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湛眸光一寒,果然,這樣肮髒的忠武侯府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至於宋清瑩的依靠和宋清誠的身份,自然配得上更加尊貴的!
宋潭池完全不知道蕭天湛心裏在想著什麽,他對蕭天湛不是很喜歡。可是,堂堂親王也不是他能夠開罪得起的!見蕭天湛和宋清誠相談甚歡,他也樂得輕鬆。
“水桃。”沉玉院裏的宋玉瑩從來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她好不容易見蕭天湛一麵,絕對不會容許別人破壞!
“奴婢在。”水桃戰戰兢兢地走到宋玉瑩的麵前。宋玉瑩一向脾氣不好,現在更是臉色不愉,她心裏十分擔心。
“你去請宋清瑩過來,告訴她,我想見她!”宋玉瑩對水桃說道。
她不願意叫宋清瑩姐姐,但是更加不願意稱她為睿王妃!更是習慣性地把宋清瑩當做揮之即來的東西,盡管,她在宋清瑩手上吃過不小的虧。
可是,總有些人記吃不記打不是嗎?而且,習慣這東西,很難改變的。
“是。”水桃恭敬地應下,雖然她心裏非常為難。宋清瑩不是當初的宋清瑩,她現在是正一品的王妃,宋玉瑩憑什麽讓她過來,人家就過來。還有,即便是宋清瑩過來,兩人若是發生什麽,那麽,她勢必被牽連。
可惜,無論如何擔憂,水桃都不敢說半個不字。甚至,表麵上沒有絲毫的猶豫。
沉玉院裏死的丫鬟從來不少!
“見過睿王妃,五小姐對王妃甚是想念,希望可以與王妃一聚。”水桃的運氣不錯,她找到宋清瑩的時候,老夫人乏了,宋清瑩剛好獨自一人!
五小姐,宋玉瑩?宋清瑩詫異,眸光一閃,打量著水桃。的確麵善,她曾經在宋玉瑩身邊看過她。不過,宋玉瑩找她做什麽?
“你家小姐身子不適,本王妃不便打擾!”宋清瑩冷冷的說,她不想橫生枝節,惹下麻煩。
“小姐她身子康健,並無不適!”水桃急切地辯解道。宋玉瑩要見宋清瑩,而她若是請不回宋清瑩,她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你家小姐身子不適,可是老夫人說過的。怎麽,是你覺得老夫人在撒謊,故意隱瞞本王妃?”宋清瑩勾起唇角,說道。
水桃被宋清瑩的笑容看愣了,她一直知道宋清瑩長得好看。隻是現在,自信從容地宋清瑩更加美豔,讓人心醉。
不過,也隻是刹那的晃神,對水桃來說,定然是性命更加重要。她臉色有些蒼白,老夫人撒謊,誰敢這樣說呢?
“不是的,小姐身子確有不適,隻是現在已好了許多。小姐與王妃姐妹情深,掛念著王妃,極想與王妃見麵。”水桃解釋道。
宋清瑩心裏不屑急了,姐妹情深,哄騙誰呢?
“你莫不是覺得本王妃癡傻,或是人老記憶衰退。本王妃還記著,前段日子,五妹妹好大的架勢,砸了沉香院。那個時候,你也在場吧!”
宋清瑩沒有給水桃麵子,更是沒有給宋玉瑩留麵子。雖然華夏傳統文化裏,即使恨極了對方,表麵上也會做足麵子。但是,那隻限於大家實力相當。
現在的宋玉瑩對她萊索與螻蟻無異。因此,她又怎會顧忌?
“王妃,當日隻是誤會,小姐年少不經事,如今幡然醒悟。還請王妃大人大量,諒解小姐。”水桃心裏發苦,隻能勉強說著宋清瑩都不相信的話。
當時宋玉瑩把宋清瑩得罪得很了,她拿什麽請人?
“本王妃沒有那個時間!現在本王妃乃一品親王妃,不似你家小姐無品級那麽閑。即便曾經是姐妹,如今身份不同。去你家小姐,現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仗勢欺人原來這麽爽!宋清瑩心裏暗暗的想。
她不屑於和宋玉瑩一個十歲大的孩子計較,幹脆讓她認清楚身份,省的麻煩,宋玉瑩再不自量力的對付她。
畢竟,她不想對一個孩子大的人下手。
不過,宋玉瑩要是真的再來招惹她,她會做出什麽,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和現代某些人的觀念不一樣,說什麽隻是一個孩子,就原諒了她。她可以不屑計較,但不會輕易原諒。作惡的孩子依舊作惡了,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不是嗎?
“王妃,求求您可憐可憐奴婢吧!如果您不去,小姐一定會打死奴婢的!”見宋清瑩油鹽不進,水桃跪下來祈求宋清瑩。
宋清瑩嘲諷似的看了水桃一眼,可憐可憐她?她記得以前水桃為了討好宋玉瑩,沒少欺負這具身體。可憐水桃,那麽,誰又來可憐當時的原主呢?還有,上次去沉香院砸東西,誰可憐她?
“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要本王妃可憐你?”宋清瑩不屑地說。她自認為自己是善良的,隻是要看物件是誰!
水桃吃軟怕硬,沒少做壞事。今日種種,一啄一飲,自有因果。換句不客氣的話說,就是真的死了,也是自己的選擇!
“王妃!”水桃涕泗橫流,抱住宋清瑩的腿,“從前奴婢鬼迷心竅,做錯很多事情,還請王妃給奴婢改過自新的機會。”
忠武侯夫人拿下人不當人看,宋玉瑩一脈相承,對下人打打罵罵,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們都是靠不住的,水桃清晰的意識到這一點,然後把宋清瑩當做了救命稻草!
“你改不改,都與本王妃無關。放開本王妃,你現在,已經冒犯了本王妃。”宋清瑩淡淡的說,自帶威壓氣勢。
水桃哭得傷心,涕泗橫流也就罷了,還抱在她的腿上。不知道潔癖傷不起啊!蕭天湛她得罪不起,也就忍了,對水桃,她是零容忍度!
清楚看見宋清瑩臉上的冷意,水桃下意識的放開宋清瑩。但是她不甘心就這樣看著宋清瑩離開,她一定會被打死的!
“王妃,五小姐覬覦睿王殿下!”水桃最後決定破釜沉舟,她要投靠宋清瑩,一定要讓宋清瑩覺得她有用!
這件事情,她知道。宋清瑩沒有任何驚訝,隻是對水桃能對她說出這句話有些好奇。明明對宋玉瑩忠心耿耿來著,為什麽對她說這個。
水桃見宋清瑩臉色淡定,以為是她不相信,急切地繼續證明,“王妃,是真的。那日在寒山寺,小姐見到睿王殿下風姿,就喜歡上睿王殿下了!為此,夫人還打了小姐。小姐此番請王妃過去,也是不懷好意!”
“你為什麽跟我說這個?”在水桃期盼的目光下,宋清瑩淡淡地開口。
“奴婢身份卑微,從前多有錯事。唯願為王妃驅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水桃堅定的說!
宋清瑩挑眉,忠武侯府後院的下人幾乎都是忠誠忠武侯夫人的,卻沒想到,這麽容易背叛。這樣的人,宋清瑩她用不起。誰知道有一天,她會不會倒戈相向。像今天這樣背叛了忠武侯夫人一樣,也背叛了她!
隻是,垃圾都可以回收利用。她不要這樣的人,但利用利用也是無妨。
宋潭池的心思她知道一點,想要投靠成王。老夫人現在對她雖然熱絡,但是將來會發生什麽,誰也無法預料。忠武侯夫人和宋玉瑩則是恨不得殺了她!
水桃是宋玉瑩的貼身婢女,或多或少能知道一些東西。或許,將來能夠對她有很大的作用。
“為本王妃驅使?你也知道,本王妃和忠武侯夫人水火不容,你是她的人,本王妃該如何信你?”宋清瑩心裏有了決斷,淡淡地詢問。
水桃身體微微僵硬,她知道宋清瑩的意思,但她不是很情願。
她打算投靠宋清瑩,有一個靠山。但是忠武侯夫人的女兒畢竟是宮裏的昭儀娘娘。若是宋清瑩有什麽意外,她還是宋玉瑩的貼身婢女。
一旦拿出什麽證明她決心的東西,她便不能回頭,隻能被宋清瑩利用!
躊躇片刻,水桃緩緩開口:“啟稟王妃,奴婢在五小姐身邊伺候良久,對她和夫人的事情知道不少。五小姐曾經因為嫉妒濟恩伯嫡女司徒月,在一次遊玩的時候,將人推下了假山池子。司徒小姐頭部撞到石頭,當場死了。小姐悄悄離開,除了奴婢誰都不知道……”
水桃告訴了宋清瑩不少秘聞,宋清瑩暗自驚心,對忠武侯夫人和宋玉瑩的厭惡更深了幾分!她還勸自己說對方是不懂事的孩子,誰知道,年紀小小,心腸如此歹毒!都說三歲看老,這樣的心性,實在讓人惡心。
“本王妃相信你的誠意了,待會兒找到機會,把你投靠本王妃的心思寫下來,忠武侯夫人和宋玉瑩做的惡事也都寫下來。”她需要保障,水桃隻是嘴裏說了這些,將來反悔怎麽辦?
水桃聞言,臉色慘白。寫下來?難道宋清瑩要用這些事情對付夫人和小姐?
她倒不是擔心忠武侯夫人母女,這是,這樣的事情未必能置她們於死地。她們不死,她就會生不如死!
“怎麽,你有意見?”宋清瑩看見水桃臉色的變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有意見如今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