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湛不滿,自然也就身體力行地表現出來。他冷冷地看著宋玉瑩,帶有威壓的視線讓宋玉瑩心驚。
宋玉瑩感受到蕭天湛的不善,驚疑不定地看著蕭天湛。為什麽,為什麽他會那樣看著自己?宋玉瑩心裏難受,想的更多。
莫不是剛才她那樣看宋清瑩被蕭天湛發現,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隨即又高興起來,他是關注著自己的吧,不然怎麽會發現她那樣憎地看著宋清瑩呢?然後又是低落,自己醜陋的一麵被他看到,他一定不喜歡的吧!
蕭天湛可不管宋玉瑩千回百轉,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他在乎的隻是宋清瑩,宋玉瑩的目光挪開,他的目光再也懶得落在她的身上。
宋玉瑩哪裏及得上宋清瑩的萬分之一。
想到這裏,蕭天湛臉色稍微柔和,興之所至,又給宋清瑩夾菜。
宋清瑩真的,臉都快綠了。蕭天湛自己不吃東西的嗎?哪來的時間不停給她夾菜。自己吃好不好!
人的耐心是有底線的,她覺得,她都快要炸了!
深呼吸一口氣,宋清瑩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然後終於憋回了自己心裏的怒火。
然後,她笑語嫣然地給蕭天湛夾了一筷子的菜。
表麵上看起來蕭天湛和宋清瑩琴瑟和鳴,恩愛有加。隻有宋清瑩自己知道,她給蕭天湛夾菜是為了讓他的時間都放在吃上。她寧可不吃這頓飯,也不要讓蕭天湛一直給她夾菜了!
萬惡的古代封建社會,宋清瑩心裏第一萬次開始吐槽。要不是蕭天湛現在的身份是她的夫君,是這個朝代的親王。看她不把碗裏的東西全部扔了!
不管宋清瑩本意如何,蕭天湛見宋清瑩投桃報李,主動給他夾菜,心裏是歡喜的。看來王妃,也不是那麽軟硬不吃。
你來我往,禮尚往來,很好。
蕭天湛臉上的笑意更添三分,其他人見了,也暗自點頭。宋琪見狀,更是慶幸當初選擇投靠宋清瑩的舉動。
當然,忠武侯夫人和宋玉瑩例外。她們兩人,一個臉色比吞了蒼蠅還難看,另一個則是滿眼的怨毒。可是,目光掃向蕭天湛,她又將那份心思藏下。
宋清瑩,一定要死!宋玉瑩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祈禱肯定過。
“玉瑩身體不適,好好待在沉玉院修養吧。”老夫人洞若觀火,宋玉瑩表現得那麽明顯,她又怎麽看不出來。隻是蕭天湛在,她不好發作,於是,在剛吃完飯的時候,她對宋玉瑩說道。
宋玉瑩不甘心,可是對上老夫人肅然的視線,她還是離開了。
“池兒媳婦今天也勞累許久,老身看你臉色不好,你也去休息吧!”老夫人順帶著也打發了忠武侯夫人。擺出這幅臉色給誰看,也不看清楚自己算是什麽東西。以為自己女兒是昭儀就天下無敵了?
忠武侯夫人臉色不好看,老夫人對她的不滿則更深厚。朽木不可雕也,先前都白教了!
這兩個人離開之後,氣氛瞬間熱絡不少。
宋清瑩親生母親去世,但還有祖母在。蕭天湛貼心的走開,給他們留下私人空間,轉而和宋清誠交談起來。
這邊,蕭天湛離開,那天私密話老夫人終於找到開口的機會。
“瑩兒,這幾日,你和睿王相處可還融洽?”1老夫人和藹地看著宋清瑩,問道。
宋清瑩點點頭,還好吧。她除了前三天,其餘時候都待在皇宮。因為她醫術不錯,即使在王府,蕭天湛也是對她不錯的!
老夫人得到肯定的回答,臉上笑容更熱情了些。
“睿王體弱多病,於房事上,你要小心著些。你現在雖然貴為王妃,但是在這京城,最不缺乏的就是有身份的人,因此,你要處處小心謹慎,切莫招惹了不得了的人。”老夫人緩緩說道,意味深長。
宋清瑩臉一紅,房事,是不存在的好嗎?都說古代含蓄,結果老夫人給她看春宮圖,她還在場。現在又淡定地提起房事……宋清瑩覺得,自己是不是對古代有什麽誤解!
“老夫人放心,孫女明白。”
老夫人見她臉紅,覺得是小女兒的害羞,還放心不少。會臉紅,就說明睿王在房事上還是可以的。
“祖母給你安排的那兩個通房丫鬟,你先不必著急。等你懷孕,或許王爺心思變化,想要尋求新鮮,你再給她們開臉不遲。”老夫人繼續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若死遇到一些美人,男人極寵愛,則會給正妻帶來威脅。
因此,最通常的辦法就是正妻自己準備通房丫鬟。那些人,生死捏在正妻手上,忠心程度更高。因此,危險的程度降低不少。
老夫人這樣說,也是為宋清瑩考慮。特別是現在,宋清瑩和蕭天湛的感情看著不錯,蜜裏調油似的。但誰知道未來會怎樣?
但也不能現在就讓丫鬟伺候蕭天湛,趁夫妻二人感情正好,生下孩子纔是正經。現在讓丫鬟伺候,豈不是分薄了宋清瑩的寵愛。
虧得老夫人精明打算,宋清瑩隻能抽動嘴角。那兩個丫鬟已經被她打發,現在應該在哪裏幹活來著吧……
她沒有給蕭天湛安排人的打算,她名義上是蕭天湛的王妃,但實際上心裏並不認同自己是蕭天湛的什麽人。還有,每個生命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應該被尊重,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蕭天湛是人,不需要她來安排,其他的女人也是人,她們不一定會想做蕭天湛的女人!她何必做了惡人。
當然,如果宋清瑩心裏認同了自己的身份,真的喜歡上蕭天湛。那就更不會讓蕭天湛和別的女人上床!
“老夫人說的是,清瑩一定謹記。”現代的人和古代人價值觀差別太大,反正老夫人也不能插手到睿王府,宋清瑩表麵上答應的好好的,隻為安慰老夫人的心。
老夫人見宋清瑩聽話,自然是更加高興,然後給宋清瑩說了許多經驗。
什麽嫁妝一定要自己掌控著。她的嫁妝不少,在京城都算是獨一份。王爺是皇家的人,不一定貪圖她的財產。但是,嫁妝是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無論怎樣,都不能輕忽。
皇貴妃慕容婉深受寵愛,萬萬不能惹她生氣。受了委屈,也要忍著……諸如此類,老夫人絮絮叨叨,給宋清瑩講解著生存法則。
宋清瑩心裏不以為意,但念著這是老夫人的一片好意,於是耐心聽著,時不時應上幾句話。
外麵,蕭天湛和宋清誠談論著。
蕭天湛對宋清誠的印象不錯,從他對宋清瑩又好感之後,就把宋清瑩身邊的人調查了個徹底,這個嫡親弟弟當然不能放過。
在宋清瑩懦弱無能,被忠武侯夫人以及宋玉瑩欺騙哄著玩的時候,宋清誠沒少保護宋清瑩。因為他是嫡子,宋潭池很看重他,讓他出去求學。他也沒忘記把自己的銀兩悄悄給了宋清瑩,讓他好過一些。
這樣的小舅子,宋清誠很滿意。
“你打算以武晉升?”談了幾分鍾,蕭天湛才知道宋清誠喜愛武學更甚文學,和慕容錦夜倒是頗為相似的。
宋清誠點點頭,他出身勳貴家庭,骨子裏就有那份熱血。隻是不知道忠武侯哪根筋不對,非要讓他去學文!
宋潭池對宋清誠不錯,宋清誠自己心裏明白。可是,對這個父親,他卻是如何喜歡不上。且不說理唸的差別,單單是他母親剛死,現任忠武侯夫人就被扶正就足夠讓他耿耿於懷的!
“好誌氣,如今看起來雖是海晏河清,但邊關常有摩擦,陳國皇帝野心勃勃,學武今後必有大作為!”蕭天湛安慰著自己的小舅子。
宋清誠笑了笑,並沒有因為蕭天湛的誇獎而洋洋得意,更讓蕭天湛高看幾分。
“嫡姐她在家中的日子過得並不好,喜得王爺寵愛。嫡姐最善良不過,若是有讓王爺不滿之處,還請王爺多多擔待!”宋清誠是真的擔心。他不在乎蕭天湛對他的讚揚評價,他在乎的是宋清瑩的日子過得好不好!
“你放心,你姐姐她很好,你也很好!”蕭天湛再一次笑了。他來到忠武侯府,所有人和他寒暄,但是沒有一個人關心宋清瑩過得怎麽樣,他們心裏有的,隻是利益。還好宋清瑩有宋清誠這麽一個弟弟,至真至誠!
“多謝王爺誇讚,將來清誠長成,定為王爺驅使!”宋清誠對蕭天湛承諾的可信度信不過,唯有利益是永恒的。他用他的效忠,來換宋清瑩的安穩。
蕭天湛簡直哭笑不得,他這小舅子到底是有多不放心他姐姐,多不信任他呀!不過,他的種種表現,確實讓人滿意。
“好,本王等著那一天!”蕭天湛給了他一顆定心丸。見宋清誠神色堅定,隱約可以看出是可造之材!
宋清誠終於放心,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
再成熟,相得再多,他也隻是一個十歲大的孩子。這個笑容,讓人不由去憐惜。
蕭天湛見狀,心裏不由歎息。忠武侯府到底是有多不堪,把宋清瑩和宋清誠逼成這樣!一個故意藏拙,一個深思熟慮,沒有半點孩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