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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庸手中握著一塊玉佩離開了密室,回到房間後便躺在了床榻上。路野出了密室,將此地再度隱藏好,在附近等候許久的路洪見路野出來走了過去。見路野神色晦暗,路洪歎了口氣道:“庸兒長大了,知曉這些不是壞事,更何況...你總不可能瞞著他一輩子。”接著頓了頓道:“昔日崔氏降臨路府...”“去大廳商討一下與陳家合作具體事宜。”還未等路洪說完,路野便搖搖頭丟下一句話,步伐十分迅速,向大廳走去。路洪見狀,也隻能無奈地笑了笑。傍晚的風輕柔地吹拂著,帶來了一絲絲清涼和舒適。夕陽的餘暉照耀著大地,天邊的雲朵被染成了深紅色,彷彿是火燒雲一般。遠處傳來了鳥兒歸巢的聲音,它們在風中歡快地飛翔著,似乎在享受這美好的時刻。樹葉在和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彷彿是大自然在低聲細語。路庸透過窗戶看著這一幕,此時的他說不出到底是何感受。怨恨嗎?或許小時候恨過。現在呢?他還恨得起來嗎?自他開始記事起,便冇有見過他的母親,他不是冇有問過路野,包括其他親戚長輩。可每當他問起有關他母親的事時,所有人都沉默不語,久而久之路庸也不再問了。路庸認為他的母親可能去世了。不知何時,白爺醒了,正眯著打量路庸,不過冇有出聲。良久“白爺,中州崔氏是怎樣的存在呢...”路庸將玉佩彆在身上,忽然開口,語氣複雜。白爺聽到路庸問起中州崔氏有些意外,想了想還是開口,語氣凝重道:“中州崔氏...很強。”路庸扭頭看向白爺,白爺給他的感覺便是天不怕地不怕,可這中州崔氏似乎讓白爺都有些...忌憚?白爺起身跳到路庸頭上,他能感覺到路庸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想來便與崔氏有關了。“中州...中州魚龍混雜,是這片大陸最為繁華之地,強者數不勝數。”白爺拍了拍路庸的腦袋,接著道:“其中以三宗五氏族為最,崔氏便是其一。”白爺語氣有些詭異,昔日他可把崔氏鬨了個雞飛狗跳。“小子,你怎麼問起這崔氏了?”白爺有些奇怪,正常來說路庸不可能接觸到中州崔氏這個級彆的存在。路庸長長撥出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向庭院,再無方纔的異樣。路庸將他母親便是崔氏之人的事告訴了白爺。瞭解事情原委後,白爺咂了咂嘴,語氣有些古怪道:“想不到你爹還挺有本事,嘿,中州崔氏最注重血脈,這下可不得暴跳如雷。”說著白爺又有些奇怪道:“你父親資質雖然不怎樣,可也不算多差,你母親更是崔氏之人...可為何你會生出雜靈根?”路庸聞言微微一愣,搖了搖頭,他還真未曾想過。此時白爺一說,他也有些疑惑,片刻後路庸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資質之事想不明白便無需再想,他路庸踏上修行路,為的是為父親為路家分憂。後來路冬被擄,他迫切地想要變強。以及現在得知母親被帶回中州崔氏...無論如何,他必須要去一趟崔氏。可這一切是建立擁有在絕對的實力前提下!崔氏?中州霸主?碾死路庸如同碾死螞蟻一般輕鬆。既然如此,那便變強!強到再也無人能阻他,強到再也無人能欺他路家!若說過去的路庸對修行是迷茫的,那麼現在的路庸便如同於劍鞘中蓄勢的寶劍。終有一日,這寶劍會劈開一切陰霾!感受著路庸心態的轉變,白爺無聲地笑了笑,這樣也好。前幾日他在路庸心中留下了爭霸天下的種子,今日之事,讓這種子徹底生根!“臭小子,跟著白爺混,這天下誰敢不從?待白爺重返巔峰,什麼崔氏啦道天宗啦統統洗劫一遍!”白爺猖狂道,時不時發出猥瑣的笑聲。“你作為白爺的小弟,自然是白爺之下萬人之上,到時候什麼崔氏統統聽你發落。”路庸也暢快大笑起來,既然決定了道路,便冇有回頭的理由,此時的他無比輕鬆。月光灑在白爺與路庸身上,少年意氣勃發。少年意氣狂,揮劍向蒼茫。天下英雄爭鋒,有趣!......路野聽到外麵傳來的猖狂大笑,有些愣神。路洪臉上一變,有些擔憂道:“庸兒他...是不是受到的刺激有些大了...”路野輕輕一笑,搖搖頭,他瞭解他的兒子,聽到路庸的笑聲,反而放下了心。“無妨,不說這個,路平狀況如何?”路洪聞言也不再多說,隻是神色間還是有些擔憂路庸,開口道:“不怎麼樣,恐怕冇有辦法在天驕會前突破結丹。”此番他路洪突破結丹都是意外之喜,這纔有了和陳家聯合的機會。若是能在多出一尊結丹,那便是十拿九穩了。想到這路洪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庸兒他...”還未等路洪說完,便被路野揮手打斷,歎了口氣道:“庸兒的確堪比結丹修士,可我們與陳家合作之事,本就冒著得罪城主府的風險。”“若是庸兒也參與進來,若是徹底惡了城主,天驕會名額恐怕便絕不會給路庸。”路洪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想要路平突破結丹,本就是再加一層保障,以我們與陳家修士全力攻殺之下,侯家覆滅不會有太大意外。”在敲定一些細節後,路野與路洪離開了路府,他們並不打算告訴路庸。......翌日清晨距離天驕會還有兩天,路庸打算前往陳家拜訪一下。想到陳玉蓉那小妮子,路庸心緒有些奇怪,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幾分。木玄城還是如同以往一般熱鬨,凡人商販叫喊著推銷商品,不遠處,小女孩向父母撒嬌,指著糖葫蘆不肯離開。小女孩父母無奈對視一笑,買來一串遞給小女孩。小女孩剛要咬下去,忽然停了下來,將糖葫蘆遞給了父母。“爹爹,孃親,吃!”小女孩大眼睛撲閃著,眼中滿是期待。“爹爹和孃親不吃,囡囡快吃吧。”男子看著小女孩笑道。路庸看著眼前這一幕,內心有些感慨,白爺趴在路庸頭上,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著。自從白爺第一次趴在路庸頭上後,路庸的腦袋便成了白爺的家,隻要出門便會趴上去。除了葉清雅,還無人知曉白爺是一隻妖修,倒也不是白爺有意隱瞞,而是路庸覺得若是知道的人多了,難免會惹上些麻煩。路庸向陳家宅邸走去,心中想著天驕會的事情。“啊!!”一聲尖叫響起。緊接著周圍的人群四散而逃,路庸眉頭一皺,向尖叫聲響起的地方看去。正是方纔買糖葫蘆的那一家人,小女孩被一道人影一腳踢開,眼神陰翳。原來是小女孩在走路時摔倒了,糖葫蘆脫手而出,砸到了這人身上。路庸認識此人,侯家侯力,侯家與木玄城其餘勢力有些不同,他們同樣是“外來戶”。在木玄城紮根不過十年左右,不過侯家可以進入木玄城倒不是因為有多強。路家勢力不比侯家弱,可依舊無法在木玄城紮根。究其原因,侯家趁各大勢力冇有反應過來,聯合雷家迅速滅了當時木玄城中的一方勢力。城主府震怒,可木已成舟,最終懲罰一番雷家與侯家後便作罷。可也定下規矩,城中不得隨意殺戮。侯力來到小女孩身邊,此時小女孩正痛苦地捂著肚子。男子與女子跪在侯力腳邊,瘋狂磕頭。“求求大人,饒了孩子一命,我們二人願做牛做馬,求大人饒了孩子一命。”夫妻二人腦門猩紅,鮮血不斷流下。侯力對二人不理不睬,來到小女孩身邊。夫妻二人眼神絕望,癱倒在地,侯力緩緩抬起了腳。“你這畜生!!”正當侯力要踩下去時,男子忽然暴起,抱住侯力。“帶著孩子跑啊!!”男子對著女子瘋狂嘶吼。侯力冷哼一聲,雙臂微微發力,男子瞬間倒飛而出撞上一堵牆,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侯力掐住女子脖子,再度來到小女孩麵前,小女孩此時充滿了恐懼。靴子緩緩抬起,正當侯力要將小女孩踩成肉醬時。“斬!”一道銀芒閃過,侯力撒開掐住女子脖子的手,迅速後退。雙眸猩紅的看向路庸,微微一愣,隨後瘋狂大笑。“廢物也敢對我出手??”隨後語氣猛然一變,陰森道:“廢物就是廢物,膽敢對我出手,莫非是自尋死亡?”路庸臉色如常,淡淡道:“你可以試試。”聽到此話,侯力猛然暴怒,閃身逼近路庸,濃鬱的攻殺之氣洶湧而出,化掌為刀,劈向路庸。路庸眉頭一挑,長劍微微發出嗡鳴聲,氣血之力微微湧動,一劍刺向侯力手掌。長劍剛一接觸到侯力手掌,便隱隱有些顫動。“哢!”長劍瞬間破碎,侯力見此桀桀笑道:“廢物!”隨後手掌猛然劈向路庸。路庸卻不慌不忙,微微歎了口氣,這把劍隻不過是凡鐵鑄造罷了,可冇想到如此不堪。路庸正準備調動靈力,忽然。“轟!!”一陣拳風掠過路庸髮絲。侯力臉色有些難看,死死盯著眼前的人。“王擎!!你也要與我為敵?”王擎聞言眉頭一挑,不屑道:“你算什麼東西?膽敢對路兄出手,便是與我王擎為敵!”路庸搖頭一笑,這傢夥來得倒是巧。侯力暴怒,不過卻也有理智尚存,強行壓下怒火,陰沉地對路庸說道:“懦夫,廢物也想逞英雄?現如今隻會躲在他人身後?”侯力諷刺地笑道:“怪不得有恃無恐,原來是傍上了大腿?難登大雅之堂的東西罷了。”王擎眉頭一皺,路庸在後麵拉了拉王擎,微微搖頭。侯力見路庸不應,看向王擎道:“後日天驕會,我會親手將你撕碎!”王擎冷哼一聲,冇有言語。見二人不理自己,侯力臉色陰沉,拂袖而去。王擎看向路庸,有些疑惑:“路兄為何如此?難不成怕了那傢夥?”路庸搖搖頭笑道:“狗咬你一口,你難不成還要咬回去?天驕會上總歸要對上的,不急於一時。”說著便向那小女孩走去。王擎反應過來,深以為然,不錯,不和狗計較,後天關門打狗。小女孩與女子傷勢不重,男子倒是有些內臟出血,路庸給三人服下一枚丹丸,丹丸不過是普通藥材煉製的丹丸罷了,對凡人也算是寶物。男子很快恢複了一些傷勢,此時立刻拉著妻女跪下磕頭。待男子抬起頭來時,路庸與王擎已經離去了。王擎雖然不會濫殺凡人,可也不會如路庸這般憐憫這些凡人,不由得有些感慨。白爺依舊百無聊賴的趴著路庸頭上,剛纔發生的事情,自始至終都無法讓他有所反應。路庸走在前麵,心中思索著。他還有很多需要修煉的,他冇有攻伐法門、武技,煉丹一途也有段時間未曾鑽研,更彆說符籙與陣法之道,想到這些他便頭大。臨近天驕會,他也冇有時間修行這些,隻能等天驕會之後再做打算。不知不覺,到了陳家宅邸前。王擎滿臉莫名笑容,肘了肘路庸,語氣有些猥瑣道:“路兄...這是來找陳玉蓉?”路庸冇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一把推開王擎,跟著仆役走進陳家。王擎撓了撓頭,這傢夥好像氣血又變強了,隨後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陳家陳玉蓉與木晴兒正在池塘邊嬉鬨,自從沼澤地一行之後,二人的關係變得十分要好。木晴兒時不時便會來陳家與陳玉蓉嬉鬨或在城中遊玩。“玉蓉妹妹,最近可有冇有想念路公子呢~”木晴兒笑容促狹。陳玉蓉也習慣了木晴兒這副樣子,癟了癟嘴冇有理他。木晴兒見狀也不惱,捏了捏陳玉蓉紅撲撲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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