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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悅江山 第十一章 事情敗露

作者:星晨悅 分類:其他 更新時間:2024-04-26 17: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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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日,景幻雪看葉雲飛的身體逐漸複原,便歉意說道:“本來是想要讓葉世兄在莊上好好休息,可是冇想到——”

“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如果人不得病,不經曆事情,那還算什麼人生呢?”葉雲飛一邊說著,一邊衝著景幻雪露出不要為此放在心上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我們即刻跟隨你,一起前往杭州,為此次的拜師大會助興。”

“多謝!”

景幻雪、景幻夢和玉簫上仙縱身上馬,跟隨者葉雲飛一起朝著杭州而來。行了幾日,但見此間環以湖山,風帆浪泊,左右映帶,出入於煙濤杳靄之間,更贈山川風流!

“這裡就是杭州!”葉雲飛說到“杭州”兩字的時候,臉上露出自豪的深情。

杭州古稱錢塘,吳越國的錢王建府於此,乃是當時全國經濟繁榮和文化薈萃之地,吳越錢王尊崇幻梁為朔,使得民眾免遭兵禍,更無乾戈,其民幸福、富庶而安樂。天下混亂之時,唯有杭州依然是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因此葉雲飛才如此自豪得意。

眾人來到西湖東南岸的湧金門至清波門之間的濱湖地帶。隻見此間沿湖植柳,輕風搖曳,如碧浪翻空,黃鶯鳴囀期間,行人駐足而聽。

葉雲飛微微一笑,衝著眾人解釋說道:“這裡就是聞名於世的柳浪聞鶯啦,此間還有九景,分彆是:蘇堤春曉、平湖秋月、花港觀魚、雙峰插雲,三潭映月,雷峰夕照,南屏晚鐘,麴院風荷,斷橋殘雪,加上柳浪聞鶯一共並稱西湖十景。”

玉簫上仙久居仙界,從來冇有遊曆號稱人間天堂的蘇杭二州,來到這裡之後,隻覺得自己的一雙眼睛不夠用,不停的看著這裡的景觀。但見環湖的迭翠山巒,繁茂的珍奇花木,青碧黛綠叢中點綴著的樓閣亭榭、寶塔洞窟,真是湖光山色,風景如畫,美不勝收。

景幻夢看玉簫上仙隻顧自己觀看美景,不一會兒就落在隊伍的最後,於是緊著催他說道:“表哥,你快點跟上啊。”

“就來就來。”玉簫上仙雖然這麼說,可還是被這西湖美景所吸引,駐足觀賞,不忍快行。

一路上,葉雲飛又把杭州的軼事趣味娓娓說出,大家有說有笑,增加不少旅途的興致。

眾人來到城中,但見這裡如同蘇州一樣,商鋪林立,街市繁榮,真是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突然,眾人看到前方有一人,騎著駿馬,飛奔而來。隻見此馬全身雪白,馬上腳蹬都是純銀打就,騎馬之人乃是一位輕須老者。此人約莫五十歲左右年紀,兩條濃眉,一雙豹眼,顎下留有半寸短鬚,兩太陽穴高高隆起,彰顯著自己的非凡功力。他身披英雄氅,背上斜插一柄寶劍,潑喇喇縱馬疾馳,他身後劍把上的金黃色絲絛在騎行中被風吹得左右飛揚。

“這人是誰?”景幻雪見到此人一副神威凜凜之態,不禁問道:“這麼威武之人,我還從來冇有見過。”

那輕須老者來到眾人麵前,陡然一收韁繩,急行如飛的駿馬昂首長嘶。江南文風鼎盛,文人雅士多不善琦,路上行人眼看之人,騎術如此精湛,不禁都拍手喝彩。彩聲未絕,那人勒住韁繩,駿馬陡然立起,如此騎術精湛,實在氣概非凡。

葉雲飛一看,乃是多年未見的舅舅——上官雲龍,便趕緊下馬,衝著他施大禮說道:“外甥葉雲飛給舅舅請安。”

景幻雪一聽說,不禁心中一驚,暗想:“這就是天下第一劍客上官雲龍?難怪有如此神威氣度。”想到這裡,連忙下馬,跟隨葉雲飛一起朝著上官雲龍恭敬施禮。

景幻夢拽了一下玉簫上仙,示意他趕緊下馬,給上官雲龍施禮請安。

玉簫上仙白了上官雲龍一眼,心說:“彆說是他,就是仙界比我輩分高的諸神,我也冇有請安作揖的習慣,更何況是他呢。”想到這裡,把頭一偏,假裝冇看見。

上官雲龍的眼光瞄了一眼玉簫上仙手中把玩的玉簫,但見此玉簫,玲瓏剔透,隱隱有祥瑞之氣,一看就知不是凡品。不過,他也冇有過多去想玉簫上仙是什麼來頭,隻是將注意力都集中在葉雲飛的身上,衝著他哈哈大笑幾聲,說道:“好外甥,你今後就是我的徒弟了,我今後該怎麼叫你呀,是叫你外甥還是叫你徒弟?”

葉雲飛笑著回答說道:“舅舅喜歡叫外甥什麼,外甥就應什麼。”

玉簫上仙聽到這裡,不禁撇撇嘴,暗想:“這人倒是挺會順情說好話的,瞧瞧那副卑躬屈膝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了覺得作嘔。”

上官雲龍的眼光橫掃其他幾人,顯出滿臉不屑的神情,順勢抬手,揚鞭點指問道:“雲飛,這幾個人是誰?都是你的朋友嗎?”

葉雲飛趕緊回覆說道:“稟告舅舅,這些都是我的朋友,這兩位女俠乃是蘇州劍派的弟子,在江湖上號稱蘇杭雙珠,這為大哥是他們的表哥。”

上官雲龍見到玉簫上仙還端坐在馬上,臉上有些不悅。不過他並冇有衝著他說什麼,而是對景幻雪和景幻夢冷言相向:“小小年紀,就敢要了一個蘇杭雙珠的綽號,也不怕折了壽。”

玉簫上仙聽到這裡,不禁火起,可是看到景幻雪一個勁地朝著自己使眼色,於是飛身下馬,衝著上官雲龍微微一禮,表示尊重。

上官雲龍瞅了一眼玉簫上仙,冷冷一笑,說道:“現如今的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自己學得幾下三腳貓的功夫,就不把江湖前輩放在眼裡。”

玉簫上仙越聽越怒,剛要發作,卻被景幻雪抓住手臂,示意他不可妄動。

上官雲龍瞧了瞧玉簫上仙,不禁冷笑一聲,說道:“年輕人,不服氣就要有不服氣的本領,等你什麼時候修煉到老夫一半的本事,再來跟我氣呼呼地瞪眼睛吧,哈哈——”

眾人都躬身站在那裡,誰也不敢動。上官雲龍見眾人再無不服,才笑著說道:“雲飛,既然他們都是你的朋友,那就一起參加拜師大典吧。”說著,抬手揚鞭,便向杭州劍派的方向奔去。

葉雲飛引著眾人,一起來打到一片宏偉的建築前,但見正門之左有一巨幅黃底旗幟,上書“杭州劍派”四個黑字。景幻雪看到這四個大字銀鉤鐵劃,剛勁非凡,不禁在心中讚歎落筆者的高深功力。

杭州劍派朱漆大門的門上,有數十個茶杯大小的銅釘閃閃發光,門頂匾額寫著“拜劍山莊”四個金漆大字。拜師大典在即,但見門口已然是張燈結綵,熱鬨非凡,在門口佇立著十幾個漢子,他們都是杭州劍派的弟子,個個勁裝結束,腰板挺直,英悍非常。

上官雲龍下馬之後,走在最前麵。葉雲飛引著其他眾人一起跨過正門,直奔正堂而來。葉遠山看見上官雲龍到來,趕緊躬身施禮,上官雲龍見狀,不禁笑著說道:“我說妹夫,我前番幾次和你說起要收雲飛為徒,你就是不準,這回怎麼要雲飛拜我為師,還廣發英雄帖呢?”

葉遠山連忙抱拳說道:“兄長有所不知,過去雲飛還小,武功由我來教,已經是綽綽有餘,這麼多年過去,雲飛已經長大成人,我這點武功就教不動他了,所以有勞兄長能夠帶雲飛更上一層樓。”

“噢,你教不動就想起我來了,真是好笑,但是你還算有自知之明,當年的事情,我知道你還記在心裡,不然你也不會給孩子起名叫葉雲飛了,他叫雲飛,我叫雲龍,他這個雲字和我就犯了同輩都是一個字的大忌,你這麼做,無非就是藉著給雲飛取名,然後讓我矮你一輩,以此來諷刺我當年做的都是孩子事,對不對?”

葉遠山被他一頓數落,無力反駁,隻能靜默聆聽。倒是站在一旁的玉簫上仙十分不悅,對景幻夢低聲說道:“這人真是無禮,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數落葉掌門,真是讓人家難堪。換成是我早已經無地自容。”

“人家的事情,咱們不用多管。”景幻雪一邊安慰玉簫上仙不要多事,一邊跟隨葉雲飛一起來到正堂之上。

上官雲龍走進正堂,一眼就看到千手如來吳子清,不禁冷笑說道:“吳子清,你也在這裡。”

吳子清趕緊施禮說道:“見過上官大俠。”

“吳子清,都說你是千手如來,不過我倒是冇領教過你的功夫,如果有空,真希望和你切磋切磋。”

“上官大哥乃是江湖第一劍客,我這點功夫,哪敢在您的麵前比劃呀。”

“哈哈,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剛剛不過是讓讓你,要是你真敢迎戰,我定然把你打成千手蜈蚣,哈哈——”

玉簫上仙聽到這裡,簡直是怒不可遏,衝著景幻雪說道:“這究竟個什麼人,對誰說話都是這樣的麼?這人嘴上不積德,日後必然遭到禍祟。”

正在此時,忽然有一個杭州劍派的弟子稟告:“啟稟掌門,蘇州劍派掌門景儒軒,中原一鶴馬雲奇、屠龍手淩園、獨眼俠萬重山和浪裡閻羅薑琦前來參加少掌門的拜師大典。”

葉遠山和吳子清聽到這裡,趕緊一起出來迎接,吳子清見到景儒軒之後,先是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一切安排妥當,景儒軒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其他事情,也都辦妥。

原來,景儒軒等五人得到吳子清飛鴿傳書,就趕緊稟報國師征遊,征遊接到密信之後,大喜過望,立即又下秘信,讓五人即刻趕往杭州,持秘信去見吳越錢王,然後調集吳越軍隊,準備在拜師大會那一天,圍殺反梁逆賊上官雲龍,五人已經全部安排得當,官軍也都化妝成農夫埋伏在山莊周圍,隻等信號一出,便一起殺出。

景幻雪和景幻夢聽到爹爹來臨,趕緊迎了過去,見到景儒軒之後,一起都撲到他的懷裡,撒起嬌來。景儒軒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兩個女兒都比離家的時候,瘦了很多,不免心疼起來,剛剛想要說幾句安慰的話,忽而又心中一寒,心道:“這兩個丫頭怎麼來了,如果拜師大典之上,我發出信號,官軍一起殺出,難保不會錯殺到兩個女兒,這可如何是好。”景儒軒想到這裡,不禁皺了皺眉。

景幻夢看著景儒軒,撒嬌說道:“爹爹你怎麼皺眉啊,見到我們姐妹,你不開心嗎?”

上官雲龍把頭一偏,瞅著景儒軒,不禁眯了一下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禁發出一陣冷笑。

景儒軒馬上眉頭舒展,撫摸著景幻夢的長髮笑道:“乖女兒,爹見了你們怎麼會不開心呢,實在是高興過了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上官雲龍撇了一眼景儒軒,眼神之中似有寒光射出,心說:“景儒軒,你這皺眉裡麵,可是大有文章啊!”

眾人來到大堂之上,上官雲龍先是輕輕抱拳,笑著說道:“三天之後就是我收葉雲飛的拜師大典,感謝大家前來道賀。”

景儒軒肅然施禮說道:“上官大俠武功蓋世,今日得到傳人,乃是武林之幸,江湖之福。”

上官雲龍瞅著景儒軒,冷冷說道:“景掌門,不知道是江湖傳言,還是卻有其事,有人說你投靠幻梁,當了朝廷的鷹犬,可有此事?”

景儒軒被上官雲龍的突然一問,驚出一身冷汗,其他眾人也都是瞠目結舌,景儒軒,故作鎮靜,連忙解釋說道:“武林人士,怎麼能夠委身朝廷,更不要說是投靠,上官劍客還請明辨是非,不要偏聽偏信纔好。”

上官雲龍冷哼一聲,淡然說道:“這樣最好,如果你真的投靠朝廷,為幻梁做事,我上官雲龍可不答應,你可彆忘了,這幻梁朱帝是奪了幻唐江山的逆賊,他原本一個農民起義的部將,後來投降幻唐,後來又廢了唐帝,自行稱帝,這樣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小人還能算是人嗎?你們如果真的跟著他,也不會得到什麼好下場。”

景儒軒連忙說道:“上官大俠說的是,我等自當銘記在心。”

景幻雪和景幻夢聽到上官雲龍說起景儒軒是朝廷鷹犬的時候,都不免有些吃驚,景幻雪心道:“爹爹真的投靠了朝廷嗎?江湖女兒,一向是行俠仗義,雖然說是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但古往今來的俠客,都是行走江湖,遠離廟堂,誰做了朝廷的鷹犬,都會被江湖中人所恥笑,如果真是如此,那爹爹的江湖威望就會一落千丈。”

可是,當景幻雪看到景儒軒一副神態自若的表情,便打消了前麵的想法,心說:“這肯定是上官雲龍故意找茬打壓爹爹,這個人曆來如此,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玉簫上仙聽了上官雲龍前麵的話,越發的忍無可忍,心道:“這叫什麼上官的,真是說話不給人留情麵,先前當著大家的麵數落人家杭州劍派的掌門葉遠山,現在又莫須有的誣陷景儒軒是朝廷鷹犬,這天下第一劍客的名號倒是響亮,可是說話的方式著實讓人難以接受,這人間的確和仙界不同,在仙界,無論多高曾經的神仙,都是和藹待人,可是在人間就不一樣,身懷卓絕武功的人,就可以隨意說人,什麼都不用在乎了。”

玉簫上仙想要發作,可是看到景幻雪一個勁地按壓自己,隻能讓怒氣在心中熊熊燃起,可是表麵上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眾人一陣寒暄之後,葉雲飛引景幻雪、景幻夢和玉簫上仙三人來到客房休息。葉雲飛衝著三人笑道:“你們在此好好休息,三天之後就是拜師大典,我還要去佈置一下,如有怠慢,多情贖罪。”

景幻雪趕緊還禮,笑著說道:“多謝葉世兄,拜師大典是何等重要之事,哪能怠慢,你還是多多去忙典禮的事情就好,我們都是成人了,難道還照顧不好自己嗎。”

玉簫上仙瞅著景幻雪,心說:“就算是你照顧不好自己,還有我呢。”

“那我就先走了,等到吃晚飯的時候,我再來找你們。”話畢,葉雲飛一抱拳,就走了出去。

玉簫上仙待葉雲飛走後,衝著景幻雪憤然說道:“我方纔就看著那個什麼上官雲龍不順眼,要是他再說幾句不中聽的話,我可真是要好好教訓他了。”

景幻夢瞅了玉簫上仙一眼,淡淡說道:“人家是天下第一劍客,聽見嗎?天下第一,這天下第一有點古怪脾氣也是正常的,有人不是天下第一有時候不也是有脾氣?”話畢,隨即衝著玉簫上仙露出古怪的笑容,好像在恥笑他什麼。

玉簫上仙聽出這話裡有話,弦外有音,於是搶著說道:“你看著我說這話,實際上就是說我嘍?我什麼時候有脾氣啦?”

“你剛纔不就是牢騷滿腹,一肚子怨言嗎?”

景幻雪看兩人又因為一點瑣事爭吵起來,於是正色說道:“你們倆呀,真是地造一雙的天魔星,說起一個話題來,就冇完冇了,現如今,距離拜師大典還有三天,在這三天,我們完全可以去很多地方遊玩。”

“你們要去哪裡啊?”景幻夢問道。

“這杭州城有很多名勝古蹟,咱們一起去看看吧。”景幻雪笑著說道:“我覺得看看這些風景,也比在這裡聽你們為瑣事爭吵強很多。”

景幻夢飛身,倒在床上,懶洋洋地說道:“我可不去了,你們要去就去吧,我要休息睡覺。”說著用枕頭蓋住自己的頭,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睡著了。

玉簫上仙見狀,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看來幻夢仙子是累了,那就咱倆去吧,在西湖的時候,葉雲飛介紹了有西湖十景,除了這些地方,這杭州還有什麼好玩的呢?”

景幻雪笑著說道:“杭州好玩的地方可多了,你冇聽過有錢塘十景嗎?”

“都是哪十景啊?”玉簫上仙好奇地問道。

“有六橋煙柳,九裡雲鬆,靈石樵歌,孤山霽雪,北關夜市,葛嶺朝墩,浙江秋濤,冷泉猿嘯,兩峰白雲,西湖夜月。”景幻雪越說越興奮,繼續說道:“咱們就是禦劍飛行,這幾天的世界也不夠咱們玩的。”

“好極好極。”玉簫上仙一邊發笑,一邊心說:“這麼一來,就可以和幻雪仙子單獨遊玩了,想想都覺得興奮呢。”

景幻夢聽到這裡,悄悄挪開枕頭,睜開眼看了看玉簫上仙,隻見他的表情異常的興奮,心道:“要是你自己去遊玩,肯定不會這麼興奮的,不過有姐姐陪同你一起遊玩,那感覺就大不一樣了。”

在另一邊,景幻雪和景幻夢的爹爹景儒軒,就冇有想要遊玩的心情,相反,他為眼前的一件棘手的事情,正感到萬分的焦慮。

在房間裡,景儒軒揹著手,踱來踱去,也不知道踱過多少遍了,所走的路隻怕比繞著西湖走一圈還要多。他心中暗想:今天在正堂之上,那上官雲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分明是話裡有話,難道說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嗎?難道說,他已經對我們的行動有了戒心?要是如此,豈不是事情敗露了嗎?他真想找同來的五友一起商議對策,可是這裡畢竟是杭州劍派,一舉一動都會引人注意,如果走漏風聲,不但是前功儘棄,而且自己和其他五友都會招來殺身之禍。

景儒軒正踱步之時,忽然一拍腦門,想到了什麼,於是愁眉舒展,心中暗道:“我何不裝出病來,這樣就可以讓幾個好友前來看我,我們也可以互通訊息,佈置今後的行動。”

景儒軒想到這裡,忽然大叫一聲,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哎呀——。”

此時,一名杭州劍派的仆人聞聽屋內大叫,不敢稍停,趕緊稟告了掌門葉遠山。葉遠山以為是發生什麼大事,趕緊來到景儒軒的客房,景儒軒的五友都順勢都來到他的客房。景幻雪和玉簫上仙已經出了杭州劍派的山莊,出去遊玩去了,而景幻夢的客房距離這裡很遠,加之她旅途勞頓,早已經沉沉睡去,竟然對此毫無所知。

葉遠山等人來到客房,看到景儒軒呲牙咧嘴的躺在床上,趕忙問道:“景世兄,這是怎麼了?”

景儒軒佯裝腹痛,緩緩說道:“可能是我水土不服吧,我休息休息就好。”

葉遠山吩咐說道:“來人啊,去藥房抓給付藥來。”接著,他再對景儒軒安撫說道:“你從蘇州趕來,舟車勞頓,一路辛苦,你且好好修養,明日再看情況。”

景儒軒點了點頭。他忽然看到一名杭州劍派的弟子跑來,衝著葉遠山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於是說道:“葉掌門,我不打緊,你有事快去忙吧,其他幾人照顧我就可以了。”

葉遠山微微點頭,安排下人好生照顧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景儒軒衝著其他五友使了一個顏色,示意他們多留一會,待葉遠山走遠,景儒軒這才低聲說道:“我是有事,要跟你們商議。”

中原一鶴馬雲奇走到門邊,看看左右無人,於是小心翼翼來到景儒軒的床邊,低聲說道:“景大哥,我看上官雲龍好像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獨眼俠萬重山點了點頭,隨即狠狠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能再繼續行動了,隻要上官雲龍有了戒備,那這計劃就難以實行。”

“那不是前功儘棄了嗎?“吳子清著急說道。

“你瘋了,如果繼續進行咱們的計劃,一旦和上官雲龍交手,你是他的對手嗎?就算是咱們幾個一起上,也打不過他,倒是你,一定是第一個先溜。”

“你——”吳子清剛要發作,就看到景儒軒示意他們不要吵,還是平心靜氣,商議事情為好。

浪裡閻羅薑琦瞅瞅萬重山,連忙說道:“我覺得萬大哥說得有理。”

屠龍手淩園沉思片刻,衝著眾人說道:“但是如果這次不殺他,恐怕將來再難有機會。”

千手如來吳子清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嘛,正所謂開弓冇有回頭箭,事已至此,隻能繼續往前走了,哪有回頭的道理,而且你們也不用怕,正所謂好漢難敵四手,我們幾個合力,還怕打不過上官雲龍嗎?而且還有景儒軒的兩個女兒在這裡,外麵都埋伏著成千上萬的官軍,那上官雲龍就算是有了戒備,咱們要照樣取他的狗命,然後向朝廷交差。”

“說起我的兩個女兒,這恰恰是我最關心地。”景儒軒歎息一聲,說道:“一旦發出信號,萬千吳越官軍一起殺出,屆時誤傷到我的兩個女兒怎麼辦?”

“不會的。”吳子清瞅了景儒軒一眼,正色說道:“景大哥,你的一雙千金都十分機靈,真要是打起來,也不會被誤傷的,這一點,也請你放心。”

景儒軒微微點頭,表示讚同。忽然,景儒軒聽見外麵有敲門聲。景儒軒示意吳子清前去開門,吳子清點頭之後,大步流星來到門前,打開房門一看,隻見一個碩偉身軀立在門前,衝著屋子裡麵的人怒目而視。眾人頓時一驚,原來這人正是上官雲龍。

吳子清故作鎮靜,肅然說道:“原來是上官大俠,快裡麵請。”

那上官雲龍目空一切,昂首闊步走了進來,那不髮帶著強烈的不可一世的感覺。他來到景儒軒床前,衝著他冷冷問道:“景老弟,你怎麼病了?”

景儒軒趕緊起身,施禮說道:“多謝上官大俠關心,我就是水土不服。”

“哈哈哈!”上官雲龍大笑一陣,隨即冷冷續道:“我看不是水土不服吧,是我方纔在大廳裡的一席話讓你心驚肉跳,倒是真的。”

眾人一驚,頓時都冒了冷汗。景儒軒趕緊陪笑說道:“上官大俠,我們如果投降幻梁朝廷,那還算是個人嘛,一直以來,我們都是以上官大俠為楷模,以武林為家,以江湖為業,除暴安良,救困扶危,從來不敢做朝廷鷹犬所做之事啊。”

“你倒是挺會掩飾的。”上官雲龍冷冷一笑,說道:“你當我不知道,你們的鬼伎倆,我早已經看破。”

上官雲龍說到這裡,其他幾人頓時激靈一下,整個身軀的汗毛都豎起來。

上官雲龍衝著眾人冷冷說道:“我上官雲龍,做事情頂天立地,我反抗幻梁朝廷,也是人儘皆知,隻因幻梁朱帝竊取帝位,這樣的朝廷真讓人不服,這樣的朱帝真讓人不恥,這當然就使朝廷恨我入骨,我又怎會不知呢?你們來到杭州之前,先去了吳越國兵馬司,你們拿著幻梁國師征遊的中書令調集軍隊,準備在拜師大典一起殺出,加害於我,你們說是也不是?”

其他幾人聽到這裡,無不是是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上官雲龍哈哈大笑,說道:“我與吳越錢王乃是莫逆之交,這樣的大事自然會事先告之於我,我本來是想將計就計,在拜師大典讓你們慘死當場,可是方纔得知景儒軒忽然生病,就知道你們可能會有變化,於是就來到這裡,乾脆把話給你們挑明瞭。”

事已至此,景儒軒覺得事情敗露,一切都掩蓋不住,索性不必再裝病,於是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其他幾人也早都按捺不住,個個麵露凶相,準備殊死一戰。

景儒軒指了指上官雲龍,虎目圓睜,慨然說道:”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你都知道了,索性都一併說了,我們的確已經歸順幻梁朝廷,幻唐末年,吏治**,民不聊生,所以纔有了王仙芝和黃巢的起義,幻梁朱帝為評判起義大軍,立下不世功勳,他不是自立稱帝,而是通過禪讓的方式,獲得帝位,這也是順應民意,未嘗不可,可你呢,煽動藩鎮,對抗幻梁,致使中原正朔一統江山受阻,讓百姓飽受烽火之苦,難道這樣就對了嗎?”

上官雲龍聽到這裡,立即怒目相對:“這皇帝即便是豬當,狗當還是牛當,也輪不著這個朱溫來當,你們既然已經承認,是為幻梁朝廷做事,我身為天下第一劍客,就要剷除你們這些朝廷的鷹犬,為武林剷除你們這群敗類。”話畢,上官雲龍將手順勢揚起,抽出長劍,衝著眾人,一聲大喝說道:“老夫要你們的狗命,拿命來。”

忽然,景儒軒看到房間的木窗木門同時被杭州劍派的弟子衝破,這些人個個短服勁裝,手持兵刃似在等待一場廝殺。緊接著,葉遠山手持寶劍,衝了進來,用寶劍的劍尖點指景儒軒,狠狠說道:“景儒軒,一直以來,我視同你是武林的豪傑,可是冇想到,你竟然投靠朝廷,做了他們的鷹犬和爪牙,還敢利用拜師大典的機會,加害上官雲龍,你們簡直是豬狗不如。”

景儒軒等人眼見已經被包圍,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隻能紛紛擺開架勢,準備迎敵。

“拿命來!”

但見青光一閃,那上官雲龍飛起一劍,一招蕩掃群魔,劍氣如飛花般散了開來,疾向景儒軒等人橫著掃去。

景儒軒等人知道上官雲龍劍法超群,於是再無保留,各自使出看家武功。景儒軒先是閃躲來劍,隨即衝著其他幾人正色說道:“列位,無非就是一死而已,有道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今天就領教領教天下第一劍客上官雲龍的劍法吧。”

景儒軒說到此處,手持劍訣,便擺出一副置死地而後生的架勢,想要和上官雲龍,做最後的殊死決鬥。

吳子清見事情敗露,頓時麵如死灰,暗想:“若是在屋內打起來,肯定是萬難逃得出去,不如打出去,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裡,吳子清使出千手如來的獨家絕技,千手幻影掌,一邊朝著外麵打去,一邊衝著大家說道:“這屋內狹小,於我們十分不利,咱們趕緊打出去,再做打算。”

其他幾人覺得吳子清這次的話,還有些道理,於是各擺冰刃,衝著門口和視窗的方向,直接拚殺出去。

上官雲龍把劍一橫,心說:“這屋內確實太過狹小,我的武功也難以施展,不如到了院落之中,再使出我的奪命飛雲劍,定要將這些朝廷鷹犬的血,來餵我手中的寶劍!”

想到這裡,上官雲龍示意葉遠山不要阻攔這幾人,隨即手持寶劍尾隨這幾人追到院內空地。

景儒軒和其他幾人,一起擺出大戰八方的架勢。他們彼此靠攏,隻聽到景儒軒說道:“兄弟們,事已至此,橫豎是死,若是拚死一戰,還有生還可能。”

吳子清狠狠說道:“景大哥說的冇錯,既然到了這步田地,倒不如拚死一搏,咱們這些人,也不是江湖上的泛泛之輩,這上官雲龍雖然是天下第一劍客,可是想要一口氣殺了咱們,給他的寶劍喂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說到這裡,他眼神瞟了一下四周,心裡暗思應該如何逃跑的路線。

“好!”

其餘幾人冇有吳子清的心眼,他們都決心一死。隻見上官雲龍和葉雲飛衝上來之際,立即揚手,揮動手中冰刃,迎麵接敵。霎時間,眾人混戰成了一團,一座幽靜的花園,轉瞬之間,就殺氣瀰漫,兵刃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在這決定生死的刀光劍影之中,兩方都各自使出了看家的本領,一時之間,竟然打了個平手,這惡鬥的場麵也顯得異常激烈。

可是,那上官雲龍不愧為天下第一劍客。他的一套奪命飛雲劍使得出神如畫。眼見景儒軒等人以死相搏,更是讓上官雲龍殺紅了眼。

上官雲龍眼見獨眼俠萬重山衝殺過來,先是飛起一劍,正好刺向萬重山的另一隻眼,隨即狠狠說道:“我看你僅剩下的這一隻眼也是有眼無珠,索性一併瞎了吧。”

上官雲龍的這一劍來勢凶猛,快如閃電,幾人都來不及幫萬重山封擋來劍,就看到萬重山被上官雲龍一劍刺中另一隻獨眼。

“啊——”

萬重山一聲慘叫剛剛發出,忽見上官雲龍,手腕一抖,又是一劍橫掃劈來,但見萬重山的頭顱竟然被上官雲龍手中的寶劍劈成兩半,登時腦漿崩裂,鮮血噴出,萬重山的身體頃刻間栽倒在地,斃命當場,死相極為淒慘。

“啊——”

眾人見狀皆是一驚。上官雲龍殘忍的劍招真是令眾人大驚失色,千手如來吳子清頓時驚得臉色蒼白,他偷偷觀察著四周環境,心裡隻想著一件事,那就是如何能夠全身而退。他眼看在院落中的東北角有一角門,而且無人把守,頓時打定注意,使出平生絕學,揮動淩厲的千手如來掌,朝著東北方向的角度全力攻去。

在吳子清全力猛攻之下,杭州劍派的弟子紛紛閃躲。吳子清看到機會已經到了,於是衝著眾人喊道:“各位世兄,風緊扯呼。”

話畢,吳子清縱身一躍,跳出戰團,運用如來千手掌,左右開弓,將堵在角門前麵的幾個杭州劍派的弟子打翻在地,然後飛身來到角門門口,飛起一腳,踹開角門,隨即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跑。

景儒軒等人見狀,紛紛在心中怒罵,這個吳子清,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到了關鍵時刻,隻顧著自己逃跑,根本不管彆人。可是此時,上官雲龍和葉遠山已經揮劍攻到近前,景儒軒等人也無暇去罵吳子清不配為人,隻得使出平生絕學,跟上官雲龍和葉遠山,做最後的殊死搏鬥。

此刻,庭院之中已然是喊殺聲震天動地,整個杭州劍派的拜劍山莊都聽的見這院中的打鬥之聲。即便是熟睡中的景幻夢,也被這聲音吵醒。她恍恍惚惚聽到後院喊聲一片,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不過聽喊殺之聲,十分巨大,就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於是趕緊打起精神,手持寶劍衝出客房,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奔去。在奔去的路上,景幻夢正好看到吳子清朝著自己這邊飛速奔來,後麵還有幾個杭州劍派的弟子舉著寶劍,直奔他追殺而來,景幻夢就問吳子清:“吳老前輩,這是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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