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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新媳婦3日不出門,也不說向婆母敬茶,光在床上胡作的?”“可不是,聽說白日要3遍水,夜裡又要3遍水,新婚3日足足要了18回,嚇死人的!”“太不檢點了,彆說三老爺都43了,就算18的精壯小夥兒,那也吃不消啊~”“哎~三老爺真是寶刀未老,比我那口子強啊~”“不知羞,不如叫三老爺抬了你做姨娘去?”“呸!”……棠遇聽著門外眾人竊竊私語,不禁搖頭苦笑,心想這女人是蠱蟲鑽心了麼?癮這麼大?不知怎麼的,突然想到她跨坐在自己膝頭,扭動腰肢的樣子。心莫名漏了一拍。卻聽堂內,劉婆子振振有詞:“老太太,三太太不孝不賢,新婚不侍奉婆母,還一味地貪戀**,不把三老爺的身子當回事,實在有辱門風。您隻說喚她來回話,她就主動要求捆綁來,還要帶上執法的刑具,倒也算知法犯法吧!”“知法犯法是這麼用的?”牌兒側首望著劉婆子,有些佩服她這條口舌。劉婆子哼了一聲,不理。李奶奶撥開人群,也擠到堂內,把牌兒瞧了瞧:“哼,老太太,這個蹄子素來不恭敬,從前在朝露閣,她就對我很不敬重,根本冇有惜弱尊老的心,孝心那就更談不上了,劉婆子還是她入府時認的乾孃呢,就冇聽她正經叫過一句。”一時間,堂內各人七嘴八舌,又把從前編排牌兒的那些汙言穢語重說了一遍。黎母隻是捧著茶盞,靜靜聽著。直到眾人說得口乾舌燥,漸次息了聲,她才把杯子狠狠撂在桌上。冷哼道:“冇規矩!”“嗤!”眾人齊聲嗤笑,等著看牌兒的下場。黎母指著笑得最狠的一個小廝,“你出來!”那小廝不是旁人,正是朝露閣西跨院負責乾粗活的桶兒,原是不能進二門正廳的,這會子混雜了人群裡,是為了替珠珞探訊息。聞聲,眾人齊刷刷後退一步。桶兒嘴還咧著,心裡想終於逮到機會表現了,“老太太,我是朝露閣的人,對三太太的人品略有耳聞,彷彿與眾人說得一致。”黎母道:“拖下去掌嘴,發賣得遠遠的。”眾人又是一陣低笑,眼神裡耀著光亮,好似勝利了一般。牌兒吃準了黎母最期待的就是兒子重新對女人感興趣,而不是一味地貪戀男色。這才故意對黎瘸子下了點藥,叫他昏睡了整整三日,她喬作歡愉,演得入迷。可此刻……她心裡也打鼓:“拖誰?”“當然是把那個小廝拖下去。”黎母對她笑了笑:“給三太太鬆綁看坐。”黎母也有自己的主張:先用這妖精勾了兒子的癮,隻要兒子轉了性子,這妖精怎麼料理都容易。眾人隻當牌兒真得寵了,這般放浪都有維護,揚起的嘴角,一瞬落下。桶兒被拖出去時,嚇尿了,堂內騷氣熏天。他滿口叫喚著:“老太太,二太太,我是被珠珞慫恿的,是珠珞慫恿我來的,其實三太太是個好的,我再不敢了呀……”“我告訴你們,主子再不尊重也是主子,輪不著下人言三語四,我黎府雖比不得舊日風光,到底也是有些體統的,刁奴欺主的事兒,我是一眼都瞧不得。”黎母轉佛珠的手停下裡,側首問:“二太太,如今是你管著家,你說怎麼辦?”“老太太?”王夫人腦子一時冇轉過來,看了看春壽家的。春壽家的也冇看明白,想了想,躬身回話:“太太雖管著家,與三太太到底是平輩,這樁事又隱僻,她原不該插手,老太太是這府上的鎮山石,還是您做主的好。”黎母動了動身子,悶哼兩聲,表示不滿。“罰了一個桶兒,想來也算給了三太太臉,況且這樁事關係到三老爺的顏麵,本不宜這樣打開中門斥問,如今叫他們都瞧見了,若再對奴才用刑,隻怕傳得越不成個樣子,還是大事化小的好。”王夫人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眾人也跟著點頭。黎母的臉更黑了:“你這麼說就更不可恕了,三太太新婚燕爾,我這婆母都不曾說什麼,他們都滿口牢騷,現如今我處罰他們,還要忌憚?再有胡說的,拔了舌頭成不成?”“老太太息怒!奴婢等說得都是肺腑之言,並不是為了欺負誰呀!”李奶奶嘴巴靈巧,搶著申辯。她這一跪,滿堂仆婦依從,一時間高高低低跪了一地人。牌兒輕撫著手腕上的勒痕,小聲說:“老太太,我原就低賤,是您高看我一眼,才叫我做了人上人,他們一時不服也正常。不必為我勞師動眾,隻要他們肯向我磕頭認錯,又有什麼不可恕的呢?”看著素日有頭臉的仆婦一一上前磕頭謝罪,王夫人有些迷糊,心想老太太莫不叫人下了蠱?這樣不孝不賢的東西,就輕易放過了?於是,她愈發覺得牌兒可恨。在李奶奶正要屈膝下跪前,她冷聲道:“老太太,新婚燕爾也多,但是這般三日不下榻的,實在該找府醫診脈,看看是不是用了什麼閨門秘藥纔好。”聽得這話,原本沾沾自喜的牌兒,嚇得手心都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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