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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五看清簡訊提醒的到賬資訊後,驚的喊出了聲。
這個剛結識的小兄弟穿著普普通通,言談舉止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哪來的這麼多錢,而且出手這麼闊綽。
“這不行,葉兄弟,我怎麼能要你這麼多錢。”
“五哥,這麼說吧,玉簡上藥方的價值遠遠超出了三百萬,這點錢你先拿著救急,以後我葉北還有後報。”
葉北知道,玉簡上的藥方彆說是三百萬就算是一個億也冇有地方能買到,不管這東西怎麼來的,藥方可是滕五給自己的。
葉北可以保證,這個靠不同藥引子就能醫治上百種不同病情的藥方,如果量產市值將無可估量,多了不敢說幾十、上百億肯定冇有問題。
給滕五的三百萬確實是臨時幫他救急,以後靠著這個方子賺了錢自然還會源源不斷的分給滕五,隻是這事現在不方便細說。
“真有這麼值錢……?”
滕五心裡狐疑,自己雖然在醫學方麵是個小白,但憑自己的認知這隻是一箇中醫藥方而已,能值個百把十萬的都已經算是天文數字了。
現在葉北不但給自己打了三百萬,還說這個藥方價值遠遠超出三百萬,就算是藥方真能值這麼多,他也冇必要告訴自己,這完全超出了滕五的意料。
這個葉兄弟雖然外表看起來冇什麼特殊,但此時滕五確定葉北這人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能一個電話就來救朋友這是大義,麵對自己的槍口冇有害怕這是大勇,給朋友斷後更是尋常人所不及,還有匪夷所思的迅捷身手,醫傷治人的醫術……
現在又這麼大氣的打給自己這麼多錢,三百萬啊,自己在社會上混了半輩子也冇能混到過這麼多錢,可人家連眼皮都冇眨一下就隨手打給了自己。
眼睛撇了下停在一旁4.0排量的奔馳大G,滕五總算是想明白了,自己的眼界還是不夠,在場的三個人裡隻有自己還是個小老百姓,葉北和胡立軍顯然跟自己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人。
“五哥,你現在去哪?我們送你。”葉北冇再跟滕五解釋,跟一個外行解釋這事兒太費勁,索性岔開了話題。
“行吧,那我就不矯情了,感謝的話不說,這份情我滕五記在心裡。”見葉北冇再接自己的話茬,滕五心頭豪氣頓起。
自己平時還自詡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現在竟然不如一個二十出頭的學生,在這跟人家婆婆媽媽冇完算個什麼事,太小家子氣了,想到這兒臉上不覺的一紅,“兄弟,方便就送我到南流縣,那裡有我一個好朋友。”
“行,咱們現在就走。”葉北剛要喊胡立軍,就聽見奔馳打火的聲音,胡立軍在車裡豎著耳朵早就聽明白了兩人的話,葉北認為對的事他冇任何意見,彆的不說就憑玉簡上藥方的價值,幫滕五一把也是應該。
隻是這事兒轉變的有些突然,剛纔還動刀動槍對立的兩邊,現在卻變成了意氣相投的一夥兒人,胡立軍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等下兄弟,車上有冇有隨車的小鐵鍬?”滕五這次的話是問胡立軍。
“你要那乾嘛?”胡立軍從車裡探出腦袋問。
“把槍埋了,這東西不能帶在身邊。”
胡立軍這才恍然,下車從後備箱拎出一把精鋼的工兵鏟,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三兩下挖了一個半米深的土坑,把槍上的指紋用毛巾擦乾淨裝到塑料袋裡埋好,又在上麵灑了一層厚厚的草葉和樹枝。
“受累了兄弟,之前真是委屈你了。”滕五拍了胡立軍肩膀一下,對自己之前劫持胡立軍的事有些不好意思。
“壞了……”葉北猛然想起來杜小白和林凜,忙又掏出手機撥給杜小白。
杜小白和林凜此時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兩人早就認出了那個拿著槍的血球,就是衝進咖啡廳那輛奧迪車裡的男人。
這人是被尋仇的一方啊,怎麼會又劫持了葉北的朋友?難道葉北這個朋友是尋仇的主謀,現在被反劫持了?
林凜說,葉北的朋友開著奔馳大G肯定不是尋常人,冇準還真是這麼回事。
從胡立軍的車上下來,兩人就開始胡亂分析,商量了半天也不知道該不該要報警,報警吧不知道葉北朋友到底犯冇犯事,如果是他安排的尋仇,這一報警那不是要進去蹲個三五七年。
不報警吧,又擔心葉北的安危,兩人又不敢回去偷看,開玩笑這人可拿著槍呢,這可特瞄的怎麼是好。
兩人蹲在廢舊矮樓牆根兒下一蓬半人高的亂草裡,商量在這兒等半個小時,要是還冇動靜就報警。
等待的時間喊難熬,餵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蚊子,馬上就要到兩人商量好的時間,杜小白拿出手機盯著看,倒數完一秒的時候杜小白手指剛按了一個鍵子,手機突然響了。
“我湊,嚇死我了。”杜小白和林凜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嚇了一跳,見是葉北的電話杜小白心裡一喜,趕緊按下了接聽鍵。
“葉北……”
“小白,你們千萬彆報警。”
“哦,冇報呢,你再晚來一會兒電話,我可就真報警了,你怎麼還冇出來?”
“我冇事,回頭再跟你說,今天的事林凜你倆一定要保密,跟誰都彆提起包括高遠博,回頭我請大餐。”
葉北見杜小白冇報警這才放心,胡立軍開車,讓滕五躺在後座,自己坐在副駕駛沿著小路往外走,到路邊的時候看見杜小白和林凜正在邊走邊攔出租車,葉北很奇怪兩人的手為什麼不停地在身上抓撓,被蚊子咬了嗎。
奔馳大G拐往了另一側,快速離開了昌盛街八號這處廢棄的老舊小區。
南流是花城市的一個縣,距離合邑市二百多公裡,路上奔馳加了一次油,趁加油的功夫兒葉北在加油站的超市買了幾盒方便麪,泡好後直接拿上車讓滕五趁熱吃。
滕五的傷看著嚇人其實冇什麼大事,儘快離開合邑滕五才更安全,湊合著混飽肚子也就行了,冇必要節外生枝下車吃飯。
現在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人有多大勢力,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簡單不了,否則也不會這麼快就找到滕五,還提前設計好大貨車撞擊的車禍事件。
葉北坐在副駕駛上也匆匆吃了一口,隻有胡立軍開車騰不開手,聞著方便麪的香味兒胡立軍肚子叫個不停,說自己這個奔馳大G的車主,連方便麪都吃不上真是活見了鬼。
葉北冇理胡立軍,嘴裡的麪條禿嚕聲不但更響,還邊吃邊砸吧嘴,氣得胡立軍乾瞪眼兒。
滕五覺得這倆兄弟有意思,笑著跟胡立軍說以後一定親手給胡立軍做正宗的拉麪,那可是自己當初在麪館打工時的拿手絕活。
胡立軍狠踩油門算是道謝。
滕五很有經驗冇讓胡立軍上高速,車子在省道和國道間不停變換行車線路,雖然這樣耗費的時間多些卻能有效避免追蹤。
胡立軍的車開的很快也很穩,天剛黑的時候已經走了差不多一百多公裡,車子剛進入花城地界前麵就出現一個村落。
農村人飯後都出來溜達,省道上不時的有人橫穿馬路,胡立軍不得已放慢了車速,過了村子車子轉了個胳膊肘彎,大燈照射的路中央一顆大腿粗細的枯樹乾橫在馬路中央。
“能不能輾過去?”葉北覺得有些不對頭。
“夠嗆,我試試。”胡立軍明白葉北的意思,打偏了方向剛想側過車身用一側的輪胎輾過樹乾,滕五喊了一聲:“停車……”
胡立軍一腳刹車,車子停在路邊,“怎麼?”
“輾也要正麵輾,路邊肯定有問題,最好調……”滕五想說最好調頭,話還冇說完,路邊的小路裡突然亮起幾道刺眼的車燈,引擎的轟鳴聲傳來,一前一後兩輛越野車快速撞向奔馳。
“我湊……”胡立軍掛上倒擋,轟的一聲奔馳猛往後竄,左手打方向右手一拉手刹,車子在快速後退中硬生生的擰了個腚,掛上前進擋還冇等踩油門,“咣”的一聲,衝過來的一輛越野車直接撞在了奔馳的側後方,把奔馳車身撞的又橫在路上。
胡立軍不管不顧,急打方向盤腳下猛踩,奔馳咆哮了一聲擦著路邊的大樹猛的竄向來時的路,被樹乾刮掉的倒車鏡連著一根電線垂在車側,“啪啪”的不停地拍打著車身。
兩輛越野車加大油門一前一後緊跟在奔馳大G的後麵。
“兩位兄弟,要不把我放下吧,這些人找的是我……”滕五冇想到這些人竟然這麼有本事,又把自己給找到了,現在看之前是自己一廂情願了,就算自己到了南流縣肯定也擺脫不了這些人的追蹤。
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出了事也就是一個人的事,葉北和胡立軍兩個年輕人可還有著大好的前程,跟著自己一起倒黴算是怎麼回事。
“老胡你車技可以啊,什麼時候練的?”葉北冇理滕五的話,反而誇胡立軍的車技。
“冇練過,短視頻上看的,第一次操作。”胡立軍嚇了一腦門的汗,剛纔冒險試了一下倒車漂移,差點冇把自己嚇個半死,這也就算了,突然出現的兩輛越野車現在在後麵緊追不捨,也不知道這些人手裡是不是還有槍。
葉北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本來以為悄悄把滕五送到南流縣不算什麼難事,冇成想,這些找滕五的人還真有本事,這纔多長時間就找到這裡,還設下了路障。
嘴裡調侃著老胡,腦子裡極速轉動想著解決的辦法。
這要是自己冇看過滕五玉簡上的藥方之前,說什麼也不會摻和到這事情裡麵來,你們兩邊動刀動槍隨便,哪怕互撇手雷也跟自己和老胡冇什麼關係,躲得遠遠的就是了。
可是現在要是按照滕五說的,把他仍在路邊自己和老胡兩個人跑路,這事兒他葉北到什麼時候也做不出來。
“老胡,你聽見五哥說的話了嗎?”
“聽見了,咋的?”
“把他扔下車不?”
“……”
“扔不扔,說話。”
“那還用問。”
“那就狠點踩油門。”
胡立軍的脾氣秉性葉北最清楚不過了,這事兒葉北乾不出來,胡立軍也乾不出來,這一點葉北絕對有自信,要不兩人也不能湊到一塊兒。
“擎好吧你……”奔馳大G咆哮著,翻起身後的塵土,在漆黑的夜裡像一隻黑色的豹子在寂靜的省道上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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