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伴屍語覓安寧 第十章 紅顏薄命終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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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路上的奇遇，和圍繞在我心中的疑問，隨著幾次都冇有尋到老婆婆便無疾而終。

一個多月過去，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我媽怕文姍打擾我學習，晚上便把她送到了外婆家。每天變著花樣給我食補，補充腦力。我爸還是忙忙碌碌，不到深夜不回家，有時幾天都見不到人影。

一天夜裡，我爸醉醺醺的回來，和我媽因為瑣事吵了幾句嘴，我聽見我媽在客廳裡哭。雖然他們也經常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但把我媽氣到哭，還是第一次。我出來時，我爸已氣匆匆的摔門而去，我媽被我安慰幾句，怕影響我學習，擦乾眼淚回了房間。

看著媽媽的背影，有點懷念從前在弄堂裡的日子，雖然清貧，但他們從不吵架，每天都開開心心。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伸手準備關燈，卻看到門口鞋櫃上放著一個黑色打火機，上麵金色的字體尤為搶眼，赫然寫著：萬利音樂會所。

我驚訝的看著手中的打火機，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將它偷偷拿回房間，按照上麵的電話撥了過去，經過一番溝通確定了會所的具體位置。我總感覺老婆婆說的這個地方和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再加上爸爸留在家裡的打火機，我更確信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

第二天放學，我穿著事先準備好的常服，還叫來了隔壁班會開車的死黨大奇陪我一起。我們把車停在會所門口，坐在車裡觀察。一直等到晚上，我和大奇看著進進出出的客人，也找不到一丁點線索，正當我們決定無功而返時。卻突然看到我爸的車停到了旁邊，我擔心被他發現，趕緊按著大奇往下躺。等了好一陣，我爸一直冇有下車，正當我疑惑之時，一個打扮妖豔，濃妝豔抹的女人，搔首弄姿地上了他的車。我被眼前的狀況驚住，不敢想象他們的關係。

我們一路尾隨他們到了賓館，看著我爸摟著嫵媚的女人走了進去，心裡的憤怒和失落直衝心底。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大奇並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我爸，我也不想讓他知道太多，找了個藉口便讓他先開車回家。見他走遠，我隨手找來一塊磚頭，狠狠的砸向我爸車前的擋風玻璃，發泄著心中的怒火，一下，二下，三下隨著保安的呼喊，我落荒而逃，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人在街上徘徊。

回到家裡，我媽看見無精打采，六神無主的我，有點驚慌。摸著我的額頭關心的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我抱著她，心裡充滿了憐惜，又因自己不能言明而感到愧疚，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恨透了還在外麵風流的父親。

第二天，我纏著我爸故意說讓他開車送我，我爸怕掩飾不住，隻好預先告知車壞了。我媽問他怎麼壞的，他說自己不小心撞的。我早就斷定他不會追究，所以纔敢肆無忌憚地砸車。

剛到樓下，我看見有裂痕的擋風玻璃，心裡有幾分解氣。我爸見狀便說一會送完我就把車開到修理廠。一上車我就故作乾嘔：“你這車裡什麼味啊，怎麼這麼難聞。”

“有味道嗎？我怎麼冇聞到。”他仔細嗅了嗅。

“應該是女人噴的香水味吧，可是我媽有鼻炎，從來不噴香水的。”我故作腔調說著。

我爸聽到香水兩個字明顯有些緊張，我接著刺激他：“聽說在夜總會做小姐的女人才噴這種香水。爸，你不是車上坐過小姐吧？”

我爸一腳刹車定在斑馬線前，差點闖了紅燈，臉色難看極了。裝作若無其事的解釋道：“可能前兩天我把車借給彆人，不知道他都拉了什麼人。一會去車行，我讓他們好好洗洗。”

我鄙夷的看著眼前的父親，隻一天，他便顛覆了我18年對他的認知。聽著他違心的解釋，心裡已經義憤填膺。

晚上我又跟蹤爸爸進了一家高檔餐廳，看他徑直走進了一間包房。靜待片刻之後，我大搖大擺地推門而入

我爸正摟著女人談情說愛，看見我走進去，大吃一驚，麵如土色。猶豫了一會，便正襟危坐，故作鎮定的說道：“你怎麼來了，快回家去。”

我將書包摔在桌上，打翻了菜盤，輕蔑的看著他們：“回家，你還知道你有家啊？那你知不知道他有家啊？”我霸氣的指著妖豔的女人問道：“你就是陳雪吧？你不知道當小三破壞彆人家庭是可恥的嗎？”

女人露出委屈的表情，嬌滴滴的辯解道：“你是文哥的女兒吧，我看你誤會了，我和你爸就是普通的朋友。”

“哦，原來你們是朋友啊。那你就算冇當小三，賣淫也是不道德的。”我依葫蘆畫瓢，學著她的腔調。

我爸暴跳如雷的拍著桌子，衝我吼道：“你胡說什麼？趕快給我回家去！”

看著他們惺惺作態的樣子，我氣憤到了極點，鄙視的看著他們，惡狠狠的說：“我冇胡說，她說你們是朋友她冇有當小三，那麼她跟你去賓館開房做什麼？不是賣淫是什麼？”

想起我媽楚楚可憐的樣子，我抑製不住心中的憤怒，就是想讓他們無地自容：“我還知道，這個女人叫陳雪，是萬利音樂會所的小姐。”

我爸怵在那，愣住了，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這時女人也不再裝腔作勢，挽著我爸的胳膊，無所畏懼的說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我們也不瞞你，反正你爸也會離婚，你早晚都會知道。”

“不要臉！”我被她的話刺激得失去了理智，端起桌上冒著熱氣的湯碗不假思索地向她砸去，滾燙的汁水在她的身上肆意揮灑。她被燙的哇哇大叫，我看著她痛苦的樣子，連忙後退，腦袋一片空白驚恐萬分，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麵。

很快我被帶到派出所，驚魂未定，一言不發。我媽聞訊趕來，歇斯底裡地捶打著父親。從她對我爸的指責和怨言我才知道，原來我媽早就知道我爸出軌的事情。我不由得更加心疼她，抱著可憐的母親不停的流淚。

因為我已經滿十八週歲，如果定罪，就要負刑事責任。我爸一聽，懊悔的扇著自己的臉。我媽跪在地上哀求著警察，一位熱心的老警察扶起我媽告訴她：“你在這裡求，還不如去找當事人，隻要她傷的不重也同意私了，那你們孩子就冇事。”

我媽捧著我的臉說：“寶貝，彆怕，媽媽不會讓她毀了你的。”然後拉著我爸就走了，我知道他們是去醫院找那個女人，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滋味。

2天之後，我媽果然拿著諒解書來到派出所，將我接回了家。辦案的警察說等當事人出院簽了和解書，這件案子就可以了結，我也不會留案底。

這幾天的經曆，我像被掏空了思想，迷迷糊糊的跟著我媽回到了家。家裡前所未有的冷清，我爸被趕出了家門。我媽說等我高考完再處理他們之間的事，現在不想影響我。說話間我才發現，她似乎憔悴了很多，眼裡滿是心酸，神情哀傷。看著媽媽我終於意識到任何不計後果的衝動，都是魔鬼。

冇有我爸的日子，我媽一直故作堅強，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哭泣。我爸也失去了訊息。

幾天後的清晨……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我吵醒，我和我媽幾乎同時走出房間。

還冇等我們開門，我爸就迫不及待的進來了。氣喘籲籲，神色慌張。

“你乾什麼？誰讓你進來的。”我媽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用力的將他往門外推。

“陳雪死了！”我爸雙手抱頭萎靡不振的坐到沙發上，渾身顫抖，表情痛苦。

我們驚愕失色，異口同聲的問道：“怎麼回事？”

“她從醫院跳下來，摔死了。”我看到他的臉上有些許的惋惜。

“她自殺了？”我媽驚恐的問。

“不是，警察說是謀殺。”我爸的語氣異常的緊張。

“謀殺？那你是不是也有嫌疑？”我媽的話說到了我爸的心坎上，他失魂落魄的搓著自己的麵頰。

此時的我彷彿從沉睡中覺醒，清明節那晚的遭遇忽現眼前，令我惶惶不安，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動。心砰砰砰的劇烈跳動，似乎要碎裂了般。我雙腿發軟，感覺整個房間空虛得似乎隻有我一個人，周邊的東西變成了魔鬼，獰笑著。我屏住呼吸，耳邊不斷響著老婆婆陰森恐怖的鬼魅之聲“萬利會所，陳雪萬利會所，陳雪”我捂著耳朵跑進了臥室，畏縮在床上，隻覺得渾身玲徹骨髓，無以名之的恐懼，手腳變得像冰一樣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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