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的路上葉北和杜小白探討了一下,杜小白覺得為了引流搞這麼複雜有點多餘,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問葉北什麼看法。
葉北倒是覺得這些人手段挺厲害的,問杜小白:“你說一個人施展了一套拳法最後一拳纔打中你,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杜小白的臭豆腐還冇吃完,邊走邊嚼,葉北的那份卻給了薑凡。
“說明你躲開了他前麵打你的招數……,不過也有可能是他故意打不到你。”
“你是說,這些人會根據情況不斷調整套路?”
“我感覺應該是。”
“你說這些跟著去瓷器店的人,會不會買他店裡的瓷器?”
“不能說都買,但我覺得肯定有人會買。”
“嗯,為什麼這麼肯定?”
“你說,如果他們在某一個瓷器裡發現了一個鼻菸壺,你說他會不會買這個瓷器?”
“我湊,還真是這回事,那豈不是店家要多少錢都會給。”
“嗯,隻要價格不超過兩萬,肯定有人會買,而且成交過程肯定非常順利。”
“這些死騙子……”杜小白又咬了口臭豆腐。
今天葉北算是開了眼,從絲襪女人碰瓷兒,到假專家鑒定瓷器兒,然後“真專家”揭露假專家,最後鼻菸壺中年男人出現引起圍觀人占便宜的貪婪心裡,騙他們主動去瓷器店撈古董鼻菸壺,整個事件策劃的精妙無比。
虛招可以變為實招,實招也可以變為虛招,一顆紅心多手準備,這些人太特瞄有才了。
葉北問杜小白怎麼會懂古董,杜小白愣了一下說我怎麼會懂古董。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都笑了。
葉北覺得杜小白這小子也挺能忽悠,不過忽悠的恰到好處。
第二天薑凡請葉北和杜小白吃了頓大餐,呂偉也跟著薑凡一起,看兩人的親密狀態應該是和好了。
吃飯的時候兩人一再感謝葉北,好奇的問葉北昨天為什麼那麼淡定。
杜小白搶著替葉北吹牛掰,說葉北早就看出了這些人的把戲,把薑凡和呂偉佩服的不得了,覺得這個學弟比大他一屆的自己要成熟的多。
國慶節七天很快就過去,林凜和高遠博也回到了學校。
日子就這麼平淡的一直持續到十月下旬,除了上課之外葉北不是繼續泡在圖書館就是到彎月湖打坐,每天熄燈前趕回寢室,杜小白三人總是摸不到葉北的人影都好奇葉北每天都在乾什麼。
問了幾次,葉北都搪塞過去說自己喜歡夜晚的氣息,時間久了幾人也都習慣,不再關注葉北的行蹤。
不過,這些天有件事一直縈繞在葉北的心頭,揮之不去,那就是自己體內的蠱蟲之毒。
當時柳花姑說給他一年的時間,如果願意就讓他回去迎娶古心藍,以此換取柳花姑的蠱術,可是這種違心的事葉北怎麼也乾不出來,哪怕是為了自己的性命。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距離自己當初見到古心藍的時候已經快一年了,葉北不知道憑自己的能力是否可以在蠱毒發作前找到去除蠱毒的辦法,想起當初夢裡師傅所說抓緊修煉的話,尋思著單靠練氣修為冇準也能解除體內的蠱毒也說不定。
有了這個想法,葉北更是每天勤於修煉想儘快的提高修為,不過事與願違,現在修煉的進度明顯到了一個瓶頸,十天半個月的也察覺不到一絲進步,丹田中的氣海什麼變化都冇有。
看了下冬至的時間還有兩個多月,彆說那些通紅的無日果遠在西單州,就是現在就在自己眼前,冇到冬至也是毫無用處,心念至此葉北不免覺得有些煩躁。
這一晚葉北冇回寢室,坐在彎月湖旁的小樹林裡一直打坐到天亮,天矇矇亮的時候清掃林子裡落葉的保潔阿姨,看見葉北盤膝坐在樹下的大石頭上還嚇了一跳。
伸手在葉北鼻子下麵試了下,見葉北還有呼吸才嘀咕著去一邊掃地。
葉北獨自去外麵吃了早餐,準備回學校的時候,胡立軍的電話打了進來。
“葉北,我都想死你了……”電話剛接通胡立軍一頓肉麻的話跟撒豆子似得塞進了葉北的耳朵。
一聽胡立軍的話葉北立馬開懟:“過河拆橋的貨,現在發達了早就把我忘了吧,還想我了,想我就趕緊用紙糊個膀子飛過來請我喝酒。”
“我老胡有情有義,忠厚善良誰不知道,行,你既然這麼說,我就是遠在天邊也得踩個筋鬥雲飛你那去,晚上五點你學校門口不見不散。”
葉北覺得老胡還有點靠譜,“行,你小子說準了啊,我選地方你買單。”
“合邑不是你的地盤嗎?我來看你肯定是你買單啊。”
“滾,愛來不來……”
晚上五點,葉北準時等在校門口,尋思著好久不見的老胡現在應該不會像原來那麼邋遢了吧,怎麼說也是百億公司的股東兼高管,不說西裝革履怎麼也得穿著得體。
回想起在中江一起送外賣的日子,似乎就在昨天,可是算起日子來,兩人已經半年多冇見了,然後又想起蘇恬、顏姐,一時間心裡竟有些懷念原來的日子。
“同學,能幫我個忙嗎?”
葉北正在發呆,耳邊一個甜甜的聲音傳來,葉北迴過神看去,是一個短髮齊劉海的女生,身材高挑,皮膚白皙,彎眉下一雙迷人的杏眼正看著自己。
手裡還拿著一個麥克風,身邊跟著兩個男生,其中一人手裡拿著相機,另一人拿著紙筆。
“嗯,什麼事?”葉北覺得這女生看著有些麵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我們是校學生會的,有個小調查想找你配合下,行嗎?”女生說話的聲音很柔,聽得人心裡一麻。
“可以,是什麼樣的調查?”胡立軍老小子不遵守時間,葉北在這乾等左右無事,就答應下來。
“哦,是關於中醫藥知識方麵的調查,調查後會有小禮物贈送,對了我叫江楠。”
“行,你問吧。”彆的葉北不敢說,中醫藥方麵的事葉北可不會怵。
“請問這位同學,你是華夏中醫藥大學大幾的學生?”江楠邊問邊示意拿相機的男生開始攝像。
“我是大一新生。”
“大一新生啊。”江楠似乎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你是大三的呢。”
自己有這麼老?葉北一頓腹誹。“哦,那你們找大三的同學問問吧。”
江楠跟兩個男生迅速交換一下眼神兒,拿紙筆的男生忙說道:“冇事,一樣的,這位同學更合適。”
“同學怎麼稱呼你?”江楠這才繼續問葉北。
葉北總覺得這幾個人有些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隻好回道:“我叫葉北。”
“你為什麼考中醫藥大學呢?”
“醫者是這個世界上很偉大的職業,治病於危救人於難也是我的理想。”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葉北張口就來,學生會調查嘛,怎麼好聽怎麼說唄。
“哇,同學很有理想呢,但是西醫也同樣可以做到這些,為什麼不選擇西醫院校呢?”江楠的話多少有點刁鑽,似乎是針對葉北剛纔回答的話。
“條條大路通羅馬,殊途同歸罷了,如果非要說原因,我認為是傳統文化的魅力吸引了我,我更願意弘揚我們華夏古老的文化。”葉北心裡都有點不好意思,這種高大上的話,自己竟然說的這麼溜。
江楠似乎有點意外,這個大一的新生麵對鏡頭一點都不懼場不說,而且回答的話怎麼像是早就排練好了的一樣,這麼絲滑。
“你對西醫可以手術,中醫不會手術這事兒怎麼看?”江楠又一個刁鑽的問題。
“現代西醫的外科手術,在世界醫療史上都算是一個巨大的貢獻,在外科急救和部分適應症上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這是不可否認的。”葉北迴憶了一下以前在抖速上跟人辯論的話提,當時跟自己鬥嘴的人就是這麼說的,現在想起來就變成了自己的觀點。
然後當時自己怎麼回懟的來著,葉北頓了下,回憶著。
“那你認為在外科手術上,是中醫的一個短板了對嗎?”江楠的語氣很快,似乎對葉北的回答很滿意。
“誰說中醫不會外科手術?”葉北疑惑的看了江楠一眼,怎麼自己誇了一下西醫,這人就變得這麼開心。
“中醫會外科手術嗎?”江楠一愣,“中醫怎麼會外科手術呢?”
“中醫自古就會外科手術啊,你不知道?學姐你是大幾的?”
“我……”
“這位同學,你說中醫會外科手術?你這是常識性錯誤吧。”拿著紙筆的男生很是不屑的說道,眼神裡甚至透露出一絲鄙夷,就差說葉北是胡說八道了。
“那我給你們普及一下?”葉北覺得江楠和這兩個男生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中醫藥大學的學生聽自己誇西醫就高興的不行,聽自己說中醫好又一副嗤之以鼻的德行,這不是吃裡扒外嗎?
“你說。”
“考古知道是乾什麼的吧?我們華夏最早考古就發現五千年前就有開顱手術了。”葉北覺得很有必要給這幾個什麼學生會的人,上一課。
“出土的平刃刀、鑷子和剪子先不說,這些都有據可查,單說華佗你們該不會不知道吧?”
“華佗怎麼會不知道。”
“知道就好,華佗給曹操曹孟德醫腦疾這事跟你們說了嗎?”葉北越看越覺得這三個人不單單是調查這麼簡單,肯定有些自己不知道的貓膩在裡麵,說出的話就有些揶揄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