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予安是在太子府上醒過來的。
睜開眼,入目是太子府上一位眼熟的丫鬟,見她醒來臉上綻放出笑顏,“將軍終於你醒了。”
“瑤琴?”她還記得這丫鬟的名字。
瑤琴用力點頭,“是奴婢。”
旋即,看到蕭予安渾身的傷,她臉上的笑意就消退了許多,“將軍你……”
蕭予安閉了閉眼,“不要再叫我將軍了。”
她不是了。
冇有蕭家了,也冇有什麼蕭將軍。
昨日發生了什麼她不大記得,隻知道那人是趙瑜瑾。
談不上失落還是高興,蕭予安想,若是其他人,她會毫不猶豫地死。
可入這太子府,也非她所願。
瑤琴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恢複過來,“那姑娘,奴婢去拿些吃食過來。”
冇有名分,眼下隻能稱呼一聲姑娘。
房間的門忽然被推開,冷風湧進,一身白色狐裘繡花披風下是林夢鳶那張精緻的笑臉,“看來我來的正好,妹妹醒過來了啊。”
蕭予安眸光一冷,“我可不記得蕭家有什麼流落在外的姐妹。”
林夢鳶對她的諷刺置若罔聞,“都是要入了太子府的人,自然是要姐妹相稱的。”她漫步走進來,身後跟著的丫鬟端著湯盅和一碗藥。
“噢,我忘了。”林夢鳶話鋒一轉,笑吟吟地看著蕭予安,“的確是不該姐妹相稱的,你如今名分都冇有,我卻是殿下下了聘禮親自登門提親的。叫你一聲姐妹,太抬舉你了。”
她什麼都不是,可不就是抬舉嗎?
蕭予安手指微微蜷縮,未好的傷口崩裂開,染紅大片雪白的紗布。她麵不改色,蒼白的臉色襯得那雙黑眸更加明亮,她冷笑,“所以呢,不知道未來的太子妃來此有何貴乾!”
“自然是來照顧蕭將軍的。”林夢鳶拍了拍手,身後的丫鬟送上來那碗藥,“你無名無份,殿下要了你,這避子湯也該趁熱喝了吧。”林夢鳶高高在上,儼然一副女主人的身份對她說話。
那濃稠的湯藥,不知道一碗下去,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有孩子。
“你的吩咐,還是殿下的吩咐?”蕭予安忍不住還是問了出聲。
“很重要嗎?你該明白,就算你是送進府上的妾室,這長子也不可能從你腹中出來。再說了,我受殿下寵愛,我的吩咐可不就是殿下的吩咐嗎?”林夢鳶冷笑著,端起那藥碗慢慢上前。
“照你這麼說,那牢獄裡頭的事情也是殿下安排的了?那他為何要救我出來!”蕭予安逼問。
林夢鳶卻是一笑,“救你出來了又怎樣,不過是我算錯了。可殿下知道是我做的,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還是說,蕭將軍你以為自己在殿下心裡有多重要?”
蕭予安看著一身精緻的林夢鳶,一顆心沉到底。
她在期待什麼?期待趙瑜瑾知道這女人的惡毒心思處罰她嗎?
她林夢鳶可是趙瑜瑾心上人,怎麼可能會為了她處罰林夢鳶呢!
“想清楚了?那就喝下去吧!”林夢鳶使了一個眼色,身側的丫鬟大力掐住蕭予安的脖頸將那滾燙的藥給蕭予安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