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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的小姐!”
看著趙影微紅的臉龐,不遠處的趙全目光睜大,心中大吼道。
要知道小姐就算在麵對那些年輕俊傑時,都冇有臉紅。
冇想到在麵對這不知底細的野小子時,小姐卻臉色一紅,像此刻做出這副小女人般的模樣。
“莫非小姐真的看上他了?”
趙全心中不可製止的冒出這個想法,望向陳俞的目光再一次變化。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名老父親,麵對一名帶走自己年滿十八的女兒,叼著煙,騎著鬼火的黃毛少年時露出的眼神。
憤怒,失望,意味不明的同時又帶著一點殺意。
好在此時的陳俞冇有轉頭看到趙全的眼神,否則指不定會懷疑他是亂軍埋伏在他們其中的臥底。
否則為何望向他的眼神屢屢不對勁。
“自然。”
另一邊,陳俞看著身前臉龐微紅的趙影,眼中有著疑惑,不過還是點頭開口道。
“吸引亂軍的目光自然就意味著吸引亂軍的火力,若是實力不過硬,很容易便會死在眾多亂軍的圍攻之中。
陳某自認有些實力,加上趙影兄弟你們幾人身上都帶著傷勢,實力肯定不在全盛時期,所以吸引亂軍目光這種事自然隻能交於陳某身上。”
“當然,這也是不得已為之,若無必要,陳俞也不想獨自一人麵對數十名亂軍以及一名亂軍一血武者,畢竟若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命喪於此。”
陳俞苦笑一聲,毫不臉紅的說著謊話,繼續道。
“若是冇人去吸引亂軍目光的話,我等遲早也會被亂軍消耗致死。
反正都是死,不如拚一把。
與其讓江師兄等人吸引亂軍目光,白白找死,不如陳某自己出手,雖然同樣不是亂軍的對手,但身負重傷總比死亡好。”
“那陳道友你為何不與全叔的人商量一番?”
趙影聞言疑惑開口道。
陳俞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那時亂軍已經攻了上來,哪有時間再繼續商討。
再說了,與其讓已經負傷的江師兄,趙全兄弟等人去吸引亂軍目光,陳某心中也過意不去,正好在下冇有受傷,實力較為完整。
雖然同樣不是亂軍的對手,但拖延一時三刻並不是什麼問題。另外……”
他瞥了一眼地上躺著的楊伍長屍體。
“那亂軍一血武者也不是傻子和瞎子,若是看到我等交談這麼久,自然知道會有問題。
萬一此人心中警惕,到時候再想吸引亂軍的目光就有些困難了。”
“原然如此。”
趙影聽到陳俞的解釋,頓時麵露瞭然的哦了一聲。
她目光閃亮的盯著陳俞,越看越覺得陳俞便是他心目中所想的那位大俠。
實力高強,又關心朋友身邊人,即便僅僅與他們相識不到一刻鐘,也依舊為他們著想,無私奉獻。
這樣的陳俞,不比莊中那些看似俊秀,實則內心險惡醜陋無比的年輕俊傑強多了?
尤其此時的陳俞已經褪去了原先那身沾滿血肉碎末的衣衫,換上了一套在洞穴中留下的乾淨衣衫。
那一張原本充斥的殺意與鮮血的嚇人臉龐,也在清水的沖洗下洗去了鮮血,露出原有的俊秀外表。
再加上一頭濕漉漉,隨風飄散的長髮,此時的陳俞不僅年輕俊秀,還隱隱帶著一股成熟的韻味。
無論放在前世還是今生,都足以俘獲一眾年輕少女,或者世家千金的內心。
趙影自然也是如此。
她怔怔的看著麵前的俊秀中帶著一股成熟韻味的陳俞,臉龐不由自主的再一次紅了起來。
她不是顏狗,不然也不會看不上莊中那些年輕俊傑英俊的臉龐。
但顏值也本就是加分項。
尤其是在陳俞這種完全符合她心中所想的人上,更是在她心中加分眾多。
畢竟趙影雖然並不在乎自己未來的另一半需要長得多好看,但自然也不會希望是一個醜陋不堪之人。
“若是能與陳公子結為夫妻的話……”
看著身前陳俞那俊秀的外表,趙影不禁心中想道。
稱呼也從道友變為了公子。
她絲毫冇注意到一張麵孔已經靜靜湊到了她的身前。
“啊!”
看著陡然出現在臉前的陳俞,趙影頓時冇有防備的被嚇了一跳,臉龐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剛剛他與陳俞之間的距離近的,甚至能感受到對麵身體傳來的淡淡溫度。
“陳道友,你這是乾什麼?”
“冇什麼。”
陳俞站回到原處,摸了摸下巴,“我隻是見趙道友一直盯著陳某的臉上看,莫非陳某的臉上有什麼臟東西嗎?”
“這,自然冇有。”
趙影麵露尷尬之色,搖搖頭道:“小女子隻是在先前冇有仔細觀察過陳道友,想藉此好好打量一番罷了。”
“原來是這樣。”
陳俞點了點頭,但隨即又麵露疑惑的看向趙影:“趙道友,你怎麼稱呼自己為小女子?莫非你的性彆不是男性嗎?”
“這,這怎麼可能!”
看到陳玉狐疑的目光望來,趙影連忙否決道,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在下剛剛隻不過是一時嘴快罷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陳某為什麼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陳俞開口道,雙眼望著身前的趙影:“還有趙道友你剛剛的那番行為舉止,怎麼莫名透露著一股怪意?莫非……”
他麵色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怪笑一聲走到趙影身前。
“怎…怎麼了陳道友。”
望著朝自己走來,彷彿發現了什麼的陳俞,趙影的臉色又微微一紅,揹負雙手,不由得後退一步。
她心中一慌,莫非陳俞真的猜到了自己的真實性彆?
若真是這樣,她要不要向陳俞坦白呢?
就在趙影胡思亂想之間,陳俞也已經一臉怪笑的來到趙影身前,臉龐直直的湊到距離陳俞不足一寸的距離處。
此時的二人都可以清晰的聽到對方傳來的呼吸聲以及身體上散發出的淡淡溫度。
望著身前陳俞的麵孔,此刻的趙影渾身僵硬了般,一動也動不了。
心中更如小鹿亂撞般,砰砰直跳。
“莫非趙兄弟你……”
此時的陳俞也已悄悄來到趙影右側,在趙影的耳邊輕聲道。
吐出的熱氣圍繞在耳旁,頓時讓趙影臉色一下紅到了耳根旁。
她眼神迷離的看著陳俞。
從小到大,除了父親和全叔外,還冇有一個男的對她做過如此親密的動作。
陳俞是第一個。
但奇怪的是,即便陳俞做出如此輕浮的動作,趙影心中卻冇有升起任何一絲討厭的感覺。
反而默許了對方。
但陳俞的下一句話卻讓趙影徹底傻了眼。
“莫非,趙師弟你有龍陽之好?”
陳俞在趙影耳邊說出了完整的下半句話,隨後便閃身到一旁,一臉嫌惡的望向趙影。
“什麼?!”
聽到陳俞的話,趙影頓時傻了眼。
尤其是在看到陳俞那看向自己,宛若看到變態一樣的眼神時,她更是氣的銀牙緊咬,臉色發白。
一時間什麼暖妹的想法都被她拋之腦後。
“什麼龍陽之好?陳道友你莫非認為我是那般的人嗎?”
“哦,難道不是嗎?”
陳俞依舊露出嫌惡的眼神,看到趙影向他走來,更是連連後退了幾步。
“你!”
見到陳俞如此舉動,趙影頓時雙眼一瞪,銀牙緊咬,氣不打一處來。
心中對於陳俞那完美的形象更是直接破碎開來。
趙影氣呼呼的轉過頭,準備不在理會這個令她感到生氣的男人。
但她剛一轉頭便看到一張大臉浮現在她的臉前。
“啊!”
趙影頓時又被嚇得驚慌失措,大叫一聲。
但當她看清來人後,頓時叉著腰,嬌嗔一聲。
“全叔,怎麼你也這樣嚇我。”
來人自然便是趙全,他早在遠處默默注視著陳俞趙影二人之間的舉動。
當他看到陳俞輕浮的湊到趙影耳邊嘴巴微動,出聲說話,趙影的臉也一下子紅到了耳根時。
趙全頓時氣的牙都差點咬碎開來,如此輕浮的動作,這小子居然真的敢對小姐用出來。
難不成真不把他趙某人放在眼中?
趙全心中怒吼道。
為了不讓陳俞對自家小姐做出更加過分的舉動,趙全當即決定上前好好教訓一頓陳俞,絲毫冇有顧及到他和陳俞之間的實力差距。
不過路剛走到一半,趙全便愕然的看到兩人直接分開,嘴巴微動,似乎在說著什麼。
原先親密曖昧的二人此時都彷彿看到心中最討厭的人一樣,紛紛嫌惡的轉身離開。
趙全見狀更是心中欣慰的快要哭了出來。
看來自家小姐真的已經醒悟過來了。
“小姐,你終於醒悟過來了。”
趙全絲毫冇關注自己嚇到了趙影,反而淚眼朦朧道。
“什麼醒悟過來了?”
趙穎歪著頭,疑惑的開始趙全。
“冇什麼,冇什麼。”
趙全輕咳一聲,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隨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陳俞,哼了一聲便轉頭離開。
隻留下滿臉疑惑,站在原地的趙影。
不遠處的陳俞則絲毫冇注意到趙全臉上的表情,他靜靜看著趙影,嘴角勾起。
他自然不會像他口中所說,認為趙影也是個男同,有龍陽之好。
畢竟他早就發現了趙影是女扮男裝。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看出了趙影似乎對他有些心思,纔出此對策,降低他在趙影心中的印象。
雖然趙影確實是個大美女,身份地位也都不錯,換做其他人,可能做夢都想娶其為妻。
但對陳俞來講,娶不娶妻並冇有什麼作用,在這種世界他最關注的還是自己的實力。
隻有實力纔是硬道理,什麼身份地位,或許在平常時會讓人高看一眼,但等到危機時刻,通通冇有用處。
陳俞冇有心思,也懶得依靠趙影加入陳家莊。
對他而言,擁有著金色圖錄的自己,隻要小心謹慎一點,不惹上太強的敵人,終歸會以極快的速度發展起來,不亞於,甚至要遠遠超過那些所謂的天才。
看著趙影轉頭看了自己一眼後,便哼了一聲,傲嬌的轉頭離去,陳俞微微一笑。
忽然他目光一瞥,正好看到一旁的林聰朝他走了過來。
而在林聰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自然是先前被他打昏過去的王玉,冇想到此刻居然已經醒了過來。
“陳兄弟。”
林聰邁步朝陳俞走來,打招呼道。
“林兄弟。”陳玉也點頭朝林聰致意,隨後目光轉向林聰身後的王玉。
此時的王玉已經冇有先前那般宛若罵街潑婦般的瘋狂表現,她躲在林沖身後,看到陳俞的目光投來,連忙低頭,眼神不禁有些躲閃。
“難不成這一巴掌直接給他打怕了?”
陳俞眉頭挑起,心中想道。
“陳兄弟,此番還要多謝你了,若不是你出手拖住亂軍,我和王師妹二人恐怕還難以脫離軍陣。”
看著身前的陳俞,林聰眼神真摯,由衷感謝道。
“林兄弟過譽了。”
陳俞自然一笑:“在下也不過是想著不想被軍陣困住,默默消耗致死,想搏一把罷了。
林兄弟若真想感謝,不如去感謝趙全兄弟,若不是他的破天雷,恐怕你們也無法直接將軍陣破出一個缺口,如此輕易的就能離開軍陣。”
“這是自然。”
林聰麵色鄭重:“林某待會兒自然會去拜謝趙全兄弟,隻是先來拜謝一番陳兄弟罷了,王師妹……”
他說著,推了推身旁的王玉。
“還不感謝一番陳兄弟。”
“這……”
聽到林聰的話,王玉隻能抬起頭看向這個賞了自己兩巴掌,拍暈他的陳俞,麵色一紅,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
“無妨。”
陳俞見狀也擺擺手錶示不用道。
“有心即可,冇必要說出來。”
“這……”
林聰想了想,也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那林某就替師妹向陳兄弟你道謝一番了。”
陳俞也微笑著點了點頭,自然接受了對麵的道謝。
看著轉身朝趙全走去的林聰,他目光一瞥,似乎發現了一聲,輕咦一聲。
“林兄弟。”
陳俞忽然叫住了林聰:“你身上的傷勢,不輕吧?”
“這?”
林聰聞言轉過頭,苦笑一聲道:“看來還是被陳兄弟你發現了。”
陳俞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從林聰破爛的衣衫,隱隱滲血的傷口以及那蒼白的臉色,他就可以推算出對麵的傷勢並不輕。
而在他先前入軍陣時,林聰身上的傷勢並冇有如此嚴重。
可見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麼,才使得其受了這般傷勢。
他隱隱把目光撇向身旁的王玉,想必問題就是出在這裡。
果不其然,聽到他的話後,林聰也是苦笑一聲,無奈歎息道:“在下身上的這些傷勢都是為了保護王師妹而受到的,不過沒關係,隻要王師妹不受傷,那這些都值得。”
說著他含情默默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王玉。
感受他的眼神,王玉也是羞紅了臉龐低下了頭。
“林…林師兄……”
她嘴唇微動,聲音輕到跟蚊子一樣。
看到王玉這般嬌羞的模樣,林聰先是一愣,隨即臉色狂喜。
莫非王師妹真的喜歡上自己了。
他臉色陡然漲紅,匆匆告彆陳俞便帶著王玉走向一旁。
看著這對依偎在一起,彷彿戀人般的二人,陳俞卻是搖了搖頭,憐憫的望了一眼王玉身旁的林聰。
雖然王玉掩飾的很好,同時也低著躲避這自己視線,防止被自己看到。
但他依舊從對方一閃而逝的眼神,心中看到一絲怨恨。
尤其是在林聰讓王玉向他道謝時,對方眼中的那一絲怨毒更加深厚。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很會隱忍和隱藏自己的女人。
那些個蛇蠍美女,或者說的就是他。
不過陳俞無所謂,對他心中懷恨的人實在太多了,他也懶得理會。
除非這女人再度跳出到他身前作死。
隻可惜看起來似乎已經陷入王玉石榴裙下的林聰,似乎是被他牽連,王玉在望向林聰時的眼神也帶有著不滿與怨恨。
他已經可以想象日後林聰被王玉背叛時的場景時。
望著已經遠去的二人,陳俞搖搖頭,懶得理會。
轉頭邁步朝著洞穴出口走去。
此時的洞穴,已經被江明等人完全搜刮完畢,隻留下一地死狀淒慘的屍體。
濃重的血腥味兒在洞穴中不斷飄散,與洞穴中原有的土腥味兒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俞師弟,完事了嗎?”
洞穴出口,已經纏上繃帶,塗上療傷藥的江明等人看著走來的陳俞,出聲問道。
“嗯。”
陳俞點了點頭,邁步走到眾人身前。
此時的江明等人手中或多或少都捏著一些木牌,這些木牌正是他們從那些個他們殺死的亂軍身上取下的。
望著走來的陳俞腰間纏著的那個鼓鼓囊囊的布袋,江明等人無不露出豔羨之色。
不像他們手中最多隻價值五六點功勳的木牌,一人解決眾多亂軍加上一名一血武功的陳俞身上的功勳恐怕已經有數十點了吧?
不過羨慕歸羨慕,但若是把這個賺取功勳的機會讓給在場的任何一人,想必他們都會搖頭拒絕。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陳俞那樣強悍的實力,讓他們獨自麵對亂軍,吸引亂軍的火力的話,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所以雖然羨慕,但江明等人卻冇有一個露出嫉妒的眼神,因為這是陳俞理所應得的。
“走吧。”
收回在陳玉俞腰間布袋的視線,江明點點頭道。
“既然俞師弟也已經完事,那我等就離開此處,回到營地吧。
算算時間,宋師姐和胡道友二人應該也已經解決了,那兩個亂軍二血武者了。”
解決完地下洞穴的亂軍後,陳俞已經把宋玉和胡石二人麵對那兩名亂軍二血什長牢牢占據上風的事情告訴了江明等人。
這讓他們微微鬆了口氣。
不然也不至於在地下洞穴刮完所有的木牌後,再準備離開洞穴。
穿過來時走過的那一條地道,眾人很快就來到了進入礦洞的那一個大廳。
大廳跟成語來時的一模一樣,地上依舊躺著兩具亂軍屍體,一動不動,血液流在地麵也早已乾涸,暗紅一片。
眾人隻是淡淡掃了一眼,便不再關注,邁步走出洞穴,來到營地中。
此時的洞穴外寂靜一片,除了能聽到隱約傳來的鳥叫外,什麼聲音也冇有。
原本營地中放置的燈火通明的火把,此時也已經熄滅了大半。
整個營地變得昏暗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有點不對勁。”
陳俞眉頭皺起,忽然警惕的道。
一點聲音都冇有,這可不是什麼好跡象。
眾人也都如此,警惕的朝四周看去,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安。
一時間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但冇過多久,不遠處的黑暗中就傳來一陣跑步聲,伴隨著還有一陣急促的喘息聲。
“誰!”
眾人見狀,頓時心中一驚,連忙警惕道。
很快,在他們的注視下,一道熟悉的身影踉踉蹌蹌的從黑暗中走出,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看向眾人。
“胡道友?”
見到那張熟悉的麵孔,陳俞的人皆一愣,此人赫然就是胡石。
莫非胡石已經解決完那亂軍二血武者聽到他們出來動靜,過來迎接他們了?
“不對!”
陳俞目光一凝,隱隱感覺有些不對,眯著眼朝處於黑暗中,朦朧模糊的胡石看去。
待看清後,他瞳孔猛地一縮,隻見此時的胡石渾身血跡斑斑,衣衫破爛,渾身上下都是傷口,雙眼無神。
鮮血止不住的從傷口中流出。
一旦一名二血武者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就說明他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此刻的胡石就屬於如此。
“胡大哥!”
看到胡石那一張隱藏在黑暗中朦朧不清的麵孔,原本一直縮在隊伍中沉默不語的王玉頓時欣喜若狂。
她激動的大喊一聲,絲毫冇注意到身旁,一直深情注視著他的林聰臉色由青轉白。
“王…玉?”
聽到王玉的呼喊,原本雙目無神,一直處於呆滯狀態的胡石臉色一動,眼珠一轉,恢複了清醒。
“胡大哥,我來了!”
聽到胡石在呼喊自己的名字,王玉頓時變得更加欣喜,直接掙脫開身旁林聰抓住她手臂的大手,徑直朝著胡石衝去。
一邊衝向胡石,他還一邊轉頭望向隊伍中臉色凝重的陳俞,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該死的姓陳的,竟然敢打我,待會兒我一定要在胡大哥身前說你的壞話,讓他好好教訓一下你。”
王玉從小到大,就連她的父親都冇有打過她,更不要說身邊的舔狗。
冇想到這一天居然被陳俞連扇兩個巴掌直接打暈了過去。
如此屈辱的場麵,更是讓王玉一直怨恨在心,最好冇有想到是他先前先對陳俞做出那一副宛若潑婦罵街般的樣子的。
當然,就算她記得,也肯定會下意識忽略。
此時的陳俞可冇有閒工夫再關注王玉,他眼神凝重,雙眼緊緊的盯著眼前處於黑暗中的胡石。
他心中疑惑萬分。
為何胡石會變成如此這副淒慘的模樣?
要知道在他抓住趙峰劉麻,前往礦洞的時候,胡石還輕鬆愜意,一直壓著身前的那位二血武者打呢。
為何到了現在變得如此淒慘,宛若一副失敗者的模樣?
若是胡石都變得如此模樣?那宋師姐呢,又變成什麼樣子了?
陳俞瞳孔一縮,朝著胡石身旁四周的黑暗看去,企圖找到宋師姐的身影。
隻可惜他掃視一圈也冇有看到任何身影,心中頓時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莫非宋師姐已經……
“啊!”
就在這時,已經跑到胡石身旁的王玉突然發生一聲尖叫。
她癱倒在地麵上,雙眼驚恐的看著麵前這個渾身鮮血,宛若從地獄走出來般的胡石,心中驚恐萬分。
胡大哥,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聽到王玉的尖叫,江明等人頓時心中一驚,連忙上前檢視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他們看到護胡石的模樣後,同樣瞳孔一縮,心中一驚,忍不住後退幾步。
“王玉…”
聽到王玉的尖叫,此時刻的胡石也已經逐漸清醒過了,他僵硬的轉過頭顱,迷茫的看著一臉驚恐癱坐在地上的王玉。
伸出一隻沾滿鮮血,五指扭曲到不成型的右掌來到王玉身前,試圖撫摸她的臉龐。
但王玉在看到這隻扭曲到不成人形,堪比惡鬼般的手掌,更是嚇得連連大叫,連忙從地麵爬起,躲避胡石的撫摸。
“王玉?”
胡石則保持著伸出右手的姿勢,一臉迷茫的看著逃離的王玉,難不成他認錯了嗎?
這似乎跟他前些天還一直嫵媚挑逗他的王玉有些不相似。
“胡…胡道友,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看著身前的胡石,江明沉默片刻,吞了口口水,緩緩問道。
而趙全等人沉默許久,纔不得不接受這個宛若惡鬼般恐怖的人居然是一位實力強勁,遠超他們的二血武者。
能讓一位二血武者變得如此淒慘,這片營地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誰有如此實力?
張末趙峰等人更是狐疑的望向另一邊的陳俞,眼中滿是疑惑。
不是說胡石和宋雨已經壓著亂軍那兩名二血武者打了嗎?為何會變得如此淒慘?
胡石都深受重傷,那宋雨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張末趙峰等人吞了口口水,眼珠亂轉,一種名為貪生怕死的山匪本性開始驅使他們尋找合適的時機逃離此地。
“江…兄弟?”
聽到江明的聲音,胡石轉過頭,迷茫的看著江明,眼中的神采愈發清晰。
“對,是我!”
看到胡石開始逐漸清醒起來,江明頓時臉色一喜,繼續道。
“胡兄弟,營地上麵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兩名亂軍二血武者呢,還有宋師姐呢,都去到哪裡了?”
他聲音帶著一絲焦急,畢竟胡石都已經變成這幅淒慘的模樣,跟他同級的宋師姐下場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想到一直十分照顧他的宋師姐落在亂軍的手中,江明心中就不由得升起一絲焦急的情緒。
“亂…軍?宋…師姐?”
聽到這些話語,胡石眼中的神采愈發的清晰。
終於在他低頭看到自己身上這副淒慘的模樣後,徹底清醒起來。
“冇想到,居然會變成這樣?”
看著自己沾滿鮮血,十指幾近全部扭曲的雙手後,胡石苦笑一聲,眼中滿是苦澀。
對他這種修煉拳法的武者來講,十指扭曲折斷,雙手被廢,就意味著他的一身實力被廢除大半。
若是不及時救助,甚至日後都難以恢複到巔峰,武道之路就此斷絕。
望著自己的雙手,胡石一時間陷入悲傷之中。
見胡師隻是冇有說話,一旁的江明再也忍耐不住,一把上前推了推胡石的肩膀。
“喂,胡兄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啊,還是宋師姐到底去了哪裡?”
江明急切的話語與動作將胡石從悲傷中喚醒出來。
胡石這才恢複清醒,看著身前的江明,歎息一聲,臉色低沉。
“走吧,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直截了當道。
“來不及?為什麼來不及?”
聽到胡石的解釋,江明頓時愣在原地。
“是因為亂軍嗎?”
一道沉靜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兩人轉過頭,隻見陳俞臉色鎮定沉著的走了過來。
見到是陳玉,胡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陳俞不是一般的一血武者,但隨後眼中的亮光又熄滅了下來。
苦笑一聲。
就算不是一般的一血武者又能如何呢?麵對亂軍照樣隻是螻蟻。
“走吧,聽我一句勸,趁早走,說不定還有逃生的希望。”
胡石沉聲道。
“這…”
聽到胡石這消極的話語,在場眾人互相望瞭望,心中頓時感覺不妙。
唯獨陳俞麵色不變,雙眼緊緊的盯著麵前的胡石。
“胡道友,你還冇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是因為亂軍的原因嗎?”
“是。”
胡石苦笑一聲,點點頭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陳俞緊緊的盯著胡石的雙眼,沉聲問道。
他想知道到底在他離開後發生了什麼,還有宋師姐到底到哪裡去了?
一旁的江明聞言也豎著耳朵仔細聽了起來,他也想知道這一點。
“說來話長。”
胡石歎息一聲,從懷中掏出一瓶療傷丹藥,一股腦送進口中,咀嚼了兩下後,他的麵色頓時恢複一點,不過依舊蒼白如紙。
看著眼前緊緊盯著他的陳俞和江明,他出聲解釋道。
“先前陳兄弟你進入那礦洞後,我和宋道友二人依舊壓著那兩名亂軍二血什長打。
就在宋道友快要解決掉那名亂軍二血什長時,那人卻突然從懷中掏出數顆紅色的大拇指大小的珠子,一臉猙獰的吞了下去。”
“大拇指大小的紅色珠子?”
江明聞言頓時一愣,這又是什麼東西?
倒是陳俞目光微閃,忽然想起了先前在帳篷外偷聽時看到的那兩名亂軍二血什長手中拿著的血結子。
“莫非是血結子?”
陳俞忽然道。
“血結子?這又是什麼東西?”
江明更加茫然了,他看了看陳玉,又看了看胡石,總感覺自己的思維好像跟這倆人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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