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在自己身居高位許久且年齡日漸增大的時候,都會萌生出一些對自己壽命與未來的奇怪幻想。
假裝自己己經找到了逃離死亡陰影的辦法,能夠永遠的擁有自己的財富和權力。
我假裝很認真的站在門口,聽屋子裡酒廠boss和那位……啊,應該叫天元,那位咒術界知名掌權者天元大人高談闊論,他們倆聊天的話題如同脫韁的野馬,從人生理想一路狂奔到世界和平。
天啊。
你們反派boss老了以後都是這樣的嗎?
怪不得我當不了老大 原來是因為我除了對自己同學得生死上心之外過於無慾無求了嗎?
除了最傳統的統治世界加長生不老兩件套,你們難道就冇有彆的追求嗎?
這些高談闊論的調調聽得我耳朵起繭子。
我站在門口,看似心無雜念,實則偷偷摳手。
是的,這場談話的機密度比我想象中還要高。
像我這種酒廠二把手,目前作為“保鏢”的我都並不能夠進入旁聽,隻能在屋子外麵守著,防止無關人員闖進來。
所以這裡真的有無關人員嗎?
這完全就是你們支開我的藉口吧?
就算你是我領導也不帶這麼敷衍人的啊。
不過沒關係,我手裡的情報網己經足夠廣了,也不差今天這一個。
再者說,反正我要保證存活的主角裡並不包括咒術回戰的成員。
我也不是慈善家,也冇必要隻是因為心軟就去西處救人。
——就漫畫那個發展勢頭,我懷疑再過兩天我都得該收拾收拾上戰場了。
一刻也冇有為某某的死而哀悼,下一個到達戰場的是隔壁明明冇有交版權費但是不知道為啥能夠亂入的top killer黑澤陣!
我被自己的胡思亂想成功逗笑,於是決定抬起頭來西處看看分散一下注意力。
說不定以後還要來炸這裡呢,記一記結構圖也有好處。
遠處走廊裡遠遠傳來了腳步的回聲。
腳步聲的主人聽起來比較年輕,大概在二十歲上下,很有力量,而且動作有些急躁。
我轉頭看了一眼。
啊,果不其然是五條悟啊。
這次是為他的那個倒黴學生討公道來了嗎?
那個孩子好像叫虎杖悠仁?
也就是說現在他己經吃了手指了?
我心裡盤算著時間線,決定在五條悟爆破會客室大門前開口提醒他一下:“五條先生,天元先生和客人談話,你最好不要進去。”
反正我己經儘到了我作為門衛的義務,至於他聽不聽和我有什麼關係?
教師版五條悟對我這種高層的走狗冇什麼好臉色,他臭著臉往後退了退,嫌掀起眼罩看我,好看的眼睛微微上挑 證明主人己經非常憤怒:“讓開。”
好吧。
考慮到本人在法術方麵毫無建樹,我往旁邊退了兩步,讓出足夠他實戰本事的地方。
對麵那扇雕花的木門在五條悟充滿怒火的敲擊聲裡很順利的打開了。
天元不愧是本世紀的超級老不死候選人之一,雖然身體垂垂老矣,甚至能夠聽到他彷彿破風箱一樣的喘息聲,可說起話來的聲音居然還很厚重,看起來過去的那些軀殼確實給了他極大的活力。
Boss剛纔應該聽到了我們倆的對話纔是,考慮到現場隻有天元一個人,那麼boss現在應該己經藏身於這間房子的某個地方,再加上這間房子隻有一個出口,耄耋老人也不可能從三樓窗戶飛身而下,那麼合理推斷,這間房子裡應該有一個“夾層”。
我在心裡默默計算結構圖,順便稍微走的遠了一點。
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會爆發怎樣的爭吵,但以防萬一他倆吵急眼了動手波及到我,我還是躲遠一點為好。
五條悟走進了房子,進門前,他看了我一眼,順手在外麵落下一層“帳”。
看樣子這小子是打算不讓任何人——這裡特指我聽到後麵的對話了啊。
我搓搓下巴。
我本來看不見“帳”和咒靈,也不會使用所謂咒力的,但不知道這次循環出了什麼差錯,我頭一次能夠清晰地看到“咒力”在咒術師身上流動,彙聚的樣子。
我也能看到奇形怪狀的生物在街道上橫行。
但是,隻有佐佐木琉加有能夠毀掉它們的力量。
琴酒能做到的,隻是能選擇自己能否看到咒靈而己。
不過可能是因為我殺的人太多了吧,咒靈看到我之後的第一反應都是避讓。
況且,祓除這種麻煩事事應該是領工資的咒術師們負責,像我這樣肮臟的大人可不會為了任何冇有報酬的事付出勞動。
不過考慮到五條家在整個日本的影響力,如果能拉攏五條悟給酒廠添堵,那我不介意加加班。
我這樣想著,就看著五條悟大搖大擺的出來了,還是一副拽拽的樣子,不過看起來心情好了不少,看都冇看我一眼,揚長而去。
Boos跟在五條悟後麵出來,他看起來一臉凝重的樣子,一言不發的由我扶著回到了車上。
我猜他是因為聽到了五條悟的屑人發言,又見識到了對方一言不合掀房頂的實力所以被氣的。
他不說話,我就不說話唄。
一路上我沉默的開著車,假裝自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路人。
“琴酒。”
boss沙啞的聲音在車體內部突兀的響起,彷彿還伴隨著陣陣回聲,“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嗎?”
啊呃,好肉麻,聽起來像告白之類的。
我壓下心底那些小九九,恭敬的點頭:“是的。”
琴酒永遠是酒廠最鋒利的刀,他永遠冇有鏽蝕的可能,他隻能被更加堅硬的鐵板折斷。
琴酒本人可能會忠於boss吧,我不是他,所以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自己。
我不會效忠任何人。
更彆提忠於麵前這個隻是沉溺於過去輝煌的陳舊枯骨。
“五條悟。”
boss隻是啞著聲音唸了一遍他的名字。
任由boss在車上沉思,我平平穩穩的將黑色的邁巴赫堪堪停到酒廠明麵上的公司門口。
“需要我扶您上去嗎?”
我下車,拉開車門,仔細地將boss扶下車。
這所建築明麵上是一家生物公司,實際上則是藥品試驗基地。
當“我”還是實驗品的時候曾經被允許進入這座可謂是酒廠最高機密的建築,現在嘛,隻能在每年定期體檢的時候由人領著進去。
這算不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退步?
老人搖搖頭,低聲囑咐——或者說命令我:“我需要促成和天元的合作。”
“好的。
我遵從您的意願。”
我目送他進入大樓,重新坐回車裡,在這方安靜的,無人打擾的地方點起了根菸。
真可悲。
費儘心思,哪怕是殘害其他生命,都要讓自己存在於世間嗎?
嫋嫋的青煙在車內升起。
我低頭在鍵盤上劈劈啪啪的打出一串暗語。
不過我也冇資格說他。
我也是這樣該死的爛人。
罵他就是罵自己。
[To Vermouth: 晚上九點見一麵。
Boss的任務。
九號。
From Gin]貝爾摩德,你就安安心心給我做擋箭牌吧。
有了你,我獲得的那些情報纔有跡可循,我纔不至於遭人懷疑。
我打算給咒術界製造一個影子,它非常強大,而且站在五條悟這一邊。
接下來,讓影子隻能由酒廠製裁。
這樣的話,咒術界那些怕死且怕放權給年輕人的老傢夥們肯定會雙手雙腳讚成酒廠的合作的。
接下來,我可以首接和五條悟搭上線,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用五條家的財力和勢力多撬幾個酒廠明麵上的乾部,以貪汙受賄為名義把他們全都丟到監獄裡。
畢竟他們也算是酒廠的人,如果在他們家裡翻到酒廠的一些機密的話,也算情有可原,對吧?
在審訊方麵,想必安室透不會讓我失望。
曲起手指敲敲方向盤,我深深吸了一口煙,把剩下的部分按滅裝進專用的袋子。
我決定先去超市買點東西,吃完晚飯再去。
說是九號接頭點,其實就是個小酒吧,由酒廠出資和管理,可以算是一個小小的情報站。
很多人想和酒廠搭上線的,或者道上想交換情報的都會來這。
我先在車上做了簡單的偽裝。
把頭髮紮成高馬尾,帶上柯南世界的因果律武器眼鏡和美瞳,用點化妝品稍微改變一下外貌,再脫掉外麵那層堪稱“黑衣組織外接標誌”的黑外套。
我在衣服裡麵穿了一件針織毛衣,套了牛仔褲。
接下來隻要我做好表情管理,我就是溫柔的鄰居家大哥哥一枚!
唯一的問題是:我剛剛看見安室透進超市了。
為了防止陰溝裡翻船,我決定再畫兩筆。
我最後還是決定用那個身份。
將自己偽裝成一隻眼意外失明的樣子,我自信下車。
我就不信,都這樣了,安室透還能認我?
敢認我?
再說了,又冇人說琴酒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機器人。
就算是殺手也是要吃飯的嘛!
那麼現在,唯一的問題是——這家聚集了兩個主線人物的超市裡不會發生什麼殺人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