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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五偎在後座上腿疼的厲害,隨著奔馳車的顛簸心裡也七上八下,想想不免有些後悔剛纔把槍埋了。
對於葉北和胡立軍說要不要把自己扔下車的話一點冇有在意,葉北明顯說的是反話,滕五怎麼會聽不出來,自己新認識的這兩個小兄弟竟然如此血性,這又一次超出了自己的意料。
“真特瞄夠義氣。”滕五覺得自己這次是賺到了,錢的事倒在其次,關鍵葉北和胡立軍的行為太讓自己上頭了。
能為了幫助一個剛認識的人,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隻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傻另一個就是真性情。
葉北看起來不但不傻還聰明的很,所以滕五瞬間就決定下來,這次隻要自己不死以後這條命就是葉北的了。
奔馳一路風馳電掣,漸漸把身後的兩台越野車甩的遠了些,葉北心裡覈計了一下,覺得這事確實有些難搞,正常情況肯定是優先報警,問題是滕五參與了盜墓,那這事兒就有些說不清了。
不能報警剩下的隻有一條路,就是“逃”,如果確定對方手裡冇槍葉北還真不怕,可這一點誰又敢保證呢,畢竟之前滕五在人家車裡還搞走了一把。
自己身手再好,速度再快也快不過人家的子彈吧,剛纔能製住滕五那是因為兩人離得近而且自己知道滕五的槍在哪裡,後麵的人不用多隻要有兩把槍遠距離對著自己,那他葉北就得歇菜。
思來想去也冇個好招,滕五突然說話:“兄弟,要不我把玉簡還給他們,冇準拿回玉簡他們就這樣算了。”
“嗯……,這可行嗎?”
“他們的目的就是玉簡,這玩意價值不菲我估計怎麼也值個幾千萬,我剛纔琢磨了一會兒覺得這些人太難招惹,能兩次找到我除了可以調取路上的監控,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方法。”
葉北對滕五的分析深以為然,覺得滕五說的很對,先不說第一次找到滕五的原因,這次胡立軍三人離開合邑開出了一百多公裡,而且車速不慢,他們就算反應再快也不可能提前安排人守在路邊。
這隻能說明人家已經知道了幾人的行車路線,怎麼知道的,確實像滕五說的那樣通過監控攝像頭的可能性最大。
而且佈局如此之快,更證明瞭人家的人馬不是一路,而是合邑甚至周邊的城市都有能調動的勢力。
按照這個邏輯推斷下去,很有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前麵還會出現路障,又冒出幾台越野車,葉北被自己的這個推論嚇了一跳,“他妹的,這些人還真夠牛掰。”
三人商量了一下,一致認為放棄玉簡是最優方案,可是在雙方如何有效溝通上又卡了殼。
三台在省道上飛馳的車,一前兩後這怎麼聯絡?總不能把車停下然後打開車窗說我們投降,玉簡給你們,讓我們走人。
這種白癡行為,簡直就是送命的加分項,拿了五好良民的東西人家還得有點火氣罵你幾句,彆說是後麵這些亡命之徒了,到時候不等你說話,真要是先來個“呯、呯”那跟誰說理去。
憋了半晌,幾個人終於覈計出一個簡單有效的辦法,葉北越過前後座椅翻到後備箱裡撕開裝雜物的紙盒,把滕五的電話號碼寫在上麵,按在後擋風玻璃上,然後胡立軍放慢了車速,讓後麵的兩台越野車接近到十米左右。
開始越野車還試圖超越過去,胡立軍右拐右擋,越野車一直冇有成功。
胡立軍把車開的時快時慢,而且打開了雙閃,應該是後麵的越野車發現了後擋風玻璃上的電話號碼,滕五的電話終於響了。
滕五按下接聽鍵後又點了擴音,電話那端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吧。”
“聽著,玉簡還給你們,還有槍在昌盛街八號那處廢棄老舊小區往裡走,窪地旁山包下麵埋著。”
“那你停車。”
“我放慢車速,你們不能接近十米內,我把玉簡放在路邊。”
“可以。”
“事情先說清楚,我隻是個保鏢,之所以拿了你們的東西也是為了保命,現在還給你們兩不相欠,這件事就此結束答應了我就照剛纔說的做。”
“可以。”
見對方同意,葉北在車裡找了個袋子,把滕五遞過來的玉簡包好,係在之前綁胡立軍的繩子上,落下車窗胡立軍放慢了車速,後麵的兩輛越野車也先後收了油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
胡立軍輕踩刹車,奔馳車緩緩的停在了路邊,葉北把玉簡從車窗順到地麵,鬆開了手裡的繩子,剛要讓胡立軍走人,後麵越野車一聲轟鳴猛的朝奔馳車竄過來。
“我湊……”葉北心裡罵了聲娘,這些貨說話就跟放屁一樣,根本就冇想放過滕五幾人,既然這樣玉簡也不能便宜了他們,葉北一探身整個身子“嗖”的一下射出了窗外,一把撈起地上的玉簡,回手搭在奔馳車窗上大喊一聲:“老胡走人。”
胡立軍一腳油門,奔馳車就竄了出去,葉北借勢腳下用力身子一彈又鑽回了車裡,從車窗裡鑽出來到撈起地上的玉簡,再鑽回已經啟動的車子,整個過程一氣嗬成冇有半點遲滯,看得滕五直髮楞。
就算是這樣,後麵的越野車也在這耽擱的瞬間頂上了奔馳的車屁股,“咣噹”奔馳車在撞擊下,方向開始亂晃,胡立軍強自穩定住方向,腳下狠踩油門,後麵的越野車頂在奔馳車後,兩輛車就像長在了一起,呼嘯著揚起一片塵土。
“乾你釀,你們這群王八羔子,說話怎麼像放屁。”滕五氣得從車窗探出頭對著後麵口吐蓮花,開口大罵。
葉北怕有閃失,伸手拽回了滕五,知道這種和解方式應該是行不通了,搞成這種局麵讓葉北有些始料不及,很顯然後麵這些人玉簡也要,人也想留下。
現在,很有可能不單單是留下滕五的事了,恐怕自己這台車裡的所有人都不會輕易放過,在對方眼裡自己和胡立軍跟滕五冇什麼區彆,都是吞了他們玉簡的同夥兒。
“妮妹的,這麼陰,要不跟他們乾一下得了……”胡立軍倔驢脾氣又上來了,嘴裡邊罵邊狠踩油門,不得不說4.0排量的奔馳大G確實給力,冇一會兒就拉開了前後車的距離,雖然後麵的越野車不斷髮出暴躁的轟鳴聲,卻越拉越遠。
在胡立軍的心裡這事跟滕五冇什麼關係,自己也不是在幫滕五,而是在做葉北想做的事,不管什麼事隻要葉北想乾自己無條件支援就完了。
“真是對不住了兄弟,我連累你們了。”滕五歎口氣,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五哥,現在不說這些,讓我想想。”葉北迴頭看看後麵遠遠跟著的兩輛越野車,覺得應該找個外援。
手機在葉北的手裡掂來掂去,左手倒到右手,又從右手倒到左手。
滕五不知道葉北在想什麼,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想的,難道除了跑葉北還能有什麼好辦法?
“報警,胡兄弟直接往合邑市公安局開。”滕五一咬牙探身跟胡立軍說,去公安局最多自己蹲笆籬子唄,總好過葉北他們有個三長兩短,這兩個剛認識的好兄弟肯為了自己以身犯險,自己再這麼自私那就踏馬有點不是人了。
“你跟葉北商量,我先專心開車。”葉北的腦袋比自己要靈光些,胡立軍一直承認這一點,雖然胡立軍很認同滕五的說法,不過最終還得葉北點頭。
“葉兄弟。”滕五喊了葉北一聲。
“嗯,怎麼?”葉北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心思裡,現在他覺得有兩個選項,一個是利用自己的上尉小藍本身份,另一個是尋求趙雲鵬的幫助。
最穩妥的是利用自己上尉小藍本的身份,隨便找到附近最近的軍區就行,這些人再怎麼囂張也不敢跟自己進軍區大院。
自己找到附近的部隊,至少能暫時解決眼下的危機,不過這似乎有點給魏東海找麻煩,開著私家車裡麵還有傷員去尋求部隊的庇護,總要給個合理的說法不是。
如果捅出了私藏古董的事,魏東海是能給自己兜著,但怎麼想也不太合適。
給趙雲鵬打電話是第二套方案,這跟官方不沾邊純屬私人關係,不需要考慮善後問題,關鍵是趙雲鵬遠在京城,合邑的事他恐怕鞭長莫及,至少不能短時間內找到解決辦法。
“你讓胡兄弟把車開到公安局,我把事情說清楚,這事跟你們沒關係。”滕五有些著急,抓著葉北的手急聲催促。
“等我先打個電話。”葉北不再遲疑,撥通了趙雲鵬的電話。
滕五覺得葉北這個電話有根本冇必要,不管葉北家裡多有錢眼下這種情況又怎麼能立馬解決,平事得需要時間不是,通過朋友找朋友再找到正主這事兒,甭管你多大能量冇有個一半天的根本不可能。
想接跟葉北說,葉北的電話這時卻接通了。
“葉北啊,你怎麼樣,現在好……”趙雲鵬接到葉北的電話很高興,剛要接著寒暄,卻被葉北打斷了。
“趙叔,有個事找你幫忙救個急……”
“說,直接說。”趙雲鵬什麼人,葉北能打斷自己的話,還說幫忙救急,那必定是十萬火急的事,聽話聽音趙雲鵬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這事耽擱不得。
葉北把自己現在的境況跟趙雲鵬簡單說了下,順帶著插了幾句事情的經過,趙雲鵬頓時大怒。
葉北第一次聽趙雲鵬罵娘罵的這麼激烈,趙雲鵬要過了剛纔打進滕五手機裡的電話號碼,讓葉北再堅持一會兒,千萬不能被追上,然後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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