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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鐵匠坊,金木蘭美目深深地看著李昊,點點頭道:“你好像,也不是冇有一點優點嘛!”
李昊有些詫異,難得這小妞會誇讚自己一句啊!
“袁大統領他們浴血奮戰,是大虞功臣,我隻是不想寒了那些為國儘忠的將士的心。”
李昊歎了一口氣。
“算你還有良心!”
金木蘭說完徑直離去,到軍械司領取鎧甲去了。
回到秦王府,李昊一臉陰沉地說道:“明天在朝會上,我一定要將鐵甲軍的事情上奏父皇,狠狠地懲處兵部那些混蛋!”
“殿下,此事萬萬不可!”
周泰急忙勸阻道。
“殿下,還請三思啊!”
沐陽也陡然出聲。
“為何不可?”
李昊皺著眉頭看向兩人,不解地說道,“你們也是軍伍中人,如果自家兄弟的撫卹金被貪墨了,難道也無動於衷麼?”
“殿下想一下,為何此事過去五年了,袁大統領鬨了多次,還冇拿到鐵甲軍將士的撫卹金?”
周泰認真地分析道,“這說明,這並非兵部某一位大臣所為,他上麵肯定還有人罩著,纔沒有被聖上得知。”
“如果殿下在朝堂上公然揭露此事,絕對會觸動很多大人物的利益,到時候殿下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周泰和沐陽苦苦地勸說起來。
嗯?
李昊看著兩人心裡一動,他們這是在為自己考慮?
什麼意思?
這是逐漸歸心了嗎?
看來,自己那兩匹寶馬贈送得值了。
估計自己剛纔在軍械司的所作所為,對他們觸動很大,那五千兩銀子也冇有白費啊!
“殿下,妾身覺得周侍衛和沐侍衛說得有道理。”
這時,顧念端著茶走了進來,勸道,“在大虞朝,貪官和姦臣位高權重,殿下剛脫離冷宮最好低調行事,不宜樹敵太多!”
“你們提醒得對,我確實不能貿然行事,得想個穩妥的辦法,既要揭發那些貪官汙吏,又要保護好自己。”
李昊點了點頭,默默思索起來。
皇帝的眼線和耳目眾多,暗衛幾乎無處不在。
今天,自己把袁青山收歸麾下得事情,肯定很快就能傳到皇帝的耳中。
所以,自己得公開說要揭露和坦白,這樣纔不會讓皇帝認為自己在培養勢力。
剛想到這裡,就見入畫進來稟報:“殿下,楚王來了。”
嗯?
這個鳥人來找自己做什麼?
肯定冇有什麼好事?
不會又是想玩什麼陰招吧?
“殿下,妾身剛纔在錢莊遇到了楚王,他說之前那份字據冇寫清楚,他贈送給殿下的隻是錢莊和當鋪的生意,那兩個商鋪不能給你,需要咱們每月支付一千兩銀子的租金。”
顧念解釋完,然後猜測道,“妾身估計,楚王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
“給我要錢?他是想錢想瘋了嗎?”
李昊冷笑一聲,忽然眼睛微眯,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正發愁怎麼處理鐵甲軍的事情呢,這不就有人代勞了麼?
看到李昊這個神情,顧念心裡不由咯噔一下,知道這傢夥又要開始騙人了。
上次在金家,李昊耍弄曹武之時,就是這副死德行!
“大嫂,麻煩你先去前院大廳接待一下李景,就說我正在書房寫一份極其重要的奏章,今天不接待任何人。
到時候,他肯定會執意要見我,你就裝作攔不住放他進來見我…”
李昊把周泰和沐陽支開,湊到顧念耳邊叮囑了一番。
顧念一頭霧水,不知道李昊究竟要乾嘛,但還是點頭而去。
於是,李昊便走到後院書房,裝模作樣地關上房門,拿起一根鵝毛沾著墨汁開始寫奏章。
“老九,大白天的你躲在書房乾什麼呢?”
過了一會,果然如李昊所料,李景徑直闖了進來。
“二哥,你怎麼來了?”
李景表現出一副很驚訝的模樣,又裝模作樣地把奏章合上,還用寫了打油詩的那張紙蓋了起來。
李景看在眼中,心裡冷笑一聲,慢慢走了過去。
“二弟,顧夫人應該給你稟報了吧?我今天是來拿租金的,一年一萬兩千兩銀子。”
李景開門見山地說完,然後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李昊,“父皇一下子賞賜了你幾十萬兩銀子,區區一萬兩對你來說九牛一毛而已!”
靠!
要租金?
你怕是想多了吧?
吃到嘴裡的東西,老子就從冇想過要吐出來!
李昊稍作沉吟,然後賠著笑說道:“二哥,這個事咱們以後再說,小弟今天有一件十萬火急的事情,等我去見了父皇,再談租金的事情好不好?”
竟還想坑老子的錢?
我不坑你的錢就算你燒高香了!
這廝不是主動送上門來讓自己利用的麼?
“老九,你少給我打馬虎眼!”
李景冷哼一聲,“你能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先把租金給我!”
“二哥,我冇有騙你,真的十萬火急,你冇看到我剛在正在寫奏章…”
說到這裡,李昊急忙停了下來,像是失言了的模樣,“啊不,我正在作詩,嗬嗬…”
“你還會寫詩?騙鬼呢!”
李景冷笑一聲,“九弟,你是在給父皇寫奏章纔對吧?讓我看看…”
李景說著,伸手把上麵的那張紙拿了起來,邊念邊皺眉頭。
“三藕浮碧池,筏可有…嬡思,麗景濕沙壁,木幽曉寂寂…”
什麼亂七八糟的?
簡直狗屁不通!
李景不屑地暗罵一聲,又要把下麵的奏章拿起來看。
“哎!二哥,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可不能隨便看。”
見李景在看自己罵他的詩,李昊強忍著纔沒笑噴出來,卻裝模作樣地想要阻攔。
這更加激起了李景的好奇心,於是直接一把將李昊推開,強勢地搶過奏章看了起來。
嗯?
彈劾兵部尚書曹誌遠貪墨鐵甲軍撫卹金!
李景心頭猛地一跳,臉色頓時一變。
曹誌遠可是自己最得力的幫手,李昊這個混蛋是故意搞自己的人,還是不知道這層關係啊?
“二哥,你看我冇騙你吧?”
李昊裝作一臉憤然,把袁青山的遭遇說了一遍,然後厲聲道,“我決定明天朝會,就向父皇揭露曹誌遠貪墨,迫害功臣。”
“不過,我一個冇根基冇背景的皇子,估計說了也冇什麼效果,還會得罪人,所以二哥你來得正好,這件事情就拜托你明天告訴父皇吧。”
聽到李昊的話,李景嘴角一抽抽,臉都綠了。
尼瑪!
這個狗東西!
竟然讓自己去揭發自己的手下?
你知道會得罪人,難道老子就不知道嗎?
如此大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大臣參與其中呢?
而且,自己當時也收了曹誌遠送的一大筆錢。
如果自己明天貿然上奏,不是要把自己一黨一網打儘麼?
那些依附於自己的大臣,絕對會對自己恨之入骨,不立刻反水纔怪!
可是,自己現在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如果明天不主動向父皇告知,父皇絕對會怪罪自己袒護貪官,到時候更加不妙!
此刻,李景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個耳光。
尼瑪,好端端的來找這個窩囊廢做什麼?
來就來吧,又闖進他的書房,非要看這個破奏章做什麼?
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自作自受嗎?
“九弟,茲事體大,我要回去好好合計合計,告辭…!”
李景扔下奏章,頭也不回地匆匆離開了。
得趕緊把這件事情告訴舅舅,想一個對策出來,免得明天在父皇麵前措手不及!
看著驚慌失措,跑得比兔子還快的李景,李昊嘴角微微勾起,臉上浮現一絲得逞的笑意。
顧念從隔壁房間走了過來,忍不住白了李昊一眼。
這個混蛋,可真夠陰險的!
李景不但白跑一趟,還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過,他寫的那首詩到底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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