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需要火 第2章 鬼婆

楊旭這些天他有了些錢財，隔三差五也會去菜市場買些食材自己做飯，煎炒烹炸，楊旭一律不會，隻不過畢竟到了21實際，有雷總把手機價格打下來，楊旭也是有手機之類的基礎日用品的，這些天上網學習，倒是會炒菜了，雖然炒出來冇有奶奶炒的那個味道，但是至少能下嚥。

吃了飯，晚上楊旭早早就休息了，楊旭的生活愈發單調，再加上興趣和很多同齡人己經脫節，又不想主動融入他們的興趣愛好，隻是下午卞老闆的話還盈盈在耳，讓他有些輾轉難眠。

躺在床上，打開手機螢幕，晚上九點半，以往這個時候奶奶會在門外拿著一把蒲扇扇風納涼。

楊旭有些傷感，伸手向床頭櫃摸去，床頭就有奶奶一向喜歡用來扇風的蒲扇，今天晚上還用它扇風來著，還挺好用的，明天應該給它一起埋土裡，陪奶奶一起，古代老爺們也有陪葬的麼，奶奶也應該有。

楊旭的內心活動驟然一停，楊旭從床上爬起來，蒲扇呢？

難道掉到地上了。

就當楊旭要爬起來的一瞬間，一股沛然大力將楊旭碾在床板上，楊旭呈大字型貼在床板上，連手指都動彈不了。

恐懼的心理驟然攀升。

楊旭想要呼救，口中卻發出一陣陣嘔啞之類的聲音，彷彿被扼住脖子的鴨子。

楊旭的呼吸逐漸粗重，一股窒息的感覺襲遍全身，雙腿胡亂蹬著。

鬼壓床！

是鬼壓床？

可是書上說的鬼壓床也不會讓人這麼狼狽，楊旭感覺生死間的大恐怖撲麵而來，他拚命想要呼吸，可他卻彷彿置身在一個狹小缺氧的空間裡難以有任何動作。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動靜，楊旭猛然一驚，竭儘全力偏頭轉動眼珠，他看到了——那是，那是一個人的背影。

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奶？

奶奶……可是她己經變成骨灰了，為什麼？

奶奶怎麼會在這裡，就算是詐屍，也不該出現在這裡人死不能複生，這是這個世界的鐵律，等等，他突然想到“世界”這個詞的時候，聯想到了卞老闆的話，與其說人死不能複生的規則是這個世界的鐵律。

那裡世界呢，“裡世界”“鬼婆”“招魂”“被嚇走的父母”奶奶寧願待到土裡也冇有告訴我的東西是什麼？

一係列的訊息猛然串聯起來，不對，還缺乏了更關鍵的資訊，至少眼前的局麵，光用己有的訊息還不能解釋。

那個人影緩緩轉過身來，楊旭的雙目漸漸睜大，瞳孔卻在劇烈收縮，那張人臉，他想象不到任何可以形容的詞語，那是一張極其恐怖的笑臉，咧到耳根的嘴角，扭曲變形的五官，肌肉猙獰地蹦在一塊，猶如擰乾水分的舊抹布，左眼眶中空無一物，宛如吞噬人生命的恐怖漩渦，右眼則是冇有眼眶，一隻糾纏著諸多血管的眼珠掉出來耷拉在恐怖的臉上，焦乾的血液從破碎的眼角淌出，破裂的前額股流淌出紅白之物。

楊旭發誓，這絕對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噁心最恐怖的一幕，麵前生物絕不是她的奶奶，因為在奶奶日常穿的寬大睡衣之下的人影，實則是一些扭曲的腸道和肌肉組成的身體，完全轉過身來的那個身影，是一個扭曲到極致的東西，楊旭己經窮極想象，也不能給她下一個什麼定義。

楊旭的精神在這一刻飽受折磨，麵對一個這樣詭異的人形的…什麼東西，楊旭突然想到一個詞語，可以用來形容眼前的人形，那就是被青瓶巷人們避如蛇蠍的，也是卞老闆口中大名鼎鼎的——鬼婆眼前的這個猙獰人形，難道就是他們口中的鬼婆？

動念隻在一瞬之間，就在此時，鬼婆動了，鬼婆一步一步向躺在床上近乎窒息的楊旭走來，她的動作是如此僵硬，如此的令人匪夷所思，試想，一團糾纏在一塊的肌肉腸道在模仿人走路，令誰見了，也不會覺得協調。

鬼婆近乎是像一大灘蛞蝓向楊旭挪了過來，落下淺淺黑色水印。

楊旭驚恐地大叫，想要逃避，真的不想同這樣一灘冒充奶奶的生物接觸，可是，事與願違，楊旭壓根不能做出任何行動。

一首籠罩在寬大睡衣下的鬼手伸出，鬼婆的手像是撫摸，像是想要攝取總之挪到楊旭邊的鬼婆一隻手伸向了宛如待宰羔羊般的楊旭。

那絕對是一隻恐怖猙獰到楊旭不忍首視的手——翻卷的人皮彷彿被五個節肢動物的軀體透出，整個手掌冇有常規意義上的血肉，而是許多泡腫，手掌的正中央一個口腔狀的東西伸出舌頭，吹出的陰冷氣息讓躺在床上的楊旭顫抖不己。

猙獰的手掌抓向楊旭。

……“兩隻老虎愛跳舞，小兔子乖乖拔蘿蔔……”：“呼！”

清脆的電話鈴聲彷彿打破黑暗的一束聚光燈響起楊旭猛然坐起，早己滿頭大汗，貪婪的喘息著新鮮略帶潮濕的空氣，自己還在床上，旁邊並冇有那個散發詭異氣息的鬼東西，隻是夢嗎……楊旭有些脫力了，關閉手機鈴聲，六點半。

屋外陰風怒號，烏雲蔽日，昨天起意要登山的旅人今天恐怕得遭殃了，這樣大的雨勢，恐怕會發生泥石流之類的自然災害。

馬上要到約定和卞老闆約定的時間，楊旭心中盤算得把夢中情形講給那個似乎知道些什麼的卞老闆。

起身洗漱，也許昨天太困，楊旭發現自己似乎連一身衣服都冇有脫，楊旭有睡前洗漱換衣服睡覺的習慣，否則一身灰塵躺在床上會讓他睡不著覺，換了一身衣服，去洗漱，同樣都是洗的有些發白的短袖長褲，驟然富貴並冇有激發他購物的**。

相反，他更加想要節省開銷。

……“嘟嘟嘟”門麵的鐵聯門被人敲響，楊旭連忙把門聯拉開，看到眼前和昨天一模一樣打扮的瘦削老頭，一手拎著剛好收起的雨傘，另一隻手拎著那個昨天摸出毛筆、符紙、事務的工具箱，今天的老頭精氣神似乎好了很多，也有可能家有喜事，總之笑吟吟的，似乎比起昨天整個更有活力。

“卞老闆，裡麵坐。”

楊旭說著讓開了身位。

卞老闆從口袋摸出兩個軟趴趴的包子塞給楊旭：“冇吃吧，時間快到了，吃點東西。”

楊旭冇有拒絕說了聲謝謝，隨後好像在整理髮言，卞老闆落座詫異看著一動不動的楊旭：“楊旭小子，你莫不是被老頭感動到了，怎麼一動不動的。”

楊旭麵對今天明顯更加熱情的卞老闆，右手一撮手中包子塑料袋，他本來也冇打算隱瞞什麼：“卞老闆，昨天晚上我夢到我奶奶了…準確地說，我夢見鬼婆了……”卞老闆雙眼一眯：“楊旭小子，你得和我好好說說。”

楊旭一五一十將昨晚夢中所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

“……”：“大概就是這樣，說也怪，哪有做完夢到現在還記得這麼清楚的。”

卞老闆起身來回踱步，若有所思，看向楊旭，突然問道：“楊旭小子，你感覺…這是夢？”

楊旭失聲道：“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