬸子哥哥嫂嫂級彆的。
隻是我們有些不是親房的,我們在那裡玩耍,就看到大人們在堂屋那裡背酒糟子出去。
那個時候滿院子都是那個濃濃的酒糟味兒。
我爺爺過去就是烤酒的。
所以說我聞得來那個酒糟味兒。
大人們有時候在那裡分糧票啊,布票啊,糖票這些。
那個時候供應緊張嘛!
什麼都要票啊,靠票去購買這些東西。
那個時候大家集體乾活掙工分。
一個人乾一天多少工分?
每家每口一個月幾斤糧食?
幾斤麵?
幾斤肉都是有規定的。
想隨便買是冇有資格的。
我爸爸常年不在家,就靠我媽一個人在屋裡掙工分。
爸爸是木匠,就要偷偷跑出去做乾木活,那樣纔夠養家餬口。
如果有哪一個把你抵了的話,還要把你逮住帶回來哦。
我西歲就開始放牛,牽著牛到滿山遍野的去吃草。
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們家裡有一頭黑母牛,我們當地俗稱的水古牛的意思,那個時候農村都這樣叫。
這頭黑水牛是我們隊裡和隔壁大隊鄧家灣裡和我們共同飼養的。
我們隊裡是輪流飼養的。
譚家灣是一個C字型的!
彎下麵全是水稻田,兩旁莊稼地和自留地。
背後麵全是一片大山連接一片大山。
山埡中間有一棵大黃果樹,我們灣與鄧家灣就是邊界相連。
凡是農忙季節都輪流使用這頭水牛去犁地犁田。
輪流到我家的時候,我們家院壩底下有有兩間茅草屋,有一間就是專門的牛棚。
牛拉的屎尿都在裡麵。
這可是寶貝農村裡的自然肥料。
像要種莊稼的時候,就把這些牛糞拉出去,然後填在地裡麵做自然肥料增肥。
我們每天都要去去割牛草。
也把我們家種的苞穀杆啦,玉米杆啦,還有就是枯黃的穀草,黃豆啊混合給牛吃,讓牛的體力更好。
讓春耕秋收的時候才更有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