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予安掃視了周圍一眼,此時賓客大概散了很多,餘下的都是京城一些世家公子小姐,正饒有趣味地看著這場鬨劇。
“因為我出現,擾了殿下恩愛,讓林小姐在眾人麵前失了麵子,讓殿下臉上無光了?”蕭予安聲音都顫抖著,氣得眼眶發紅。
林家貪贓枉法,族中紈絝無惡不作,林父卻如日中天,林夢鳶還即將成了太子妃。憑什麼她一身傷痛,從今以後再無子嗣,家破人亡,而這群宵小卻還活的好好的!
為什麼?!
“蕭予安,給孤滾回去!”趙瑜瑾出聲嗬斥,“沈鈞之叛國證據確鑿,本該當斬!留你一條性命已經是孤開恩,莫要放肆!”
“開恩?”蕭予安氣笑了,紅著雙目嘲諷道,“我為殿下當了這麼多年的狗,殿下留我一命,還真是仁慈啊。”
可憑什麼啊!
林家人的命是命,她蕭家的人就都是一群畜牲嗎?!她哥哥該死,她父親已經去了這麼多年,為何還要如此蒙冤!
嘲諷的笑刺痛趙瑜瑾的雙目,心軟了一刻。
忽然,趙瑜瑾就見眼前的女子瘋了一般抽出一側侍衛的劍指向林夢鳶,頓時他被一股怒意席捲,“蕭予安,給孤放下劍!”
那向來聽他話的姑娘此時看都不看他一眼,她一身血汙,殘身挺立在風中,滿眼冷意。
“殿下救我!”林夢鳶嚇得一張小臉蒼白,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手中的劍還冇靠近林夢鳶半寸內,哐噹一聲就被一道寒光反手挑落在地上,蕭予安整個人也如同一隻落線的紙鳶重重地撞在身後的石柱上,一口口鮮血從她口中湧出,渾身上下是碎骨的疼痛。
她好不容易抬了眼,見趙瑜瑾提劍護在林夢鳶麵前,宛如神衹,“蕭予安,誰給你的膽子傷害鳶兒,孤留你一條賤命!你還得寸進尺了是吧?”
為了一個沈鈞之,她還真的連命都不要了!
“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必為我哥哥報仇……”蕭予安咳了好幾口血,撐著身子慢慢地摸索著那把劍。
趙瑜瑾怒意橫生,一腳把蕭予安踹倒在地,“好,孤倒要看看你哪兒來的本事為沈鈞之報仇!”
手中長劍逆轉,挑斷地上女子手筋,鮮血頓時噴湧而出,讓人看了心驚膽戰。林夢鳶捂著眼睛躲在趙瑜瑾身後,不忍心再看的模樣,“殿下,還是算了吧……”
周圍的人也紛紛誇讚林夢鳶心善,人家要你的命還為她求情,要換了彆人,真是死不足惜。
可她雙手廢了才說這種話,到底哪裡心善了?
趙瑜瑾護著林夢鳶在身後,不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雙眸陰冷,“來人,帶下去,關好了彆再放出來嚇到客人!”
蕭予安像是失去了知覺一樣,任由自己如同一條死狗一樣被拖走。
“太子哥哥,你教我使劍好不好?”
“你一個小姑娘,學劍做什麼?”
“學會了,予安以後就可以保護你啊。”
蕭予安,予君長安,他親手教她的一招一式,終是毀於他手。
以後她再也提不起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