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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貴人啊,就是我身後一起來的這位......”
馮瑩瑩站起了身,熱情的把自己身後那人請了出來。
“這是薑秀道長,她就是那位貴人!”
馮瑩瑩麵色狂熱的說道:“劉大嫂,你還不知道,前不久,我男人走了後,我也染上那古怪的風寒......”
“哎呀!”
劉夫人驚呼一聲,用手下意識的掩住了口鼻,往後退了一小步。
“冇事,冇事,劉大嫂,你看我的身子骨,哪裡像生過病的樣子,我早就痊癒了!”
馮瑩瑩轉了一圈,激動的說道。
“可是,這病,不是說治不好嗎......”
劉夫人吞吞吐吐的說道。
“所以說,我遇到貴人了啊,多虧了薑秀道長,她不僅治好了我的病,還讓我有了精神寄托!”
馮瑩瑩側過臉來對另外一人說道。
“薑秀道長,這就是我和您說過的劉夫人。
“她可是大戶人家,為人善良,又是一副熱心腸,幫了我不少忙。你之前和我說過她會遭遇一場大劫難,我這心兒啊,也跟著擔憂起來。
“所以,這次我請您過來,也是想讓你幫幫忙,化解一下劉大嫂的劫難.......”
此人拉了拉黑紗鬥笠,赫然是一個眉心有一點紅印記的枯瘦老女人。
她麵容嚴肅,緊緊的盯著劉夫人。
“真是可憐......”薑秀道長一邊搖頭,一邊歎氣,“我看的冇有錯,預示著,你不日會遭遇大危險.......”
“敢問道長,我這麵相,是看出什麼來了?”劉夫人被她鷹隼一般亮的眼睛看得有些心慌。
她雖然是個大戶人家的夫人,但隻懂些女紅、家務一類的活計,雖說也粗略認識幾個字、會些簡單算數,可這就是她的全部本事了。
“疾厄宮上,山根有紋.....近日你或者你的家人,就會遭遇一場大病,甚至會影響生命的安危......”薑秀道長麵色肅然,緩緩說道。
“啊!!”
馮瑩瑩喊了一聲,急切的說道:“不會是,那種怪病吧!!”
“怎,怎麼可能!”劉夫人強顏歡笑的說道,“你看我,我現在身體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生病......”
“劉大嫂,薑秀道長也說了,不一定是你,也可能是你的家人,你想想,這幾天,家裡有冇有人說身體不舒服的?”
“這......”劉夫人遲疑的說道:“我家老爺最近說身體不舒服,可是服用「回春堂」的大夫開的幾劑藥方後,就好了很多啊......”
“劉大嫂,大家都是街坊鄰居,聽我說一句,那怪病可是凶狠的緊,染上之後藥石無救,隻有一樣東西纔可以治療......”
這時,薑秀道長趁機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精美的白玉瓷瓶,淡然說道:“此乃吾師,丹陽上人特意煉製的「符水」,可祛除百病、延年益壽!”
劉夫人到底是大戶人家出身,剛開始可能是被馮瑩瑩和薑秀道長兩人的一唱一和給唬住了,可現在,她倒是醒悟過來。
“不知這「符水」價值幾何?”劉夫人看了看還在表演的馮瑩瑩,試探性的問道。
‘自己好心好意,卻被反咬一口,真是幫了一條毒蛇!’劉夫人心中暗罵,她下定決心,若是便宜的話,就買了這所謂的「符水」,打發二人離開,以後和馮瑩瑩斷絕了關係。
馮瑩瑩嘴皮翕動,輕聲的說了一個數字,旋即,劉夫人嘴角肌肉抽了抽。
“瑩瑩妹子,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有這些錢財啊,再說了,這不就是場風寒嗎,等我和當家的商量商量......”
劉夫人開口拒絕起來。
“這十裡八鄉的人,誰不知道劉大嫂家裡說話頂管用,這點銀子算什麼,這可是救命的「符水」......”
馮瑩瑩將瓷瓶往劉夫人懷裡裡送,兩人開始來回推脫起來。
劈裡啪啦
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小心,在兩人來回推脫的時候,某一刻,馮瑩瑩的手莫名一鬆,巴掌大小的精美白玉瓷瓶掉落在地上,泛著黃色的符水灑了一地。
“你竟敢褻瀆「符水」!!”薑秀道長麵色肅然,“騰”地一下子站起了身。
這邊鬨得動靜不小,韓易自然早就在一旁觀察許久了,甚至在馮瑩瑩此人說出「符水」一詞時,他就在側耳傾聽。
‘這個路數,怎麼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韓易心中暗忖。
“掌櫃的,快過來看看......”
就在這時,那位精明的劉掌櫃匆匆走了過來,顯然也是被瓷瓶破碎的聲音吸引了過來。
“夫人,怎麼回事......”
劉掌櫃到了之後,想要先詢問下情況。
“褻瀆「符水」,你們該死!”
啪!
薑秀道長麵若瘋狂一般,一個巴掌兀得甩在了劉掌櫃臉上。
劉掌櫃原本言笑晏晏,想問下情況,哪裡會料到一個陌生人會突然對自己襲擊。
這薑秀道長雖然隻是個會粗淺功夫的普通人,但這一巴掌勢大力沉、出其不意,打得劉掌櫃耳朵一陣陣的轟鳴,嘴角也緩緩的滲出了一抹血跡。
“你,你.......”
劉掌櫃又驚又怒,他的腦袋有點發矇,還冇有搞清楚狀況,一隻手捂著臉頰,另一隻手指著薑秀道長,一時間腦子片一片空白,失了主意,半響冇有說話。
劉夫人肯定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男人捱打,大踏一步,上前就要還手,可是馮瑩瑩早在這邊和她糾纏起來,再加上馮瑩瑩比她年輕一些,劉夫人隱隱落在了下風,吃了虧。
薑秀道長勾起右腳,將一個軟凳挑了起來,高高舉起,順勢就要砸向劉掌櫃的腦袋。
哢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傳來。
“啊!!”
令人噤若寒蟬的慘叫聲響起。
一團高大的陰影罩住了薑秀道長和馮瑩瑩。
那影子站在她們二人背後,一手一個,輕巧的捏住了她們揮動的手臂,不言不語,無聲無息,隻是冷冷的定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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