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處理貨物”,說到底還不是要蹲點防止交易方“黑吃黑”。
我不太想動,於是決定光明正大的擺爛,手裡抱著狙擊木槍靠在牆上。
今天我算是逮到倒黴蛋咯~我理首氣壯地把盯梢的任務全甩給波本。
“琴酒,你今天有點奇怪啊。”
他問我。
我冇有正麵回答他的話,隻是用手指點了點槍以示警告,“乾你的活,波本。”
看著麵前這個黑皮混蛋,我氣不打一處來。
前兩天剛跟你暗示過最近組織上在查叛徒,風聲正緊,你居然還敢和你手底下的小弟碰麵——雖然這個世界時間線一團亂麻纔是你接頭行為如此頻繁的原因但是!
但凡我是瓶真酒,昨天晚上你的腦殼就得免費。
要不要再警告他一下?
但上次我看他就有一點奇怪我的所作所為,這次提醒會不會有反效果?
我更加煩躁,手指點槍身的頻率越發頻繁。
話又說回來,所有對麵的組織除了被劇情限製的警方,都很煩人。
誰知道他們從哪裡搞來的情報,不止一次壞過我的好事,有時候我甚至隻是在路上走,也能被其他黑方組織成員發現,然後被追殺一條街。
這樣的事己經發生了好幾次,如果不是世界意識明明白白的告訴我除了我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和我一樣,我都要懷疑這是它給我下的絆子了。
咦?
我略有些興奮,眼睛都眨快不少。
那幫傢夥們在多次試探之後總算是真的按捺不住了?
眼看著下麵的那用來交涉的幾個人都快打起來了。
那麼……對方的狙擊手呢?
總不可能就靠底下的那兩三個人,隨身帶著的倆三把槍就造反吧?
強行降智也不必如此。
我左右觀察了一下。
果然。
對麵的狙擊手就藏在隔壁房屋的二樓,黑漆漆的槍管此刻己經開始朝著我方人員緩緩移動。
謝邀,有被笑到。
理論上來說,藏的很好,一般人發現不了。
可惜就可惜在了遇見我這個世界意識認證過的掛哥。
“你在這待著,我去給他一個驚喜。”
我轉身下樓,“動不動手自己看著辦,彆讓我們的人死了就成。”
卡著對方的視覺死角,我以一種正常人絕不能做到的奇異姿勢徒手翻上二樓,壓低腳步摸到對方身後。
可憐的傢夥還以為自己藏的很好呢。
我抽出外套口袋裡的甩棍,吹了聲口哨。
清脆的口哨聲響徹在不大點空間裡,將那位全神貫注趴在視窗看彆人的狙擊手拉回現實。
“superise~”我冷笑,衝著他後腦勺狠狠一下。
說真的,用棍子敲人腦袋可太快樂了,又解壓,聲音又好聽,可惜善良的紅方感受不到這種快樂。
我把那人的屍體拖到一邊。
天啦嚕,好累啊。
這傢夥怎麼這麼沉。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琴酒這具殼子繼承了秦玖的一些小病小災,比如,腰曾經受過傷,不能拉重物之類的。
我堅決不信一個不大點的人能那麼重,於是開始翻他的衣服口袋。
手榴彈閃光彈,一大堆子彈兩把槍加上狙擊槍三把——你一個狙擊手帶這麼多東西不累嗎!?
你是軍火庫我是軍火庫!
我有些憤憤不平,暗下決心回去一定要塞更多的妙妙武器在衣服裡。
——不要在奇怪的地方激起奇怪的勝負欲啊!
等等,這人口袋裡的是…紙條?
我撿起那張紙條。
讓我看看這個上麵寫了什麼——“波本是臥底。
用此來威脅,若不成功,動手。”
等等。
這是什麼?
他們是怎麼知道安室透是臥底的!?
怎麼回事?
這個漏洞是從哪裡來的?
我給波本處理的背景應當還算乾淨......嘖,算了。
我本來還想放他們一馬的……如果有了這種跡象,雖然知道他應當有辦法處理,但……哪怕隻有一點點失敗的可能,我就不能輕易放過。
我掏出手槍,上膛。
你們要是怪我也不是不行,但先說好,我可不會因此而痛哭流涕的後悔。
重複了那麼多次,無論哪一次都會在這裡出現劇情的分叉,上一次輪迴這幫人可能還不知道安室透的背景,可下一次輪迴卻有可能知道這些本不應該知道的內情。
為什麼會不一樣?
是因為我輪迴次數太多了嗎?
還是在某些地方出現了我不曾察覺到的,微小的蝴蝶效應?
我不確定。
就地取材,乾脆從窗邊撈起那把槍架到視窗,我二話冇說迅速解決敵方兩人。
這些人,一個也不能活著走出這裡。
“波本,動手。”
冷冷的聲線從耳機裡傳來,混合著機械的雜音顯得有些失真。
安室透雖然不明白為什麼gin要突然動手,但依舊迅速的扣下扳機。
不過安室透不是正義的警官嗎?
可能會為自己今天的殺害他人的行為行為而痛苦嗎?
算了。
不想了。
他怎麼樣我管不著,隻要我足夠堅定就行。
要殺多少人,殘害多少生命,我都不在乎。
讓該死的劇情殺離我遠點!
眼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倒下,警報聲離我遠去。
我長出一口氣,騰出手揉了揉眉角。
可惜,雖然能夠一定程度上改變過去,但有些“命中註定的事情我並不能夠改變。
就像是琴酒天生就是混跡在黑暗裡的王牌殺手;降穀零則是毫無意外的警校第一名;諸伏景光鬆田陣平伊達航荻原研二降穀零一定會在警校裡成為好朋友……這些“人物標簽”,是構成他們性格的重要組成部分,我並不能夠改動。
但每一次回溯都會微妙的改變些什麼,比如這次,這個組織可能本來不因該知道波本的臥底身份,也不因該在這個時間反水,但他們確實做出了和上一個循環不同的選擇。
我可是失敗了好幾次才發現它的“規律”的。
話說第一次失敗的時候我還以為一切都完蛋了來著。
隻是,每一次回溯,我都會因為各式各樣的巧合而錯過救某一個人的機會。
我知道,這是規律在作祟,而這也正是他找上我的原因。
它的存在需要主角來維繫,但它存在的正是為了殺死主角。
它本身的矛盾讓它找上了我。
我本不存在於這裡,我不受規則製約,我能篡改故事的結局。
我要篡改結局。
無論是為了這個世界,還是為了我自己。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好了,不說這些冇用的話了,聽起來有點像在賣慘。
對麵目標己經全部消滅,我們要撤了。
在回去的車上,波本坐在前座轉頭問我:“琴酒,為什麼要動手?
他們冇有要反水的意思吧。”
還能是因為什麼?
因為如果不殺他們死的可能就是你了,我又不可能跟你說“因為他們發現你是臥底”了——這話說出來的下一秒你就要當場殉職了吧。
我點上煙,滿意的看著眼前的景色在升起的煙霧中變的迷濛。
最後,我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敷衍答案,“我們的任務是保證交易正常進行,同時也須要殺雞儆猴。”
菸頭的紅光隨著我說話一上一下,我盯著那一點發呆,順便觀察後座的安室透,“開刀而己。”
波本看起來有點不高興,但冇說什麼,隻是轉過頭去。
我猜是因為他冇從這次任務中找到對公安有利的情報。
不過誰管他,最後終局之戰之前彆死了就成。
對了,再說一句題外話吧。
雖然理論上說“代號成員”得待遇應當是一樣的,但實際上,我們之間的待遇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波本作為斬頭露角的情報新人,當然會因為手裡握著的情報在組織裡受到優待,但也僅限於此了。
由於情報人員本身的不確定性,加上他刻意給自己營造的那種黑心商人形象,所有人都會對他有一定的防備心。
大家都會擔心這種情報販子會不會在下一秒就把自己賣了個底朝天,第二天睡覺起來發現對家連自己穿什麼顏色的底褲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樣的人反而更難在組織裡“升職”。
不過也不一定。
我充滿惡趣味的想著。
作為一顆閃爍的紅星,在被黑夜遮住了光芒的時候,他能頂著黑色的惡意,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爬到什麼高度?
讓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