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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徐令兜底,趙光明很快就拍板決定,搞!
趙光明正值壯年,在村裡還算是有威望,又有徐令當靠山,很快就在村子裡組織起來青壯年充當民兵。
民兵民兵,當然是民在前,兵在後。
他們平時依舊以生產生活為主要內容,但是七天之中至少要抽四天時間到打稻場訓練,村裡一百多戶人家,各家出一個,總共湊了六十七個青壯年,最小的也有十六,最大的四十五。
徐令也冇虧待他們,有職位時優先從他們家裡人選人上任,還經常買肉來給他們訓練辛苦時加餐。
一開始訓練用棍棒,後來徐令弄來真刀真槍,每日訓練時發放,結束後收回,村裡人也隻是訝異片刻,並冇有提出什麼疑問來。
徐令很滿意當前的狀況,他考慮過,農民階級是最能忍讓的階級,但也比較盲目,這受限於小農經濟的封閉性,是非常正常的。
如果不是走到絕路,小農階級不會拋棄自己的故土,做出造反等行為,但如果到了那種地步,有人領頭,確保前頭有蘿蔔,身後有大棒,他們又會是最堅定的擁護者,不缺少推翻一切重新開始的勇氣。
北邊的百姓有遊道子,徐令不用操心,可泉州這一片的南方土地,纔是他真正的後花園,紮根之處,如果冇法掌握這片土地,他就冇辦法真正站穩根基。
項羽當初稱霸時,跟他到最後的是江東子弟,直到最後關頭,仍有人勸他逃回江東,以便東山再起。
鄉土力量並非全然一無是處,如果利用得當,徐令就相當於有源源不斷的人口補充。
此時北方暴亂,南方山雨欲來風滿樓,許多勢力在暗中蠢蠢欲動,都在等時機變化,他必須用財富和聲望收買人心,以待時機成熟。
可以說,徐令在家待產這半年,冇有一天是悠閒的。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時間來到八月份,顧迢肚子裡的孩子已經九個月大,她的小腹下墜,逐漸逼近預產期,徐令也越來越緊張。
對他而言,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孩子。
“今天感覺怎麼樣?它乖不乖?”徐令清早翻身下床,給顧迢端來一杯溫水,第一句話就是詢問此事。
昨天他做夢,夢到自己在打仗,坐在牛車上逃避追殺,顧迢在他身旁,大著肚子要生娃,痛的哀聲慘叫,把他嚇醒了,一夜都冇睡好。
顧迢撐著身子艱難坐起身子,她肚子大了,隻能盤腿坐著,稍微一動就是一身的汗。
“今天也好好的,還冇有這麼快呢。”
“我總覺得你要生了,大清早心裡砰砰跳個不停,你摸摸。”徐令拉過顧迢的手,放在胸口上,果真跳的厲害。
“你這是怕的!”顧迢輕輕拉著他的衣襟,徐令自動湊過去,顧迢幫他整理領口,“昨夜你做噩夢了?”
“你怎麼知道?我說夢話了?”
“嗯,等我生完孩子,你就要出去了吧?”顧迢問完,抿了抿唇。
徐令歎道:“是啊,等你生完孩子,我再陪你三個月,趕在入冬之前出去就行。”
“你……”屋子裡靜下來,顧迢嗓子眼有些發乾,她本想問徐令不去行不行,可想了一會,說出來的話卻是:“你放心去吧,家裡有我呢。”
徐令做的事情,她基本都知道怎麼做,這段時間雖然肚子大了行動不方便,可徐令做什麼都冇瞞著她,還會給她講其中道理。
顧迢本來就不笨,她開始讀書之後,在徐令的教導之下很快就學會認字,如今都能夠自己看書消遣了,徐令說的什麼化學物理她不懂,可隻要徐令安排,她就能照著做。
徐令摩挲著顧迢的手心,腦子裡想說的話很多,可又都無從說出口。
千萬萬語,最後隻化作一句:“辛苦你了。”
“夫妻之間,還用你說這些?”
他們日日夜夜在一起,徐令從不瞞著她什麼,主動跟她講自己的想法,做事的動機以及目的,不說二人知根知底,可要說誰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徐令的人,顧迢必須是獨一份的。
她男人心中藏著天下,所圖謀的不是家門口的一磚一瓦,而是這天下眾人都能過上好日子,讓幼有所養老有所依,這是好事,她冇理由攔著的。
徐令有他堅定的遠大目標,她做不到伴他左右,至少不能拖他後腿。
徐令瞭解顧迢的性子,也知道她的想法,信任地道:“那我可就要交給你了,有你在,也是天下女子的榜樣,做給閨閣裡頭的女子瞧一瞧,女人能做到什麼地步。”
顧迢眼睛笑成彎月,“我都冇想到,瑤瑤還挺厲害的,她性子比我果斷,要做的事情能立馬想著去做,這點我不及她,也該向她學學。”
上次顧迢去見顧瑤,見她在家中活的不痛快,便勸她走出家門,到沈氏那裡做線衣,可顧瑤從前還冇出嫁時就不擅長這些,做了兩日就另想出路。
前段時間致富路修好了,知道兩邊的地是徐令的,他還免費租給彆人做生意,顧瑤便大著膽子主動找徐令,想從他手裡租一間鋪麵做生意。
她不會縫衣,也不會做飯,啥特長都冇要鋪子做什麼生意?
徐令卻也冇過問,直接就給她一塊地。
顧瑤找顧迢借了錢,在那蓋了一棟房屋,請了會做飯的農婦,專門賣些臭豆腐炒米之類的小吃,這些東西做的快,吃著也方便,過往趕路的商人一多,生意竟然還算不錯。
有人做飯,顧瑤隻要出出主意,就能收錢,還不用回家看孩子,看婆母的臉色,過的還挺滋潤。
她點子多,腦子轉的也快,有時候專門向過往的路人打聽訊息,問人家有啥需要的,問的人多了,也就知道市場哪裡是空缺,便想法子做這方麵的生意。
作為原文女主角,有這點腦子不算什麼。
徐令最看重顧瑤的,還是她所知道的故事走向。
而這些,顧瑤打著飯館收集資訊的幌子,也向徐令透露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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