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予安本就受傷嚴重,無力反抗,被嗆得有些回不過神。滾燙的汁液在一片混亂之中潑到她身上,侵入傷口中是火辣辣的疼。
“林夢鳶,你瘋了!”察覺身上製壓的力道一鬆,蕭予安趁機反手甩過去,咣噹一聲,那碗應聲落地在地上摔成幾塊碎片!
林夢鳶卻低下頭來,哀怨地看著地上的狼藉,聲音都低弱下來,“蕭將軍,我不過是給你送一盅湯,就算你不想喝,也不必摔了吧。我知曉你把那株藥給了沈大哥了,殿下已經為我尋到解藥了,你不必為了這事再怨恨我與殿下了。”
蕭予安疼得說不出話,有些好笑地看著忽然變了臉的女人,待看到門邊一抹身影的時候,她忽然明白過來。
真是卑劣又十分好用的手段啊。
“還有這藥怎麼能亂喝,你不想要殿下的孩子,也不能胡亂配藥啊!萬一傷了身子,以後再無子嗣……”林夢鳶柔聲說道,一雙眸透著水光氾濫,像是切切實實在憐憫蕭予安。
“不想要孤的孩子?”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怒意,趙瑜瑾大步走進來,冷眼看著蕭予安。隨後目光落到一臉糾結的林夢鳶臉上,目光柔和了許多,“鳶兒來這裡做什麼,她不過就是孤發泄的一個工具,本就不配生下孤的孩子!”
一顆破碎的心終於徹底成灰,蕭予安聽著他後麵的話已經麻木,隻覺得好笑,懶得出聲反駁。
她不配,不配有名分,不配擁有他的子嗣。
那他乾什麼碰她!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哦,對,林夢鳶是名門閨秀,出嫁前得乾乾淨淨的,所以就讓她來。
一個罪人,一個發泄的工具。
她什麼都不是。
“殿下如何能這般說。蕭將軍身子不好,我就是想來看看,送些東西給她補補。”林夢鳶可憐楚楚,垂眸看向蕭予安方向的眼底卻透著陰冷。
“你就是這般心善。”趙瑜瑾輕歎道,抬起眸看向蕭予安,淬起一片冰涼,“不像某些毒婦,人命關天的事情都事不關己!”
林夢鳶倚靠在趙瑜瑾胸膛前,溫聲安慰,“蕭將軍想來是因為沈大哥入獄的事情不願意給我解藥,不怪她的。”
提及沈鈞之,趙瑜瑾臉色更是陰沉,“一個叛國之賊,本就該死!蕭予安包庇此子,本當同罪!”
“夠了!”蕭予安強忍著心裡的不適,在聽到叛國二字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低吼出聲:“我蕭傢什麼都會做,獨獨不會做叛國之賊!”
趙瑜瑾鐵青著一張臉,“你蕭家不會做,沈鈞之可是姓沈!”果然隻有在提沈鈞之的時候,她纔會有點反應!
“我兄長自幼生長在蕭家,自然就是蕭家的人!”腹中一陣陣疼痛傳來,蕭予安強忍著痛反駁道。
“人證物證俱在,孤難道就憑你一句話放了沈鈞之?!還是說,沈鈞之是蕭家的人,你蕭家也參與其中!”
“蕭家冇有……”
腹中的疼痛撐不住,蕭予安眼前一黑,跌在床塌上。
“蕭予安!”趙瑜瑾慌亂上前,一股血腥味衝上,他想起那碗藥腦袋嗡地一聲,“都愣著乾嘛,快去請太醫!”